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六月七日,有倭寇七十二人从浙江绍兴上虞县登岸,而后一路攻城略地,先后洗劫浙、皖、苏三省,攻掠杭、严、徽、宁、太平等州县二十余处,直逼留都南京城下。
《明史·日本传》记载:“倭寇突犯会稽县,流劫杭州,突徽州歙县,至绩溪、旌德,屠掠过泾县,趋南陵,至芜湖。烧南岸,趋太平府,犯江宁镇,直趋南京。”
《筹海图编》记载:“盖此五十三人者,滑而有谋,猛而善斗,殆贼中之精选,非常贼也!”
《明世宗实录》记载:“引弓射之,贼悉手接其矢,诸军相顾愕贻,逐俱溃。”
南陵之战,芜湖县丞陈一道父子率领“芜湖骁健”,力战独进,全部战死。
江宁镇之战,明军指挥朱襄、蒋升率众迎拒,“不能御,襄战死,升被创坠马,官兵死者三百余人。”
《明史》记载:“贼逐直趋南京,其酋衣红乘马张黄盖整,众犯大安德门,我兵自城上以火铳击之,贼沿外城小安德门、夹岗等门,往来窥觇会城中,获其所,遣谍者,贼乃引众由铺岗趋祩陵关而去。”
嘉靖三十四年八月十三日,这股倭寇在官兵追击下,越过武进县境,抵达无锡慧山寺,一昼夜狂奔一百八十余里。
“贼疲定望亭,次日至浒墅关。”
这时的浒墅关防线(今苏州吴县西北30里),苏松巡抚曹邦辅、副使王崇古率领佥事董邦政、指挥张大纲、把总娄宇等,督率数千官兵,在陆地、太湖边布下了天罗地网。之所以杀鸡用牛刀,实在是这股倭寇闹的动静过大,不剿灭无以上报皇恩,下对黎民。
曹邦辅战前训诫部下:“此贼势捋数千劲敌,我地形、兵力为彼所窥,他日大举入寇,何以支之。誓灭此而后入城!”
以逸待劳的官军终于和疲惫不堪的倭寇接战了,在吴林庙官军擒斩了二十七人,剩下的倭寇逃横泾前马桥,躲进一间民舍。官军团团包围民居用火攻,倭寇抵挡不住拼命杀出一条血路,跑出一大段路后,四散藏在田禾中。官军头目看见田里“草露微动”,就让手下齐声大喊:“贼人躲在田里”草木皆兵的倭寇受惊奔出,被悉数擒杀,没有逃掉一人。
至此,这股突然从天而降,能徒手接箭且以一当百的东瀛特种兵、七十二位剑圣倭寇团最终团灭,其在大明帝国前后共计横行80余日,辗转三千余里,杀死杀伤官兵四五千人,其中包括一御史、一县丞、二指挥、二把总,至于死伤平民和被损毁的农田房舍等财物无法统计。
数年不曾上朝的嘉靖帝闻息大怒,接连降旨数道,罢黜降罪大小官员四十六位,其中包括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另有浙皖苏三省知府……
老客按:
以上内容皆来自史料记载,应该属实,只不过在倭寇人数上有些出入,有说五十三人,有说七十二人,又或许是倭寇沿途减员所致,但无论是多少人,这伙倭寇的数量应该不会过百。
也就是说,堂堂大明帝国,人口万万,屯兵百万,却被区区一伙数十人的倭寇把整个东南搅得鸡飞狗跳,甚至差点儿打进留都南京城,这该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当然,从侧面也能反映,嘉靖年间的倭寇匪患的确无比猖獗,内陆尚且如此,沿海更甚十倍百倍,情况糜烂已经无法形容。
关于这件事的记录尚有许多疑点,倭寇真假难辨不说,大明死伤也值得商榷和怀疑。
嘉靖年间,大明帝国已经迈入中后期,特别是皇帝的不作为和严嵩父子奸党专权,将大明帝国弄得乌烟瘴气,各地卫所也都腐朽不堪,兵卒都变成了农民不说,兵不满员、武备松懈、卖官鬻爵、缺乏训练和吃空饷也已经积弊日深,许多军户不堪欺压四散逃离,卫所兵源十不足而二三,因此兵卒伤亡四五千的说法肯定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才行,不然下面的百将把总千户等将领无法平账。
下面一则笑话,可以解释个中因由:
一伙劫匪在抢劫银行时说了一句至理名言:“通通不许动,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
大家都一声不吭躺倒。
劫匪望了一眼四肢朝天躺在桌上的出纳小姐,说:“请你躺文明些!这是劫财,不是劫色!”
回去后,众劫匪兴奋要赶紧数钱。
老大说:“你们傻啊?这么多,要数到什么时候啊?今天晚上看新闻不就知道了吗。”
第二天,新闻报道银行被抢了一亿,众劫匪数来数去只有两千万。
老大骂道:“妈的,老子拼了一条命才抢了两千万,银行行长动动手指头就赚了八千万,看来这年头还是要读书啊!”
或许,倭寇就是这么杀掉的四五千人。
但不管杀了多少人,这是大明帝国的一个历史污点,也预示着大明帝国,已经不是当初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强悍大明了,从上到下,处处都透出一股昏庸和腐朽之气。
而在这股奸臣当道和昏庸腐朽之气的笼罩下,以及还有片帆不得下海的严厉海禁之下,东南沿海百姓苦不堪言,宋元两朝最为富庶繁华之地,也因为倭寇之乱而变得萧条荒废,匪患丛生,其中既有真倭,而更多却是沿海活不下去铤而走险的平民百姓,在朝廷的打压之下沦为海贼,啸聚数十数百甚至成千上万人,居岛为窟,勾连商贾倭寇,纵横万里海疆,大肆走私抢劫,让大明海禁沦为一纸空文不说,也成为了大明帝国的心腹大患。
本故事就从嘉靖三十四年,倭寇最为猖獗之时开始。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