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被王巢一巴掌拍落在地上,却是一枚很普通的铜板。
但刚才要不是他出手,柴进恐怕会被铜板夺去性命。
关于铜板作为暗器的攻击,王巢并非第一次见,且他明白,黑虎帮的死对头,便以此为拿手绝活。
“该死!是漕帮的人!”
柴进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过神来,面无血色。
而他身旁的两人,则是将阮彩月护在身后。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小王,刚才多亏了你……”
“王巢,多谢你救下柴叔……”
柴进与阮彩月向王巢道谢,却被他摆手制止。
他的目光,盯着缓缓靠近的一群人。
居中的青年手中,正把玩一个铜板。
令王巢意外的是,青年手掌布满厚茧,且乌黑发紫,跟自己施展铁臂功后的状态类似。
显然也修炼了某种横练硬功。
“小王,此人叫做左鹏,是漕帮一个姓左的堂主之子,练筋修为,尤其练成了漕帮的鹰爪功,才能随意施展出金钱镖,很难对付,咱们以退为进……”
柴进悄悄的声音传入耳中。
漕帮姓左的堂主儿子?
鹰爪功?
王巢却注意到两点。
他没记错的话,曾经盗帮的少帮主,那个叫做黄怜的傲娇女人,便是与漕帮左堂主之子交好。借此关系,不但得到赠送的大烟抽,还声称能保住盗帮无恙。
当然,结果是黑虎帮找上了盗帮,盗帮帮主被耿坚爆头,而其女,一直下落不明……
王巢加入黑虎帮时间尚短,别说漕帮的堂主,就连自家的高层,都还没认全。
他不确定,出现的年轻人,是否就是黄怜曾经搭上漕帮的关系。
至于另一点。
鹰爪功……很明显也是修炼双手的武技,对融合了分筋错骨手与柳叶手的他,无疑有特殊吸引力!
“一个铜板一条命,这是我漕帮的规矩,没想到被你一介书生破坏了,我漕帮的脸往哪搁?”
叫做左鹏的青年,将手中的铜板在五指间不断移动,走到了王巢三米之外停下。
他皮笑肉不笑,眼神也落被王巢发黑的手上。
“左鹏!什么破坏了漕帮规矩,伱少扣帽子!”阮彩月显然也认识对方,娇喝道。
只是本就羸弱的她,一气之下,便呼吸不顺的咳嗽连连。
“还有……”
但她仍出言威胁:“你一出手,就要夺我粮帮人的性命,可想过后果,只怕日后追责起来,漕帮都不敢保你!”
追责漕帮?
粮帮有这个实力吗?王巢很意外。
旋即他开口道:“左鹏是吧,实不相瞒,漕帮的规矩在我眼中,狗屁不是。”
此言一出,左鹏及跟随的一票手下顿时大怒。
但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那个书生已经率先朝他们冲来。
叮!
不得不说,所谓的一个铜板一条命的金钱镖,听起来唬人,但的确有些门道。
关键时刻,左鹏手腕一抖,便有寒芒朝王巢的面部射来,令他不得不止住攻势,抬手抵挡。
与此同时,一个兽爪似的大手,带着呼啸劲风,朝他咽喉抓来。
铛!
王巢用空余的左手伸出,与兽爪大手狠狠碰撞,产生了猛烈冲击。
两只如铁般的手掌一触既分。
待王巢想继续追击时,又先后几道寒芒来袭。
“小子,我记住你了!得罪我漕帮,白沙县将没有你容身之地!!”
当将所有的金钱镖化解后,王巢的目光中,只剩下左鹏带着手下跑路的背影,以及骂骂咧咧的狠话。
远远的,还能看到他的一只手,正不由自主的颤抖。
‘看来此人,只是将鹰爪功练到粗浅水平。’
王巢散去铁臂功。
两大帮派本就势同水火,对方的威胁,他完全不当回事。
“小……王公子,想不到你原来这么强!”
柴进不由自主更改了称呼。
而阮彩月则是上前道谢,并取出了一张银票,当成酬谢。
“不要拒绝,我粮帮的规矩就是如此,你出力,我出钱。”
“哦?看样子,那个左鹏兴师动众,是要绑架你?”
王巢扯了扯嘴角,笑道:“只一张,会不会贬低了你粮帮大小姐的身价。”
事到如今,他从柴进的称呼,明白阮彩月的身份,正是粮帮帮主的女儿。
而出手救下柴进,算人情偿还。
打跑左鹏一票人,却是实实在在救了阮彩月。
当然,主要还是他想到自己资产即将大缩水,是该来者不拒。
“我上面还有兄长,可算不上大小姐,不过你这等于在商言商,我很欣赏。”
上次芙蓉楼出来,王巢也拿了一半金子给自己,阮彩月没有犹豫,又将身上最后的一张银票和钱袋取出。
王巢只收下银票,将钱袋递回,“你们粮帮不是只贩卖粮食,应该不算黑道吧,怎么也被漕帮盯上了?”
“并非漕帮要对付我粮帮,而是漕帮的一个堂主,趁最近白沙县城黑道大乱,借机要敲我粮帮的竹杠,被帮主拒绝了,一直不肯罢休!”
看似简简单单,便从自家小姐手中拿走两百两银子报酬,柴进眼角抽搐几下,算是彻底将庄稼汉的形象,从王巢身上挪开了。
王巢不以为意。
他明白,敲诈粮帮的堂主,无疑就是左鹏的父辈。
“还是我父亲性子太和善了,早就该请铸器山庄的高手来走一趟,否则也不会让那个姓左的越来越猖狂……”
阮彩月咬着银牙道。
铸器山庄的高手?
王巢并未听说过铸器山庄,至少白沙县内,没有这方势力。
而刚才就听见阮彩月出言威胁那个左鹏,似乎就是以此为底气,无疑是个不弱于漕帮的存在。
“小姐,关于这点,帮主其实也为难。”
柴进看了看王巢,欲言又止。
显然牵涉到粮帮内部的秘密。
“这样吧,再过些时间,我或许可以替你们粮帮出头,摆平漕帮那个姓左的堂主。”
见状,王巢不好追问,而像是谈起了生意:“只是价格嘛……”
漕帮的堂主,顶多练骨修为,只要自己也踏入,都不是问题。
“价格好说!”
……
收了两百两银子,王巢送佛送到西,一直将阮彩月护送到粮帮总部附近才返回。
“章老哥,乌老大的居所平时有没有其他人在?”
回到据点,王巢找到章文,让其去原盗帮帮主居住的那个院子打探了一圈。
院子,如今成了乌广的住所。
而乌广,恐怕尸骨都被野兽吃进肚子又排泄而出了。
“只有两个娘们,是乌老大的姘头,骚的很,老弟你不会想……嘿嘿!”
章文返回,露出猥琐笑容。
“那两个娘们,老哥你以后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