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坪区。
弗朗西斯正跪在地上，清理从锅中蹦出来的米粒、面条和油渍，忽地听见餐车外传来脚步之声，自言自语道：“别别别别别别。”
凌晨两点打烊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手表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五分，食客早已走完，只需将餐车的卫生打扫干净就可以结束这忙碌的一天。
脚步声停留在餐车之外，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杨的中餐热炒餐车，最后一单！哎，杨哥！”
看见餐车外面那人是杨予和那漂亮警察后，弗朗西斯那稍有不爽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顺带掏出他新做的菜单：“要不要尝尝弗朗西斯大厨特供，华夏拉丁融合菜款，最近卖的很火爆哦。”
杨予看了看菜单，什么茄子炒豆角Taco，韭菜炒豆芽Burrito卷饼，汤面配牛油果莎莎酱之类的邪神菜品跃然菜单之上，笑着摇了摇头。
“一份过油肉盖饭，一份......”
弗朗西斯打了个响指：“一份广式炒面，一份蒙古牛肉盖饭，嫂子的口味我记得。”
“嫂子？”杨予和瑞秋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她啊？”杨予指着瑞秋·斯诺怀特。
“我啊。”瑞秋·斯诺怀特指着自己。
弗朗西斯一脸懵逼：“难道不是？你们俩每次来都是半夜出现，WTF，为什么你们俩身上一股屎味？”
他看见眼前二人，满身污秽，不知道从哪爬出来的。
“你想太多了，今天不吃蒙古牛肉了，胃口不是太好。”瑞秋看着菜单上血呼呼的牛肉突然一阵反胃，“来个清炒杂菜盖饭吧，三瓶日暮啤酒，算你一瓶，他来买单。”
“十分钟就好。”
杨予从已经收好的桌子中抽出一张，脚尖又勾了一把椅子，轻轻一挑就丢到了桌子旁边：“女士优先。”
“天天就知道吃华夏快餐......”
“那你倒是找个比他便宜还比他好吃的。”杨予从冰箱里搂出三瓶啤酒，“我这点钱还能请得起你吃饭就不错了，好在你个大小姐嘴倒不挑。”
“谁是大小姐？”
“啧啧，就算把让肉贩把我拆了当零件卖，加起来也比不过你那兵器高科的义眼。”杨予酸溜溜地说道，“不如借我用用，一个月后还你。”
瑞秋翻了个白眼：“特征码已经和我绑死了，就算把我杀了把眼睛抠出来也没用。”
杨予愣了一下，奥古斯托可不是这么说的，不但能抹掉特征码，还终身保修。
“我去抽根烟去。”
杨予走到路边点上一根，同时将面板唤出。
【当前正气值：100/180.5】
溢出来的正气值又是被系统不由分说地变成了上限。
不过也无所谓，本来这次杨予也打算进行一次抽奖。
这东西就跟玩游戏抽奖是一个道理，心存侥幸心理，指不定单抽出了奇迹，直接一波大提升。
“抽取。”
正气值归于0点的同时，黑色阴阳转盘再次出现，金色指针开始转动。
相较于上一次抽奖，杨予的内心多了一份平静。
第一，他已经知道转盘白色部分是道术，黑色的部分为科技。
第二，“普通力量传感器”已经带给他不少惊喜，而且这还只是个B级奖励。
【已消耗正气值】
【当前正气值：0】
【获得奖励类别：C级道术】
【获得奖励：七十二地煞术之吐焰】
看到C级之后，杨予先是无奈摇了摇头，哪有赌狗天天赢啊。
不过看到吐焰两个字后，他脸上的表情稍许缓和。
吐焰在记载之中，便是吞吐烈焰以焚妖邪的术法。
“杨哥，菜做好了，上桌吃饭吧！”
弗朗西斯一手端着一盘盖饭，脑袋上还顶了一盘。
杨予挥了挥手，回到桌上。
“弗郎西斯，今天有喜事，咱们可以多喝一点。”杨予将三个扎啤杯倒满，“先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奥里吉娜城警察局总部警探瑞秋·斯诺怀特。”
“在她的全力支持下，袭击宋叔他们一家的鼠妖已经全部伏诛，来，干一个！”
弗郎西斯的笑容凝在脸上，开朗的拉丁小伙嘴角向下一扯，嚎啕大哭起来。
杨予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强忍着没哭，推了一把弗朗西斯：“哭什么，餐车弄得挺好，宋叔他们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杨哥，你是不是也去杀那些鼠妖了，你就是个普通人，去凑什么热闹啊。”
弗朗西斯一边哭，一边指着杨予身上干涸的血迹。
“你杨哥可一点都不普通，那帮鼠妖他可杀了一多半。”
瑞秋低头往嘴里旋着炒面：“他可是个华夏人，会功夫，斩妖除魔跟你切这西兰花一样。”
杨予呵呵一笑：“你要再瞎说，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杨哥，真的假的？”
“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女人都是骗子，尤其越好看的女人就越是大骗子，喝酒！”
………………
“那一屋子鼠妖尸体，你真不打算管了？”
餐车旁边的街上，杨予看着仍在忙碌收摊的弗朗西斯，问向瑞秋。
“不管了，爱谁谁，反正你给我打电话出来的时候，我跟警长说的是回家睡觉去了。”瑞秋盯着餐车上悬挂的红灯笼，暖色的灯光与周围冰冷的霓虹灯牌格格不入。
“这功劳可不小，算上下水道那几只，将近十只鼠妖，基本上可以算是轰动性新闻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我可真受不起。”瑞秋看向杨予，“不如就将这功劳归于一个神秘之人，也让我们这群吃干饭的感受点压力。”
“也好。”杨予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求助，这事儿有点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扯进来。”
“只要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需要我的时候，你随时喊我就好。”
瑞秋挠了挠脑袋：“当然，是在下班时间。”
杨予本想将莲花娘娘这事儿告诉瑞秋。
但转头一想，以她的性格，必然会将此事层层上报，最后打草惊蛇。
自己还是再做些调查为好。
“得嘞，我一定叫你，中餐管够。”杨予跨上摩托车，滴了两下喇叭向弗朗西斯致意，又并起两根手指对着瑞秋敬了一礼，“向伟大的NOPD女神探敬礼！”
而后在瑞秋的笑骂之中消失在黑夜街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