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上楼吃饭,你都睡了好几天,肯定饿坏了。”
陶文洁整理好衣服,拉起床上的周秀。
“你怎么上去嘛,你不拿什么东西挡一下?”
“挡什么?”陶文洁疑惑地说道,随后撩起裙子,仔细查看,才发现裙子脏兮兮的。
“都赖你,都赖你。”
说罢,她掀起床单,缠在腰上。
“呕,什么味,这么臭。”
周秀急忙倒打一耙,假装惊讶地问道:“你是不是没洗脚?”
陶文洁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我看你是的脚臭味。”
说话间,她迈出两步,突然弯下腰,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
周秀急忙上前,搀扶着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陶文洁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怨你。”
周秀了然,背对着她弯曲双腿。
“来,我背你上去。”
陶文洁打了他一拳,道:“不行,让人看见不好。”
说罢,她挽着周秀的胳膊,慢慢走上楼梯。
中午,一楼客厅。
陶文洁换了身衣服。
她母亲在厨房忙着做饭,她父亲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时不时转动眼珠子,恶狠狠地瞪周秀一眼,然后又嫌弃地别过脸去。
周秀也很尴尬,半晌也没说上几句话。
陶父看家里的气氛实在压抑,起身拎起狗绳。
“我去遛遛狗。”
说罢,他拎着狗绳出了家门。
而那条白色的小狮子狗,则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
“姐夫。”一个比周秀还大点的男子,坐到沙发边上,摸出一听啤酒,放到周秀面前。
周秀不喜欢喝酒,不过还是打开抿了几口。
看向喊他姐夫的男人。
“我认得你,当初就是你和你姐一块儿审我的吧。”
当初在山地营,陶文洁审讯他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两个男的,其中之一,正是眼前之人。
只见他挠着头,尴尬地说道:“当初我不是为了晋升资料处千夫长嘛。”
周秀点了点头,没发表任何看法,毕竟这是他们家自己的选择,自己这个外人,说的太多,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
“姐夫,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陶文洁的目光也落在了周秀身上。
周秀犯起了愁。
如今自己是通缉犯,刚刚得来的百夫长,肯定是落空了。
这天启城真不是好人能呆的地方,阶级固定得太严重。
当初许景良犯了那么大的错,都能功过相抵。
反观自己,救了那么多人,这个功劳不可谓不小,难道就不能与袭击军械所相抵?
听陶文洁说,自己犯的罪里,还有条抢夺治疗药剂。
这更是无稽之谈,除了自己,谁知道那里有治疗药剂?
“我准备……”周秀深吸一口气,道:“我准备去外面闯一闯。”
话音刚落,蹲在门口的小白狗,冲着房门吠了起来。
紧接着,门铃声响起。
小舅子前去开门。
三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带个眼睛,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周秀脸上。
他拿起画像,对比了一番,才周秀展示,“看到这个人,立刻通知我们。”
周秀汗颜地看着自己的大头照片,点头道:“明白。”
眼镜男身后的跟班慌忙冲了上来,指着周秀小声说道:“队长,他就是。”
“是什么是?”他满脸嫌弃地看着跟班,问道:“你看这像吗?”
跟班脑袋有些迷糊,傻乎乎地问道:“这,像还是不像?”
另一个跟班插嘴道:“我看一点都不像。”
眼镜男点了点头道:“就是,怎么会是他呢。要我说上面也是,净搞没用的,如果我是周秀,早就跑路了,怎么可能还留在城里,让咱们抓住?”
说罢,他从腰上掏出一串钥匙,丢在玻璃桌上。
“我在外面捡到一串钥匙,你看是不是你的。”
说罢,他带着两人,转身离开了陶文洁家。
周秀迷糊地拿起钥匙链。
上面一大串物件,却只有一把车钥匙。
正纳闷时,窗外传出敲玻璃声。
“你的车停得不是地方,赶快挪走,明白吗?”
周秀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地点了点头。
小舅子傻乎乎地嘟囔道:“徐洋这个B是啥意思?姐夫,你有车?”
陶文洁神色低沉道:“他们的压力也不小。”
但凡不傻的,都听出了眼镜男的意思,提醒他赶快跑路。
周秀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王者归来的。”
陶文洁被周秀逗乐,嗤笑起来。
“我等你,王‘姐’归来。”
说着话,她就准备靠到周秀的肩膀上。
“啧!”她弟弟揉着眼睛,嘀咕道:“我的眼睛进东西了,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老弟,你去厨房,看看老妈那有啥需要忙的。”陶文洁道。
她弟弟摇了摇头,道:“我想留下来,我想学习,我想成长。”
“滚蛋。”陶文洁抄起靠枕,砸了过去。
温存片刻,厨房传出陶妈妈的警示:“开饭了啊。”
陶文洁慌忙从周秀怀中脱离,整了整衣服,去厨房端菜。
饭桌上,陶父无心吃饭,抽着烟,喝着小酒。
“长老会打算从周边抽调八个千人队,与城里的警卫团进行了对调。”
周秀闻言,不禁眉头紧锁。
难道是冲自己来的,有这个必要吗?
“你去东边吧,到朝霞城,我有个老朋友在那,你到了还能帮衬一下。”
老丈人不情愿地说道。
东边?周秀略微思索一番。
老烈火国分裂的五城,两两之间相隔不到五十公里。
如果向东去的话,最近的城市,就是朝霞城,也在三百公里外。
中间是广袤的“无人区”,是真正的废土之地。
如果跑路的话,朝霞城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吃完午饭,他们各自去忙。
周秀也顺利的进入了陶文洁的闺房。
躺在柔软喷香的床垫上,身旁还侧卧着一个干练知性的大美女。
本应该是一个美满的午后,可房间里,偏偏有一个不识趣的小舅子。
“你认不认识卢没开?”
他摇了摇头。
“张大虎呢?”
他又摇了摇头。
“郑厚德?”
他猛地点起了脑袋,道:“他现在已经是千夫长了。”
“行吧,你去把他叫来。”
小舅子领命而去。
“你什么时候走?”陶文洁问道。
“看看再说。”
没多久,换了一身新制服的郑厚德,脑门上贴着新身份卡,傻里傻气地走了进来。
直接无视了周秀,看着陶文洁说道:“小陶啊,你跟老陶说一声,明天下午我在高鹏居摆了几桌,他可得来。”
周秀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别装了,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郑厚德斜眼看着他,“这是谁?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敢跟我这个千夫长这么说话?”
周秀满脑袋黑线,感觉找他来就是个错误。
这货的路数,别人真摸不透。
看到周秀吃瘪,郑厚德得意起来,道:“周秀,你果然在这,跟我走吧。”
说着话,他把腰上的手铐掏了出来。
“等下。”周秀急忙打断他,问道:“你说的果然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在这里?”
好在郑厚德一根筋,脑袋里处理不了两件事。
周秀这么一问,他的手铐就停在半空。
“废话,整个天启城,还有谁不知道你在小陶家。
“对了,大家都说小陶是你三老婆,真的假的?”
陶文洁闻言,生气地掐了周秀一下。
“嘶!”周秀急忙反驳道:“胡说,这是我大老婆。”
陶文洁更加生气,两只手同时用力,捏着周秀的肉转了起来。
郑厚德看到周秀满脸痛苦的表情,心满意足地丢下手铐,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算了,看在你给我做卷子的份上,我给你透个底。”
陶文洁终于松开了周秀,期待地看向他。
“天启城警卫团一直抓不到你,高正震怒,决定从前线调八个千人队回来,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是来抓你的。
“明天下午,调换的千人队就能返回城里,那是你最后的机会,过期不候。”
真是冲我来的?
周秀心中十分不解。
“你别多呆了,明天早上,我给你搞个欢送意识,把你的那些小妹妹都叫上。
“程欣怡,还有和你同居的那两个小妹妹,还有秦家的三媳妇。”
“不对。”周秀急忙打断道:“我跟那秦家的三媳妇可没关系。”
郑厚德一脸坏笑,道:“哦,对了,没有她,现在人家是大元帅夫人。”
看到他这副表情,周秀只感觉背后一寒,转头看去,就看到陶文洁吃人般的眼神。
竟然被这家伙耍了。
急忙尴尬地转移话题:“欢送会就没必要了,没见过跑路还要欢送的。”
郑厚德摇着头,道:“必须要搞,你现在是城里的大英雄,没人抓你,搞个欢送会,让大家都知道你跑路了,省的以后麻烦。”
周秀不知道说什么好,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
交代完之后,郑厚德又喷了周秀几句,才心满意足地摇着皮棍子,哼着小曲走出陶家。
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喊道:“小陶,你别忘了给老陶说啊,高鹏居。”
周秀翻了个白眼。
在山地营的时候,他还没有职位,见了陶文洁还叫陶干事,现在成了千夫长,就叫人小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