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渡边山忍不住狐疑了起来。
难道，这颗眼球不是用来“看”别的东西的？
那要怎么用？
用来发射激光？就像超人那样？
太离谱了。
“社长，您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许可以和我说说。”
见渡边山皱眉不语，整个人直挺挺的杵在那里，相泽佳奈虽然怕被渡边山凶，但还是忍不住道。
渡边山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你这个人，不要站在马路中间，挡着我走路了。”
渡边山本能的回过头来。
但却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一个三十来岁，蓬头垢面，顶着黑眼圈的男子正对渡边山怒气冲冲的道。
原主人的记忆告诉渡边山，这男子应当是才从网吧里出来的三和大神！
男子的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时，怒气冲冲的男子身体周围升腾起了淡淡的红光，就好像一个红色轮廓一样。
在短暂的一愣之后，渡边山立即想到了自己眼眶里的恶意之眼。
男子身上是不会凭空有红光的。
显然，恶意之眼发挥作用了。
确定恶意之眼有用之后，渡边山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跟猫玲子斗智斗勇，总算是没白忙活。
以后面对恶灵时，总算是多了一个手段。
但是，恶意眼球又为什么会让这位三和大神身上冒红光呢？
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疑问，渡边山便注意到了三和大神那怒气冲冲的表情。
难道说……
这颗眼球虽然看起来对别人充满恶意，但实际上，它的作用是发现谁对持有者抱有恶意？
对眼球持有者有恶意的人，身上便会升腾起红光，形成一个红色轮廓？
它并不是一件攻击性灵器，而是一件防御性或功能性灵器？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渡边山先是跟三和大神道歉。
在他诚恳的道歉之下，三和大神身上的红光立即消散。
然后，渡边山又抓住路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上去就是“八嘎呀路”。
高壮男子先是一愣，然后身上立即升腾起红光。
只不过，这红光却先前三和大神身上的红光要鲜艳的多。
紧接着，高壮男子直接给渡边山面门上来了一拳。
现在，渡边山确定了。
恶意之眼可以发现谁对自己抱有恶意。
并且，对方的恶意越强烈，那么他身上的红光便会越鲜艳。
……
跟高壮男子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后，渡边山才从对方手中脱身。
高壮男子打人时一点没留手，渡边山鼻子疯狂流血，都快失去知觉了。
不会是鼻梁骨断了吧？
别说是对除灵师，就是对普通人而言，鼻梁骨断裂都算不得什么大伤。
但尴尬的是，此时的渡边山并没有多余的钱去治疗这个小伤。
相泽佳奈将渡边山扶到社里坐下，眸子里满是担忧，“社长，你怎么了？怎么又是打人，又是道歉？”
若不是亲眼看到猫玲子死了，她都要以为渡边山被恶灵给上身了。
对于相泽佳奈这个完完全全的自己人，渡边山倒是没有隐瞒。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猫玲子的残骸，就是那个眼球，现在在我的左眼里，我刚才就是为了测试它要怎么用？”
“测试出来了吗？”
“当然测试出来了。”
“那太好了。对了，你鼻子的伤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相泽佳奈并没有问恶意之眼的作用，她知道渡边山如果想说自己会说的，反而开始担忧起渡边山的伤势来。
“鼻子的伤势等会儿再说，社里的账上……还有钱吗？”
“没了，但如果你要去医院的话，我信用卡还有一些额度。对了，今天我联系了警视厅，他们说很快就会把杀死猫玲子的酬劳给社里，就这两三天吧。”
渡边山点了点头。
若不是杀了猫玲子，解决了这件事，即便他们都在猫玲子面前全身而退，除灵社也运转不下去了。
除灵师也是人，也要吃饭的。
见渡边山不说话了，相泽佳奈试探着道，“你饿了吗？饿了的话我去帮你做份便当。”
本来渡边山没在意，但经相泽佳奈这么一提醒，倒真感觉几分饥饿之意。
不过，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便当等会再做，你先去警视厅，让他们查一下山本玲子近些年来的行程轨迹，然后整理成卷宗给我，越快越好。”
“明白了。”
两人说话这功夫，渡边山鼻子已经止血了，也恢复了一些知觉。
应当没有骨折，倒是为相泽佳奈省去了一笔钱。
从离去的相泽佳奈身上收回目光后，渡边山又想到了山本玲子和她的斯芬克斯猫。
希望，能在她的行程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一段时间之后，相泽佳奈回来了。
她带来了一沓厚厚的调查报告。
将调查报告递给渡边山后，相泽佳奈试探着道，“社长，猫玲子死了，你还看这个做什么？”
相泽佳奈意识到了什么。
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结束。
但渡边山现在并不想让相泽佳奈知道这件事。
他对那个强大的未知恶灵一无所知，若是将此事告诉相泽佳奈，恐怕会将相泽佳奈给牵连进来。
“没什么，复盘一下总没有坏处。”
渡边山含糊其辞，将这个话题搪塞了过去。
“好吧，你肯定饿了吧，那我去给你做便当。”
说着，走到门口时，相泽佳奈深深的看了一眼渡边山。
对付恶灵时，他自己留下来诱饵，和恶灵决一死战。
现在任务结束了，他还没有放心，开始复盘起来了。
一样的面孔，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的渡边山，很好，但是对相泽佳奈而言，也很陌生！
……
渡边山翻开了调查报告。
调查报告很详细，上面山本玲子最早的行踪是在三年前。
至于更早的，莫说警视厅不好查，便是山本玲子本人都不一定记得了。
“2020年8月31日，山本玲子在放学后进入本奇书店，购买了一本《精灵物语》。”
“2020年9月3日，山本玲子在放学后进入宠物店购买了两袋猫粮。”
……
渡边山一字一句的看着这些枯燥无味的调查报告，不敢漏掉任何一条行踪记录。
这期间，相泽佳奈将做好的便当送了进来。但见渡边山如此聚精会神，什么也没说，将便当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
渡边山也由原来的微饿变成了饥肠辘辘。
饥饿感打断了他的专注，他放下调查报告，享用已经冷了的便当，并开始沉思。
他看了山本玲子近一年来的行程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