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的援手赶到,且也是不弱于自己的铁甲军统领,王巢想再逼迫左酋明显不现实。
“彩月,你怎么来了?”
三人径直往外走去,粮帮帮主阮阗偷瞄王巢,欲言又止。
“爹,这是我重金请来的朋友,有他在,一定能找到大哥,没必要受姓左的要挟……”
阮彩月也分得清形势,见另一伙铁甲军到场,争锋相对,便一切由王巢做主。
“原来是王统领,若是能将我儿救回,莫说四千两银子,就是我粮帮砸锅卖铁都行!”
阮阗想到不久前被左酋戏弄的难堪,当即就要将手中的银票塞给王巢。
“阮帮主,我已收了一半定金,剩下一半,待事情办妥再收。”
王巢摆了摆手。
目前为止,只是自己得到一门暗器法门。
关于对方儿子的踪迹,还未从左酋口中撬出丝毫,再收银子,言之过早。
“王统领年纪轻轻,就做事自有原则,令人佩服。”
粮帮帮主挤出笑容,又皱眉道,“不过刚才,那左酋连亲儿子危在旦夕,都不曾松口,倒是反常……”
王巢则懒得猜测。
他将迎面而来的捕快头子拦下。
“冯老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当即,王巢让阮阗当面向冯甘道明儿子失踪的情况。
阮彩月却是略微犹豫,才跟着开口完善线索。
“既然是王巢老弟开口,本捕头哪怕发动衙门所有捕快差吏,也要将人找出来!”
冯甘拍了拍胸脯。
并表示让王巢放心等候消息即可。
对此,王巢也是说了些漂亮的场面话。
目前为止,他怀着最后希望,一直等待白家少家主的练骨功法。
期间,铁甲军统领的身份,能利用上,绝不含糊。
至于监视自己的眼线,权当是白家少家主做最后的确认……
“王巢,你可能不知道,白沙县一直有很多人口失踪,衙门捕快都是各种糊弄,这冯捕头极有可能也是敷衍你而已。”
待冯甘走远后,阮彩月缓缓道。
“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他们看在王统领面子上,多少会出些力。”阮阗也是自我安慰。
“衙门若是不行,明天我亲自去找黑虎帮!”
以王巢当下的身份,让宁丰那些人发动黑虎帮关系,找人绝不是问题。
由于骑来的黑马已死,阮彩月主动让出自己的马匹,王巢翻身骑上,朝街道远处奔去。
三十铁甲军仍旧跟着,也不敢多问。
而漕帮左堂堂口内。
鱼统领正向左酋详细了解经过,直到冯甘凑了过来。
“左老哥,贤侄还好吗……想不到那小子昨天才当上统领,今天就搅风搅雨,少家主若是知道,定会对他责罚!”
当事人已走,冯甘完全换了一股面孔。
“冯捕头,刚才伱似乎还答应要帮他找人,可知他要找的人已经上了‘药船’。”鱼统领意有所指的道。
“药船?”
冯甘一怔,明白了什么,阴笑道:“难怪堂堂粮帮帮主的儿子,也会失踪,看来是得罪了左老哥,被报私仇了?”
左酋冷哼着取出疗伤药丸,一股脑往烂泥般的儿子口中倒去,恶狠狠的道:“不如干脆把那个姓王的小子引去药船,让白家来收拾他!”
……
王巢骑着马,带领铁甲军溜达了几条街。
“差点忘记河神大人昨晚的托梦了。”
当路经一家铁器铺子时,他扯开嗓门的自语道。
旋即,下马进入铁器铺子内,不多时,提着一个麻袋走出。
“来!”
招手让一名铁甲军下马,将装满铁屑的麻袋放在马背上后,王巢继续寻找下一家铁器铺子。
路经药铺时,他也会进入其中……
最终,王巢率队来到白沙河旁,找了一处布满砂石的地带,让铁甲军尽数下马。
“挑粗砂,每人装满一袋,本统领要孝敬河神大人!”
他将途中买的几十个麻袋分发,命令那些铁甲军人手装满一麻袋粗砂,并找来一艘合适货船,将之装载好。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变暗。
“本统领要去祭拜河神,你们在此守候,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王巢下令后,提着装有铁屑,天麻子的麻袋,跳上了货船。
废了吃乃劲将货船顺流摇晃到白沙河深处后,王巢便逐一将鹰爪功圆满所需的祭品收入祭坛空间。
‘五万斤粗砂,两千斤铁屑,四十斤天麻子,一次性搞定!只差鹰爪……’
一直被各种眼线盯着,还不如大张旗鼓的操作,紧接着,王巢将多余的砂石扔入河中。
但令他没想到,黑暗中一艘小船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而后灯笼亮起,船上的五六人,光着膀子,先后跳入河中。
那些人落水的位置,正是王巢所在货船临近的下游,也恰巧是他扔下麻袋路经之处……
见状,王巢杀心大起,知道是更厉害的眼线,神不知规矩的跟了上来。
也是他多次操作,都相安无事,大意了……
“竟敢打扰本官祭拜河神,简直是找死!”
王巢来到货船边沿,紧紧盯着那艘小船,打算距离足够,便跃过去,将那些潜入河中的人全部干掉了事。
“王统领稍安勿躁,我来自白家,是奉了少家主之命,看看白沙河中的蛟龙,究竟多么神异不凡!”
小船上的暗处,站起一名长袍男子,男子手上抓着两个船桨,朝王巢皮笑肉不笑。
分明是对他丝毫不惧。
且看样子,刚才小船能从岸边急速逼近,就是此人以一己之力在划桨。
练骨?
王巢有了猜测,不得不打消跳过去将对方一锅端的念头。
他目前只能短时间正面抵住练骨,击杀更是不可能,更何况这些人无疑都水性极佳……
哗啦!
有人头冒出水面。
“怎么样?!”长袍男子紧张问道。
下水的人,都是白家豢养的死士,且擅长水性。
说到底,他们也害怕所谓的河神蛟龙真的存在,若是打扰其享受祭品,绝对有死无生!
“下面的暗流太强,没有什么发现……”那人喘着粗气道。
“我找到一个空麻袋!”
又有人冒出水面,手中抓着一个麻袋。
紧跟着,又出现四人,手中却空无一物。
他们都表示,这里的河水深处暗流汹涌,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下潜到底部,当然,蛟龙什么的,影子都没有。
“先上船!”
长袍男子抓过那个空麻袋,向王巢质问道:“王统领,这该作何解释?!”
“解释什么?”
王巢面无表情,自顾驾驶货船回到岸边。
他倒也不觉得自己露馅了,毕竟河神岂是常人能够理解,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蒙浑过关。
‘那白家少家主,恐怕是想从我身上,间接找到他自己弟弟的端倪……’
王巢仿佛心中豁然开朗,随之对于练骨功法的期待也烟消云散。
不过,让他现在就离开,仍有不甘。
‘至少将那门铁衣功获取到手再说!’
王巢从货船上跳下。
原处的铁甲军仍在警戒四周,显然刚才白家的那艘小船,是从别处驶入河中。
“统领大人,不知祭拜河神还顺利吗?”
当中的小头目壮着胆子好奇问道。
“嗯?”王巢自然懒得回答。
“大人,刚才衙门的冯捕头派人送来口信,说您要找的那个人有眉目了,他派手下在河东码头等您呢。”
小头目陪笑道:“只是大人,下一步咱们是不是先回营房吃饭,弟兄们不比您修为高深,很多只是养血,戴着兵器铁甲奔行,有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