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帮派种植罂花,接着开设烟馆,算是王巢的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乌广居然直接要带人去清剿芙蓉楼。
清剿?
又不是官府对付土匪强盗。
而恰恰黑虎帮就属于此类。
不过王巢当下就是黑虎帮中人,自然不可能显露出异议。
“无妨,他要是真敢乱咬人,牙都要打断他的。”
王巢笑了笑。
果然,很快他就见到了付松。
对方还真的像是伤势痊愈,没事人般,只是脸色潮红,透露出病态感。
对此,王巢也听闻过,武道除了功法战技,也有奇奇怪怪的药物存在,有些,的确能让人短时间伤势恢复。
“黑虎帮除了虎威散,还有一种特殊疗伤奇药,叫做虎精丸,据说是以透支人的寿命为代价,短时间快速恢复伤势。”
章文咂巴嘴巴,嘿嘿笑道:“我猜这家伙估计被你气过头,一心想着报复,就吃了虎精丸……”
显然是被他说中了,付松看到王巢的瞬间,就眼睛发红,咬牙切齿,面皮抽搐的像即将咬人的野兽。
但乌广就在不远处,招呼了一声,付松只能剧烈深呼吸,压制火气。
“以你练皮后期的修为,吃下虎精丸,至少短命五年!”
乌广摇头叹道:“你心眼小的毛病一直改不了,还是太冲动,希望别再有下次了。”
付松沉默不语,他跟随乌广多年,历经生死,很清楚对方潜在的意思,就是真动手,也要分清场合。
不能当着他的面……
临近天黑。
王巢按要求换上黑虎帮的制服,并提上佩刀,与其他人一道,跟在乌广身后,就那么大张旗鼓的冲向芙蓉楼。
他不禁在想,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衙门真的就是吃干饭的么?
跟上次杀向丐帮总部不同,芙蓉楼只是普通酒楼,不是黑道,黑虎帮居然也敢如此肆无忌惮去杀人抢楼。
这样搞,白沙县城的秩序早就崩溃了才是。
“停!”
芙蓉楼在望,乌广忽然摆手。
在他的前方街道阴影里,走出来几个穿着皂服的捕快。
“除了怀疑,实在是没证据,这次就辛苦乌老大和手下弟兄出手了,有空请喝酒。”
“刘捕头客气了,刚好我黑虎帮也看上芙蓉楼的地段,另外,剿灭反贼,匡扶大元,也是我们帮主时长训诫的……”
当头的捕快,与乌广的交谈,没有任何压低,毫无顾忌的架势。
什么情况?
黑虎帮帮主训诫手下剿灭反贼,匡扶大元……
一听就是扯蛋,但王巢似乎明白了缘由。
封建朝廷,层层压迫之下,百姓水深火热,揭竿造反在所难免。
看样子,白沙县衙的捕快,调查到芙蓉楼跟造反扯上了关系,哪怕没有证据,也要借黑虎帮之手,将之剿灭。
属于各取所需。
“听好了!”
乌广转身低喝道:“芙蓉楼表面是开门待客的酒楼,背后老板却是反贼势力中人,酒楼只是掩人耳目所用,大家不要有任何迟疑,无论是掌柜,小二,厨子……通通杀光!”
“是!”
那些捕快退回阴影,而乌广则带人快速冲向芙蓉楼。
“老弟,什么剿灭反贼,跟我们没屁的关系,老哥建议,芙蓉楼的账房是我们该关注的。”
在进入酒楼大门前,章文悄悄道。
“正有此意。”
王巢目前的积蓄,经过蛮牛运皮法大成的祭品消耗,只剩下四百多两银子。
而他手中还有蛮牛拳,铁臂功,两门武功等着献祭。
单单蛮牛拳,就属于入流级,所需祭品绝对价值惊人……
“杀人啦!!”
随着迎客的小二,被付松一刀削去脑袋,整个芙蓉楼陷入大乱。
众多食客抱头鼠窜,拼了命的往外跑,而芙蓉楼的工作人员,则是被尽数拦下。
事实上,很多小二真的只是普通人,却都被斩于刀下,尤其是带着怒火的付松,杀的最凶狠,几个无辜食客,都被砍翻。
“跟伱们拼了!!”
终于出现了反抗,几个厨子举刀杀出,居然也练了武。
“黑虎帮!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小心引火上身被灭帮……”
芙蓉楼共有三层,其掌柜手持长剑,自二楼跃下,轻易便将付松逼退。
“练筋?”乌广眉头一皱,冷笑道:“你们这群反贼,虽然来路神秘,但到了白沙县,我黑虎帮就是坐地虎,你们是龙是蛇,都得盘着!”
他抽刀,向那名掌柜杀去。
“居然真的藏了高手?”
那二人战的有来有回,王巢看的吃惊。
旋即,他与章文对视一眼,朝芙蓉楼的二楼掠去。
几天前才来包厢吃过饭,芙蓉楼布局,大概清楚。
‘账房就在二楼。’
途中,他拔出佩刀,佯装砍向酒楼工作人员,却都没有下死手。
很快便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小房间。
似乎刚才的掌柜就是从这里出去,房门只是虚掩。
“我来把风!”
章文也趁乱跟了上来,站在走廊前挥刀虚张声势。
王巢不废话,推门而进,却没想到,当中除了货架,箱柜,账本之外,还多了一个年轻女子。
“我是食客,刚刚趁乱躲进来的,别杀我……”
女子瘦瘦弱弱,打扮的像是大家闺秀。
“不想死,就禁声!”
王巢冷冷道,看得出对方浑身松松垮垮,不像是练过武。
旋即他便熟练的翻找起来。
几个箱柜中,不但有铜板,碎银,居然还出现了少量金子,但王巢并没有下手。
直到发现了一叠银票。
“松哥!我刚刚看到有芙蓉楼的反贼跑三楼去了……”
突然,章文刻意提高的声音传来。
“你叫什么名字?”
王巢皱眉,转而看向那名瘦弱女子,咧嘴露出白牙:“想不想安然离开芙蓉楼?”
“我叫阮彩月,将我带出去,有重……”
“这是我的银票,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我保你安全出去,还有这些金子。”
瘦弱女子的‘重金酬谢’还没说完,就被王巢塞了一把银票。
接着,王巢抓起那些金子,尽数交给她,并要求她贴身藏好。
“你?这??”
阮彩月支支吾吾,偷就算了,还大言不惭说是自己的。
更要她帮忙带出去……
“先等一下,外面有条疯狗会乱咬人,我先处理一下。”
王巢不由分说,推门走出。
只见走廊中,章文被打的嘴角是血,半躺在地,脖子上被架着长刀。
刀的主人,正是付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