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不敢相信林启的话，将自己炼化，这种场面光想想都觉得可怖。
林启点头：“我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老妖怪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后，他又问道：“你没有修炼万化圣决，是故意的吗？”
林启不解，从未听说过万化圣决这种东西。
老妖怪从他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她连传承都未留下……”
他似是悲伤，林启读不懂他的想法。
老妖怪与那个将自己炼化的人是同时代的吗？
那个存在的气息极其骇人，已经达到了极道之境，不知是历史上的哪一位大帝，这老妖怪可能是那位大帝的故人。
也可能，两人曾是对手。
这时，老妖怪手撑地面站起身，道：“好了，不聊了，我该走了。”
林启也站起来：“你要去哪？”
这老妖怪毕竟是曾经以人精血为食的存在，若是真的放出去兴风作浪，那对于东荒来说确实是一场灾难。
林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导致很多人无辜丧命。
老妖怪此时活动了一下筋骨，周身骨节啪啪作响。
刚才还形体佝偻的濒死老人，此刻竟是腰杆挺直了起来，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你……”
老妖怪不说话，大手一挥，地面轰然裂开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
嗡！
仿佛与天地共鸣，一道振音响起，随后自地面之下竟是冲上来一把大长刀！
长刀乌黑，看不见一丝光泽，但其锋芒煞气腾腾，不知曾有多少亡魂死于其下！
老妖怪一手伸出，将长刀握在手中。
哗！
刹那间，他整个人的气质竟是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他气势冲天，一道光束自天灵盖冲击而出，将天空中的云朵炸的四分五裂，周边气浪差点将祭台给粉碎！
“唔……”
便是林启，都差点被这气势震退。
老妖怪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此时眸中精光闪烁，周边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席卷而来，被他吞如体内！
呼呼呼呼！
远处的山脉甚至出现了灵力真空，他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下一刻，他忽然又动了。
他抬脚向前方走去。
一步落下，满头白发瞬间转黑。
两步落下，肌体褶皱消失，整个人变得丰神如玉。
三步落下，破烂的布条化为灰烬，一具乌金战甲浮现，周边流光溢彩。
他的身影犹如神王降世，与此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林启盯着他，见证了整个过程。
这才是老妖怪的本来面目。
在大地之下被封印，让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但此时他恢复过来，瞬间就展现出往日的神威！
“走吧，陪我走一趟，我要去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
老妖怪手持乌金大刀，缓缓升空，一股无形之力托着林启，让他跟着前行。
林启放出神识查探，却发现当下的老妖怪与之前相比就像是变了个人。
现在的他气息充盈，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勾动着天地大道，让人震撼莫名。
“石林是你的故乡，被毁成这样，你不管了吗？”
缓缓升空时，林启看了眼石林。
硝烟未灭，一片狼藉。
老妖怪闻言，连头都没有回：“这世上还没有可以毁掉此地的人，这里不只是我的故土，也是她的故土！”
言毕，手中大刀一挥，竟是凭空切开了一条空间裂缝！
“……”林启心中震惊。
抬手撕裂空间，这种能力是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够做到的？
这和阵法中的传送阵是一个道理，都是穿越空间而行。
但这老妖怪用起来像是随意为之，比布阵传送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老妖怪带着林启直接进入裂缝中。
林启回头看了眼下方的石林，眼前的景象让他直接愣神。
石林之上有淡淡的纹路闪过，随后里面的一切竟是开始自行恢复，断裂的石柱恢复如初，随后四周雾气弥漫，快速将这片地域隐没在山川之中。
“大帝道纹！”
林启忍不住低语，石林上空笼罩着的纹路出自大帝之手，它们在修复那里的一切！
老妖怪像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带着林启直接消失在了空间裂缝之中。
……
他们走后不久，天边的云朵变得鲜红一片。
朝阳初升，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新的一天来临。
这一日，东荒大地上发生大震动。
不知多少门派中杰出弟子及长老的魂灯熄灭，一时之间，整个东荒缟素纷纷，哭丧悲呼之音震天动地。
这近乎是一场灾难，许多门派损失惨重，年青一代近乎断层，圣子暴毙，甚至连后续顺位的继承者也不见踪迹。
各大门派震怒，纷纷遣出高手前去追查。
但当他们赶到现场时，那片石林已经失去了踪迹。
原地什么也没有，只有浓郁的驱散不开的雾气。
大地之上议论纷纷，这如同灾难般的集体死亡事件，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后续几日，那些丢失圣子及长老的门派追查无果，便开始互相指责。
他们都指责是对手门派行了灭绝之事，杀害了他们的人。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最开始只是个别门派之间，到后来甚至演变成所有门派的互相指责。
一时间人心惶惶，无辜的门派忙着自证，又有不少有心人从中作梗，整个东荒都无安宁之日。
甚至还因此爆发了大战，要求对方给个说法。
就连出过大地的世家都未能幸免，姜家与姬家收到十几个门派的联合施压，要他们自证清白。
因为他们认为，除了大帝世家依仗极道帝兵，别人没可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杀害那么多人。
两大世家焦头烂额，不停的解释，甚至召回了在外历练的所有子弟。
生怕有人狗急跳墙找上他们。
然而就在这人人自危的时刻，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却从南域传了出来！
“杀人者林启，布阵坑杀数万同道，只为复活某位上古大魔！”
哗！
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派人去往南域，查探这则消息的来源。
很快，人们就找到了放出这则消息的人。
太玄门云峰峰主南宫夜，他在众人面前，将进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推在了林启的头上。
“南域一处秘地出现大魔，太玄门本欲前往斩之，林启贪图魔头传承，便设计布阵，坑杀数万同道，以他们的精血助大魔恢复，最终大魔出世，与他一起大开杀戒！”
他甚至还放出了一段道则组成的画面，画面中，林启站在祭台之上，祭台当中有精血流淌，不久后，大魔出世，太玄门五位高手齐出镇压魔头，却被林启以宝瓶破坏！
“林启罪大恶极，他要为数万同道人的死负责！”南宫夜言之凿凿，几近痛心疾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