什么也听不见,也许还有人说话吧,但听不到了,周围全是白噪声,微弱地随机地颤动着。
**回忆
卓的身体失去了重量,随风飘落。
达愤怒的把枪摔到了墙上,愤怒,或许真的什么都能解决呢。
达一直注视着卓,卓在视线里逐渐模糊了,眼睛聚焦于更远的一棵树上。
风吹着,叶子哗啦哗啦地落到附近的草地上,时不时落下的种子砸在地上,惊起了在草地上觅食的麻雀。
风停了,周围鸦鹊无声。
一堆衣服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卓!你去哪里了?”达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渐渐地搂在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布料上。
……
**回忆结束
达从沉睡中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身体从麻木之中复苏。
“唔,为什么我会如此脆弱,这……”达坐了起来,检查着身体的状况。
“啊啊啊,妹妹,啊啊……”男孩搂着一堆衣服哭泣。
“那个,小弟弟,你叫达对吧!你妹妹没有死,别哭了!好啦好啦……”达把手深向男孩,露出了直男般无奈的微笑,想做些什么,然而情感能力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啊啊,呜……”经达这么一说,男孩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
“嗯,没想到我会劝自己别哭,真是,唉!”达看着过去的自己,小时候的自己,心里不知是一个什么滋味。
达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了墙边,捡起了那把小枪,递给了男孩。“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枪侠,爷爷,卓,他们没有真的去世,他们一直装在你的心里,活在你的心里,给你鼓励,陪你成长。”
说着说着达也哽咽了,这么多年,自己从未想过,失去的东西,会以另一种形式保护着自己,自己比想象得要更坚强。
“真,真的吗?叔叔?”男孩扬起了头,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嗯嗯!”达紧绷嘴唇,勉勉强强地挤出一个微笑,而泪水早已划过脸庞。
“叔叔你,亲人还在吗?”男孩仔仔细细地叠着妹妹的衣服。
“别叫我叔叔,我没……哈哈,是的我和你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一样。”达盯着自己幼稚的脸,那时的自己充满希望,现在的自己满身伤痕,但自己从未改变初心。
达把小枪放到了衣服上,“加油吧小弟弟,你会是最厉害的枪侠,我也是,咱们共勉。”说完,达伸出了左手。
“嗯!”男孩抹去眼泪,举起枪同达的发射器碰在了一起。
一阵电流经过,有人来了。
达调整呼吸,直接转身发射【锋刃切】。
瓜子壳在院子里弹射,一道血迹随着碎裂的弹壳溅到了墙上。
“呦呦呦,你这家伙还蛮机灵的嘛!”黑色帽兜之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色的斗篷,与达有着一致的身高,一致的,声音。
“不出意料的话,你就是那个唐吧!那个随意篡改我游戏与记忆的家伙!”达一刻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枪,保护着后面的男孩。
“哈哈哈,你已经知道了吗?没错,我就是幕后黑手啊,我是你的梦魇。”黑衣人摘下帽兜,没错,也是达,另一个达,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从眼睛对比,达的眼睛充满善意,而这个人充满杀意。
“你就是我的心魔吧,一直以来阻碍我前进,让我失眠,让我惊骇的人,原来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啊!”达放下枪,仔细打量着另一个自己。
“哼哼!那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太脆弱,不然,我也不会在你体内生长,壮大。”另一个达举起了枪,没错,他是象征着杀戮的残影猎人。
他手中的枪鎏着金边,不知要比达的枪雍容华贵多少倍。
“哈哈,不错不错!”达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哭笑了几声。“看来,今天我们是要做一个了断喽!”
“那来吧!”另一个达举枪瞄准。
“等一下,别伤到小时候的我们!”达下意识地回头,然而立在地上的,不过是带着弹簧的一男一女两个玩偶而已。
“笑死我了,那两个只不过是我做的玩偶娃娃而已,没想到你还很用情嘛!”另一个达嘲笑到。
“你认为你会干扰我吗?我承认,我一度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可是随着我的成长,我遇到了很多好朋友,他们就像光一样照进了我的心,我的裂痕,成为了我前进的契机,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多亏了你的人偶娃娃,我彻底明白,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没什么可抱歉的,我再也不需要与你这个家伙共用身体了,我要杀了你!”达冷静又似乎是愤怒的不断扬起音调,随后内心恢复了平和与宁静。
“砰~”罪恶的烈枪吐出火舌,达受到了贯穿伤害,衣服也着起火来。
达一个翻身躲到了土墙的后面,服下花生恢复生命,并试图用土拍灭身上的火焰。
“唔,好痛!”身体整个被打穿了,胸前是一个小洞在不断流血,幸好没打中心脏,还可以奶回来。背后则留下了开放的大面积伤口。
达坐在了一片韭菜之上,想起了爷爷在院子里种菜时,自己就喜欢在傍边割韭菜,也想起了那天为了卓,自己撞坏了这片土墙。
“哈哈,我天生就是肉盾,没事没事!”达逐渐恢复精神,向着蹑手蹑脚接近达的暗达发射了烟幕弹。
“你这家伙,打不过我就投降吧!何必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呢!”暗达不断用手在烟幕里挥动,然则烟幕迟迟不肯散去。
“你这个操纵人心的坏蛋,还有资格说我卑鄙?”达的声音从弹幕里四面八方地涌了过来,使暗达无法用肉眼观测到达的方位。
暗达向后闪身,开启了分析器准备寻找达的位置。
然而跳出了烟幕,一抬头便看见达已经在空中等着他了。
“嘿嘿,我确实是不会魔法,但我在创造技能这一点,从来不服任何人!”达在梅花桩之间来回跳跃,平时笨拙的样子一扫而光。“这不叫凌波微步,这叫功不唐捐,接招吧!”
暗达向着达举枪瞄准,几发下来都没有击中高速移动中的达。然而菜园确是已经一片火海。
“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恢复过来,治愈枪侠果然名不虚传啊!”暗达发现自己确实低估了对手。
“哈哈,你的枪伤害也很高,我很疼!”达回答道。
绿色的能量在达的枪口汇聚,“试试我的新技能吧!去吧韭菜!”
【飞袖锁】:治愈枪侠控制技能,凭借高技巧和不懈的坚持,能持久的控制住目标,伤害十分微弱。
绿色的布条缠绕住了暗达的双腿,然而暗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匕首,斩断了韭菜。
“你怎么会有爷爷的匕首?”达吃惊道。
“那个,也是我爷爷!”暗达再次举枪。
不料,被切断的韭菜生长了起来,包裹住了暗达握枪的手。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韭菜吗?”达静息凝神,三颗黄豆粒击中了暗达。
“噗……”暗达口吐献血,烈枪掉落到了地上。
“嘿嘿,受伤就没法治疗了吧,你注定是打不过我的!”达跳到了暗达面前,匕首和猎枪已经被达的韭菜所缴获。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白痴呢!”暗达不情愿的又吐了一口血,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达。“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但是,你会后悔的!”
“不,我改变主意了!我们本是一体,不应该如此闹分裂。我正式地想你提出融合,虽然我找到了自己发展的方向,也不再需要杀戮,但我还是需要一个完整的自己,真正的自己,缺少你,我做不到完整。”
达把手放在暗达的肩膀上,张开怀抱。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gay里gay气了?”暗达把头歪向了一边。
“没什么,一个朋友告诉我不要自卑,我也确实应该与真实的自己和解!”达走上前,拥抱住了伤痕累累的自己。
……
什么也听不见,也许还有人说话吧,但听不到了,周围全是白噪声,微弱地随机地颤动着。
幻觉消失了,娅一张担忧的脸渐渐浮现在达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