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后宅。
听着来人禀告,为首女子,绣眉紧蹙,眼神之中,却带着丝丝冰冷。
“德珪,你现已是荆州水军将军,遇事便如此慌张,将来怎成大事!”
蔡夫人脸色镇定,对着蔡瑁出言呵斥。
蔡蒯两家,因当初主动迎刘表入荆州,协助刘表剿灭宗贼,故此两家权势最大。
自从蔡夫人嫁给刘表,生下一子之后,蔡瑁的身份地位跟着上涨,隐有压着蒯家一头的意思。
不过身为蔡家家主,蔡瑁却是性急少智,遇事多求教于阿姐。
刘琦不声不响,居然聚拢万员甲兵,更有席卷南阳之势,此次归来,让蔡瑁颇有些心惊胆颤。
“阿姐,不要教训我了,那刘琦小儿已经进城了!”
“何必如此慌张,他刘琦纵有翻天覆地之能,难道还能对我等怎样不成?”
蔡夫人言语冰冷,不过内心的底气却稍显不足。
刘琦这个牲畜,在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敢对她那样,这次拥有甲兵万员,说不定……
想到这里,蔡夫人内心有些发虚,脸色微微变红。
蔡瑁在一旁见了,内心忍不住嘀咕,自家阿姐怎么说着说着还害羞起来了呢。
“德珪,安排人手,密切注意此子回来之后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异动,立刻前来告知于我!”
蔡夫人虽脸红,可言语之中的冰冷不减半分,就连站在一旁的蔡瑁都察觉到了一丝杀意。
他不明白,以往阿姐还告诫他,不能直接对刘琦动手,找个理由逼走对方即可,现在怎么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
想不通的事情,蔡瑁也没有再多问,应了一声之后,便下去安排。
见蔡瑁离去,房间之内只剩下蔡夫人一人,此时的她好像被抽去骨头一样,身躯有些发软。
刘琦的回来,让那日的情景在她脑海之中盈盈环绕,挥之不去。
许久之后,脸上的红润方才消散一些,眼中充满恨意。
“刘琦,你若是在外成就诸侯也就罢了,若是想要携大胜而争夺荆州之主,就休怪我无情!”
……
刘琦回到府邸,跟那日带着刘伯温,薛仁贵偷偷离去的凄凉不同。
此次,他占据汉水以北,掌控南阳,可谓是意气风发。
回府之后,便听从贾诩建议,先行拜见刘表。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老小子都算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这次前来求官求粮,礼数足些,倒也更好行事。
只是刘表见到他,态度却如往常一般,神色之中充满厌恶。
“当真大胆,竟敢单枪匹马,北上汉水,轻起战端,若是不胜,岂非让襄阳以北,累入战火?”
刘琦闻言,眼睛瞬间瞪大了。
原先以为这老小子对原主还是有些感情的,主要是因为荆襄世家嘱意刘琮,为了保护原主,故此疏远。
现在看来,这老小子对原主的情感还真特么纯粹,嗯,纯粹的厌恶。
偏心成这样,要不一把将这老小子捏死算了!
后面的贾诩眼见刘琦脸色不对,赶紧上前拱手。
“当年使君匹马定荆襄,美名传于天下,大公子少而慕父,有心效仿。
而今大公子单枪定南阳,其事必天下闻之,父强子范,当为传世美谈!”
闻听此言,刘表脸上的厌恶之色方才略微消散。
“既如此,明日乃我寿辰,你便列席其中吧。”
虽然面色转暖,但其中语气,恰如施舍。
好似让刘琦参加他的寿宴,乃是多么大的施舍!
刘琦内心之中倒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
一来,他可没有将这老小子当成自己的父亲。
二来嘛,这老小子已经上了他必杀的名单,还是那句老话,活人是不用跟死人计较的。
次日,襄阳城中,人流如织。
荆襄之地,诸多名闻天下的名士、隐士,借来参加刘表此次诞辰宴会。
自刘表入主荆州以来,于民生息,少有征伐,俨然让荆州成为了乱世之中的一方乐土。
刘表这种黄老治世的政治做法,自然得到了当地诸多世家的支持,将其美名传颂治下,故此来人甚众。
府邸正堂,刘表起身,对诸多隐士、名士拱手相迎。
直至傍晚,偌大正堂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人身前放置小案,案上列满美味珍馐,佳酿美酒,个人身后,则立一美貌侍姬,仪态丰润有度。
刘琦见状,内心叹息,所谓乱世,最终也只是乱的普通老百姓罢了。
“今日恰逢老夫诞辰,诸公能前来寒舍,实乃老夫之幸,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公海涵。”
刘表话音刚落,在堂中众人都是拱手寒暄。
“使君,实在太过客气。”
“使君治下荆襄,民安喜乐,功绩无双,不必客气。”
“吾等在此恭贺使君诞辰。”
一时间,各种恭贺之言,不绝于耳。
酒宴开始,刘表便言。
“想我生于乱世,岁月蹉跎,人已将老,却未建过人功业,当真虚活五十有三。
幸得天子赐封,诸公相助,方才得立荆襄,现在想来,我之生平,当真难言寸功啊。”
众人能来此参加此酒宴,都不是鲁莽之人,自然不会将刘表的谦虚之词当真。
蒯良(字子柔)身为刘表麾下主簿,又是同蔡家迎刘表入荆州的谋划者,自然席列在前,闻言遂即拱手笑言。
“使君少列八骏,名扬一方,言贬时弊,志除党锢,后为掾属,坐镇荆襄,单骑风采,群贼辟立,于民休养,军民共仰。”
“若是此等功绩,还言无有寸功,恐我等只能羞愤而亡了。”
蒯良话音刚落,其他世家名士,皆是附和。
“子柔先生所言甚是。”
“的确如此啊,使君年少成名,现又主政荆襄,怎可言无功呢?”
在一声声吹捧之中,宴会气氛,逐渐热烈。
名士隐士,谈笑风生,世家文臣,多有奉承。
唯有刘琦,跪坐在人群之中,脸色隐有阴晴,自顾自的饮酒吃肉。
他身为刘表嫡长子,被安排的座位居然不是刘表左下首,而是与一些不出名的儒生,列于第二排。
酒宴至兴时,忽然前列一人起身,看向刘琦。
“近日来,坊间多传大公子,单枪匹马,定下宛城,立于荆北,不知当真有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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