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
是杨予最喜欢的景色。
前世在山上时，他就经常跑到西侧的悬崖看山底下的小城，会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只是可惜，眼下这看似沉浸在节日气氛的小城，其中却有暗流涌动。
自己也只能和电影里的蝙蝠侠一般，站在高处，假如视野范围之内有什么异常，也能第一时间掌握动向。
他是不理解，为什么已经有如此耸人听闻的传言流传，隐望城的居民却不把这当事一般。
忽地，似是察觉到是什么。
杨予扭过头去。
身旁是一袭黑衣，只不过那杀人如麻的快剑佩在腰间。
并没有在自己的脖子上。
气势不能丢。
杨予率先开口发问：“你也来看风景？”
回应他的是黑衣人的沉默。
“你看着火树银花，其乐融融的景象，是不是很好看？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逸过了。”杨予继续说着。
黑衣人依旧沉默。
见对方没有和自己说话的兴趣，杨予也干脆闭上嘴。
两个人就在塔顶上方吹着夜风，静静着注视着下方的行人。
沉默了大约十分钟后。
“你来塔上做什么？”黑衣人率先开口，声音听上去很年轻。
“我？”
还没等杨予开口，黑衣人便继续说道：“我来塔上是为了观察异象，你来这儿干什么？”
杨予笑了笑：“我来塔上自然是来找你。”
说罢，收起笑意，碾碎者已经抓到不平剑的剑柄。
可是，还是黑衣人的剑更快一些，快剑的剑尖不知何时已经抵到了杨予两扇肋骨中间的缝隙那儿，只需要轻轻一戳，咱们的实习干员杨予同志就要不明不白的客死异乡。
只见这要命的快剑蓦地收回，黑衣人继续看着下方：“我的目标又不是你，你又不是妖怪。”
杨予见对方主动撤了剑，便把嘴里那口真焰给憋了回去：“你的目标是妖怪？”
“那不然呢？”黑衣人的口气，仿佛杨予是个傻子一般。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赌鬼，先前的父亲，以及那茶花女，他们都是妖怪？”杨予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然呢？”黑衣人仍旧是这四个字。
“所以你用那种近乎于虐杀的方式将他们斩杀，不是为了祭祀，也不是为了挑衅，而是这种办法可以把妖怪挫骨扬灰？”
“那不然呢？”
“你能不能换点别的话说？”
“我跟傻子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大半夜来找我这么一个傻子干什么？”
“我没有来找你......我是来寻妖，怎么还有你这么自恋的人？”
“呵呵，以你的眼力，会看不到我在这塔上？”
“......”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需要你帮忙。”
.........
黑衣人终于摘下了脸上的修罗面具。
面具下方是一张清秀英气的华夏脸庞。
杨予发出一声惊呼：“你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华夏人？”
“女的怎么了？”黑衣女人翻了个白眼。
“怎么称呼？”
黑衣女人自爆家门：“SLDA，你叫我的干员代号就好，太岁。”
一时间所接收的信息有点太多了，杨予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差点从这高塔上摔下去。
“SLDA，南徕卡州危机处理与应对局，你也是个外来人？”杨予的语气中满是惊诧，“那你先前还说我这个外来人什么也不懂？”
“卧底懂不懂？”太岁的语气中满是鄙夷，“谁会像你和那疯子一样，大摇大摆地开着房车冲进这城里。”
这倒还真是。
“那是我的委托人，是个有心理创伤的老兵，之前见过这城一次，觉得有古怪，便在NLDA找到秘书长进行委托指派，好巧不巧就选中了我。”
太岁认真听完这一句长话，然后“噗嗤”笑出了声：“你是NLDA的？”
“而且还是个没完成委托任务的见习干员？”
“怪不得这么没头没脑的。”
毕竟人家是正式干员，虽然不是一个分局的，但好歹也是业内前辈，被损了几句后，杨予也只能用讪笑应付过去。
“所以，那化成黑烟之术的是？”杨予有些好奇。
“哦，那个啊。”太岁当着杨予的面化成了一道黑烟。
“这是？”杨予实在想不明白，除了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或者某些奇怪的妖术能做到这样，其他人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你根本没动啊。”太岁点了杨予一句。
“难道说，你篡改了我的视觉？”杨予好像有些明白了，“你是个黑客！”
“还算聪明。”
“那这些人呢，他们体内没有任何义体，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我问问你，你嘴里喷出火来，是怎么做到的？”太岁反将一军，“秘密让女人更美丽，让男人更帅气。”
“好吧。”杨予妥协了，他甚至觉得太岁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所以，你来这里调查，是SLDA的指示？”
太岁点点头：“没错，而且你的委托人猜想的也没错，这城的确有古怪。我潜入之后没有几天，就见到了食人之人，然后抓住了他们的特点。”
“极度饥饿？”杨予说道。
“没错，而且这城中之人所变成的妖怪自愈能力极强，不按照我那种方法将其斩杀，比如只是将其刺死，他们很快就会再度愈合。”太岁盯着杨予的眼睛，认真说道，“而最难搞的是，昨晚你们锁在看守所里的那人，我竟一剑砍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妖变后的妖，他们越来越强？”
太岁点了点头，补充上一句：“而且越来越频繁了。”
杨予猛地想起来，先前黑衣人杀人的频率的确是越来越快了。
见杨予沉默不语，太岁继续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要是这一座城都出了大岔子，两个州的人就都完了！”
杨予眯起眼睛。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相信这个代号叫做太岁的，自称是SLDA的华夏女干员。
但是对方还是没给自己完全交底，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要我帮忙可以，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杨予假装后脑勺痒前去抓挠，实则是去摸不平剑。
“你说。”
“NLDA的局长叫什么名字？”
太岁如同看智障一般说出：“丘吉尔·斯诺怀特。”
“说出NLDA比较出名的干员！”
“你不是说就一个问题吗？”
“说！”
太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狗塔罗克。”
“再说一个！”
“迈卡·利斯特。”
行吧。
杨予点了点头：“算你过关，这忙我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