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白家啊？”
章文斟酌言辞，声音不自觉压低：“白家的确是白沙县的土皇帝，有说法，我黑虎帮，还有漕帮，其实都是白家养的狗……”
白家养的狗？
说法有点夸张，但王巢却并不怀疑。
再联想到白家将一些武馆打跑，最终目的，无疑是为了维护自身地位！
毕竟练筋以上的功法，只有两大帮派才有！
而白家又是其幕后掌控者！
一番交谈下来。
王巢基本明白，自己要想获取练筋功法，目前看还得从黑虎帮下手。
可偏偏他与乌广，产生间隙。
后者今天在芙蓉楼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就是更看重付松，哪怕他委曲求全，也不可见得有好果子吃。
甚至，接下来他势必会被针对。
……
深夜。
刻有凶虎标志的马车中，响起男人撕心裂肺的低嚎。
“让我去死吧……啊啊啊！！”
付松已经醒来，但他耳边始终缭绕着冷漠与嘲弄的五个字。
软骨头不配！！
简直是杀人诛心。
本来他为了报复，不惜吃下损命的药丸，可结果，反倒被对方打的毫无反抗之力的下跪，更在死到临头时心理防线崩塌，居然真的向王巢发誓臣服……
耻辱！
付松此际对自己充满鄙夷，而对手的武道天赋却又那般可怕。
他只想一死了之。
“懦夫！”
乌广呵斥道，“不配做我乌广的兄弟！如果是我，只会去拼上性命的报仇……”
他的教训，渐渐令付松冷静下来。
“这是我早年立功赏赐的‘虎魔丸’，药效想必你听过。”
乌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腥臭扑鼻，当中躺着一颗黑色药丸，只是却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在药丸上蠕动，很像一团腐烂臭肉。
“你敢不敢服用？”
“敢！！”
付松没有任何犹豫，便将盒子接过。
“记住，虎魔丸药力霸道无比……只有一次机会，你目前情况，必须要将全身伤势彻底调理好，才能最大化发挥虎魔丸作用。”
“明白！”
“之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我要生吃了他！！”
付松的手脚关节处，全都是撕裂痛处，走路都够呛，他不得不暂时隐忍。
……
咚咚咚！
次日天微亮，王巢就来到一家铁器铺子，当中精铁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爷，百斤铁屑而已，不要您钱了。”铁器铺子老板赔笑道。
主要是王巢身上还穿着黑虎帮的制服，向来都是被黑虎帮敲诈，他哪里还敢收钱？
“按正常价给你。”
王巢不废话，留下几块碎银，便背着装铁屑的麻袋走了。
他接着去到白沙河旁，找了一处河床，便将千斤粗砂收集完毕。
最后的五十斤铁树皮，一斤铁皮石斛，更是随便找了一家普通药铺就买到手。
所有加起来，不到百两银子。
由此他得出结论，祭品的珍贵程度，与功法武学并非成正比。
至少目前看横练硬功不是。
‘献祭！’
一切妥当，王巢意念闪动。
哗哗哗！
顷刻间，武道祭坛将所有祭品吞没，回馈而来的混沌气流，令王巢双臂炙热，似乎在对着铁砂疯狂抽查搅拌。
铁砂正是由粗石砂，混合铁屑而成。
渐渐的，他手臂的皮肤开裂，流血，变得糜烂。
而后便将铁树皮与铁皮石斛为主药的浆糊，涂抹于手臂上……
药力渗透，直到伤势勉强恢复，便再次以铁砂磨砺双臂。
周而复始的过程中，双臂上的皮肤发生质变，直到铁砂没有丝毫影响。
‘我成了！’
像是发生于恍然之间，身在自己房间内的王巢，举起手臂一看，竟然肤色诡异，变成了青灰一片。
这与他曾经见到的独眼龙非常相似。
‘看来独眼龙只是将铁臂功练到了入门，而那个粗臂女，达到了精通。’
王巢发现修炼铁臂功的过程，有些类似分筋错骨手，只是铁臂功更为酷烈的多，且加入独特的外敷药物。
同样的，他稍微活动，就察觉肉身力量也随之得到增幅。
紧接着，拔出一旁的黑虎帮佩刀，朝青灰色手臂由浅到深的割下，试探自己双臂皮层的硬度。
‘普通人拿刀，估计很难砍破我的胳膊！’
王巢得出结论，若是练了武，则又不同了。
否则那个丐帮副帮主，就不会还佩戴精铁护臂。
有过一次经验，王巢直接将武道祭坛的下一目标，设定成铁臂功圆满！
略作休整，便继续去收集祭品。
“巢哥，乌老大看你忙前忙后，叫我跟着来帮忙。”一名陌生汉子凑了过来。
此人穿着黑虎帮制服，却又不是原盗帮的那些成员，显然是乌广动用关系特意从黑虎帮其他据点调遣而来。
“难不成乌老大是怕我跑了不成？”王巢似笑非笑。
“这个……”
汉子不知作何回答，虽然乌广的意思，的确是让他监视，防止王巢逃离白沙县城。
“没事，来吧。”
王巢离开据点后，脚步突然加快。
身后的黑虎帮汉子达到了练皮初期修为，很容易就跟了上去。
砰！
只是在经过一条巷子拐角时，被突然冒出的一板砖敲到脑门，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王巢扔掉板砖，拍了拍手快步离开。
既然乌广已经采取行动，他接下来也得抓紧时间。
一连走访了几家铁器铺子与药铺。
直到深夜。
他买下一艘小渔船，将几个大麻袋装入渔船，亲自架着小船进入白沙河中。
【献祭目标：铁臂功圆满】
【献祭代价：粗砂四千斤，铁屑四百斤，铁树皮两百斤，铁皮石斛四斤】
麻袋中，全是祭品。
既然乌广派人监视自己，王巢不得不小心，直到小船脱离岸边足够远，才将祭品收入祭坛空间。
他特意多装了些粗砂，接着将之混着空麻袋，撒入河中。
‘献祭！！’
旋即王巢在渔船内盘膝坐下。
相似，却更为猛烈的过程发生……外界看起来，他只是坐下，便伸着懒腰起身。
实际情况，却是胳膊粗了一大圈，肌肉扭曲，稍微运劲，衣袖崩裂，露出月光下的黑灰皮肤……
‘果然。’
当王巢散去劲力，划着小船回到岸边，立刻就有暗处走出了几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