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边陲镇东南边的一块荒地上正在举行葬礼。
说是荒地也不合适,不知什么时候,这块无人问津的土地已被毛石垒出了一圈矮小的围墙。
虽说一脚就能跨过去,但看到它,所有人总是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襄阳的城墙――它们都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造型。
不少人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这种仪式,当某个大人物逝世时,逝者的家人便会集中到墓地,奏起悲乐,接受他人悼念,最后将棺材埋入地下。
越是身份高贵,声势就越浩大。
?连死人都要比活人风光,他当时羡慕地想,自己这些小人物的人死了怎么办?
去森林边挖个坑填了。也不知道那些野兽有没有把尸体给刨出来吃掉。
死亡对于边境的居民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
特别是大家缩卷在窝棚里,死于饥饿和严寒,死于疾病和伤痛,那都是常态。谁也没空去悲伤,有这功夫还不如等天亮去城中心多讨块面包。
但今天,一切都变了。
所有战死的士兵都要举行葬礼!
不少襄阳守军的老士兵这个倒霉的家伙,他也算老面孔,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阿吉。他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孩子,大的似乎六岁,小的才刚刚能走路。
?若是平时,这个家肯定完了,女的可以再寻个男人过活,但谁会愿意带上两个拖油瓶呢?
要不把这两个小家伙丢到路边,让他们自生自灭,要不就养着,自己去酒吧招揽皮肉生意,最后死于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杨过真的兑现他在招募民兵时的承诺。
战死者不仅能领到全部薪酬,还有一笔额外的补偿,叫什么来这?
不少人想了想,啊……对了,抚恤金。
而且这笔钱居然有阿吉十个月的军饷之多。不过为了安全,先给了她一个月的军饷。
除此之外,每个月还会发放定量的食物和木炭,这意味着,阿吉老婆即使不出去干活,也能养着两个孩子活下去。
好吧,这些看起来美好的说法很可能只是安慰之词,但铜钱可是实实在在的。
所有士兵亲眼看到杨过将抚恤金交到营长手中,再由营长转交给阿吉老婆。
见鬼,不少人怎么突然觉得有点羡慕起阿吉了?
不,不,大部分人连连摇头,将这些愚蠢想法驱逐出去,他才不要自己死了却便宜了老婆……
而且很可能还会是别人的老婆。
最后的环节是下葬。
阿吉的棺材被放入挖好的土坑中。
营长让整个营头的士兵排好队,每一位士兵,无论是正式的还是替补的,都轮流上前用铲子填上一撮土。
对于排队,大家再熟悉不过,两百多号人立刻排成四条纵队。
当轮到凡纳时,他忽然觉得铲子变得略微有些沉重,周围队员的注视令他每一个动作都放慢下来。
当他站到一旁时,目光又将这种感觉传给了下一位覆土者。
阿吉的墓碑是块纯白色的长方形石头,上面的字凡纳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个住进这片荒地的人。
在阿吉旁边,还有一百多块一模一样的石碑。
在大家陆续离开时,凡纳看到第二营的营长,将一壶酒缓缓淋在那块墓碑上。
如果这里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看起来也不坏,他不禁想。
不少人心中突然有了这个疑问。
“杨过,”
在返回将军府的路上,孟拱忽然开口道。
“你这么做……”
“不妥?”
?“不,”
他想了想,终是摇摇头。
“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士兵――他们既没有爵位,也没有家世,一些人甚至连姓氏和名字都没有。”
“但您仍感觉不错,对吗?”
杨过对于这位机动战防御大师态度不错。
?“呃……”
孟拱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一套的效果。
当人们开始思考为谁而战,为何而战时,队伍便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变化。
当然,公开葬礼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应该想,他还有许多手段可以用来提升集体荣誉感,如制定军旗、军歌,树立英雄榜样等等。
没有一种精神是无中生有的,只有将这套做法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去,时时刻刻灌输理念,才会逐渐起到成效。
为了保证善后制度可靠运行,他甚至安排了一个由自己、市政厅、军方三方出人的善后小组,去完成后续粮食和木炭发放到位。
越往下走,杨过便越觉得肩头沉重。
襄阳镇所欠缺的实在太多,看似军事和民生都已走上正轨,粮食储备充足,到目前为止还未饿死或冻死的情况。
这在别的城镇看来已是一个奇迹,就连帝都,每年都会有许多流民或孤儿被冬天淘汰。
看来,自己的路还有很长啊!
对外扩张比杨过想的更加轻松。
民兵总队打那些地方,那就是热刀切黄油。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兵不血刃,望风而降。
只是十天,就打下了九个县,周围的五个县也处于杨过的半控制下。
杨过也做出了选择,等安定了,自己就搬家,去南阳市,建立自己新的将军府。
宋朝虽然把襄阳地区租借给了杨过,但是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军事力量。在襄阳地区,杨过的影响力很大,但是还没有到说一不二的地步。
在杨过看来,堂堂国王,怎么能寄人篱下。应该是在神州有自己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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