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后,勾陈古星叶依水曾经的家中,白发叶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被邻居埋葬。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开启另一世,而是直接从沉睡中醒来,身躯一个光华闪烁,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样子,他身姿伟岸,目若冷电,黑发披散。
叶凡一步踏出,空间变换,他瞬息出现在天庭。
盯着眼前的万物母气鼎,虽气息内敛,可仙鼎却不停颤栗,险些崩碎。
而今这个世上,也只有此鼎能在他懵懂时对他施加影响,因为他们在成长路上血魂交融,早已成为一体。
最后,叶凡离开,来到黑皇面前,盯着他沉默不语。
黑皇难得一次觉得理亏,低下头,不敢与叶凡对视。
叶凡离开,重新回到云川。
一座孤坟前叶凡静坐,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与晨溪几十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心头一颤。
最后,他震开了坟墓,从中取出一块巨大的神源,其中封印着晨溪。
这便是黑皇的解决办法,他不想叶依水将来问起他的母亲他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排晨溪,于是便伪造了晨溪的死亡,将她封印在神源中,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叶凡。
“黑皇永远是个混蛋!”叶凡无奈低语。
叶凡看着神源中的女子,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年,却刻骨铭心,正是这一段经历让他从大梦万古的沉眠中醒来。叶凡眼神温柔,轻轻抚摸神源。
叹息一声,叶凡带着晨溪回到了天庭,将她放在了中央天宫中。之后他又出现在了叶依水的身前,看着仙源中的叶依水,久久无语。
最后,叶凡转身离开,进入宇宙中,陷入沉眠。
小松醒来,看着叶凡远去的身影,他找到黑皇,问道:“师尊他怎么了?”
“大梦万古已圆满结束,他在心中踏长生路,在这一道境中寻觅、前行。”黑皇思考片刻回复道。
“那她……”小松看了看神源中的晨溪,礼敬有加,行了一礼。
“将她送进封印地吧,将来留给天帝自己解决。”黑皇一如既往地无赖,把麻烦都丢给了叶凡。
小松无语,这很黑皇。
二人将封印着晨溪的神源放入了封印地,回到了各自的宫殿开始闭关。
这一年,有人见到了九条巨龙拉着青铜棺椁在宇宙中缓缓前行,但一旦接近,它就会消失不见。
天庭也曾尝试捕捉,可都以失败告终。人们认为当世应该也只有天帝才能拦截住青铜巨棺,可惜天帝在沉眠。
同一年,有人在某星域见到五色仙光冲天,那里竟有五个造化源眼,霞光万道,正在供一枚石蛋吸收。
天帝在源术这个领域早已登峰造极,超越了源天师的境界,曾遍寻宇宙也没有找一个真正的造化源眼,这是超越不死神药果实的神物。如今这里足足有五个,让人惊叹。
“该死的,看来不死天皇在数百万年前已经把所有的造化源眼寻尽了,一个留给了天皇子,剩下五个留给了那个石蛋。”黑皇龇牙,愤愤不已。
最后,黑皇冷笑,看向叶依水的封印处,道:“这样也无妨,看一看到底孰强孰弱,尘封万古的无始经也该出世了。”
黑皇找到小松,共同推演,认为这个石蛋最近几万年应该都不会出世,不过却也必须多加留意和关注。
……
岁月如梭,沧海桑田,转眼几万年过去。
这几万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天帝沉睡,万物母气鼎载着他进入宇宙深处,消失不见。
在此期间有新帝出现,得证大道,开启了一段属于他的辉煌岁月!
可直到他坐化后一万年,天帝依旧在,让人惊叹和敬畏。
小松也在沉眠数万年后醒来,这一日,他心有所感,好像有什么无上存在盯上了天庭,他迅速冲出,只见一道仙光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小松几番查找,甚至去看了瑶池的九窍仙石,最终也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天帝状况不明,天庭所有人要严加注意。”小松吩咐天庭所有人员道。
他没有再封印自己,而是亲自坐镇天庭。小松翻看各种古经,验证己道,并认真研读叶凡留下的一部又一部法门,感触颇大。
最终,小松因为感悟太深,在另类成道的境界太圆满,水满自溢,竟不知不觉间突破了帝境。
叶凡曾告诫过天庭众人,而今还不是攻入仙域的时候,如果成帝将无法自封。
可是没有办法,境界已经突破,帝劫降临,小松不得不认真应对这灭世般的雷劫。
天庭出现了第二位大帝,让全宇宙震惊。
冰冷与黑暗的宇宙中,一条仙瀑凭空出现,一只洁白如玉的大手持着五色天刀直奔天庭一处宫殿,正是先天圣体道胎叶依水的所在。
“敢而!”
黑皇暴怒,睚眦欲裂。他燃烧精血,展开护体神光挡在叶依水身前。但是,尽管他早已是另类成道的境界,却在天刀发出的五色仙光下身体爆碎,血肉横飞。
在这冰冷到深入骨髓的杀气锁定下,叶依水从沉眠中醒来,他刚张开眼睛,就看到了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面。
幸好来者好像是想活捉叶依水,仙光很巧妙地避开了他,不然他早已粉身碎骨。
叶依水看见黑皇的身躯在天刀下爆碎,混和着碎骨和碎肉的鲜血溅在仙源表面。
尽管搁着仙源,叶依水也仿佛感受到了鲜血的温度,他想要挣扎,想要发出声音,却因为封印而无法做出任何行为。
他呆呆地看着,咬着牙,目龇欲裂。
没有理会仙源内叶依水的表情,天刀继续一刀斩出,仙光耀世。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虚空裂开,仙器荒塔出现,挡下了这一刀,并阻拦了抓向叶依水的大手。
天刀震动,光芒照耀宇宙,惊世杀气冲霄,宇内皆惊。
一声怒吼,小松从深层次悟道中醒来,头顶紫晶帝塔出现,阻挡天刀。
可是始一接触,紫晶帝塔便爆碎,天刀早已是仙器,它无法抵挡。
荒塔落下,护住了小松。他爆发气息,全力迎向那手持仙器天刀的大手。
可是才一交手,任凭仙塔散发万丈仙光,小松燃烧精血,拼命使出所有手段也挡不住这只大手,他被震得大口咳血,肉身龟裂。
毕竟小松才成帝不久,而对面是手持无上仙器,修炼数百万年的不死天皇。
小松以命相搏,勉强修复住随时可能爆碎的肉身,他不断咳血,始终挡在叶依水和黑皇身前,丝毫不让。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叶依水已经苏醒,他咬着牙看着如山岳般坚定地挡在身前的小松,不甘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他恨欲狂。
就在这时,天庭内冲出一道又一道仙光,这是天庭昔日被封印的盖世人杰,每一个都可谓是一个时代的主角。
他们联手布置下仙阵,小松冲在仙阵的最前方,人塔合一,抵挡大手和天刀。因为身后的人严格来说都还只是准帝境界,此地只有他一个是真正的帝境。
纵使身死道消,他也不能让天庭的其他人死在这天刀之下。
小松身体不断颤抖,裂纹遍布全身,他不停咳血,灵魂之光也越来越暗淡。
“滚!”
一声大吼震动宇宙,恐怖的气息爆发,天帝苏醒,他隔着无尽星空,抬手将万物母气鼎掷出。
仙鼎击碎宇宙,狠狠砸在天刀之上,发出响彻整个宇宙的巨响,寰宇皆惊。
感受到师尊回来,小松回头看向叶依水所在,四目相对。
他口中咳血,却是在微笑,温和却又触目惊心,他再也坚持不住,肉身炸开,连灵魂之光都破碎成几块。
眼泪早已模糊了叶依水的双眼,他心中剧痛,人生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和不甘。
那血染的笑容,依旧是如此温和,一如他们第一次相见。叶依水伤心至极,心神交瘁,再也忍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面,黑皇浑身是血地挡在他的身前,身体不停爆碎。
小松带着血染的笑容,不停冲他招手……
恍惚中他听到一些话语,黑皇终究不是不死天皇针对的对象,尽管受伤严重,却还是在天帝的逆天手段下恢复了过来。
但是小松却不一样,他作为主力,在不死天皇的攻击下首当其冲,他以弱战强抵挡了天皇太久,受伤无比严重。
纵使天帝手段逆天,却也只能勉强聚拢他爆碎后分散开的一缕不灭真灵。
为了保护叶依水,为了保护天庭的其他人杰,他跌落帝境,修为尽失,化为了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