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璞也不知被带去了什么地方,他被关进了一件房,脊背靠着柱子,五花大绑。
他清楚眼下十分危险,可心里总是有一股迷之自信充盈期间,他想范姑娘可能暗中在保护着他,就算没有,他也有天命在身。
不知几时,门外进来一个人,在门口张望了一番,方才进来,细眼睛,弄眉毛,合中身材,下盘很稳,大约二十出头。
“你来了?”
那人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我好容易找到这机会,这璞三爷莫非能未卜先知?”又见贾璞仪表不凡,即使被绑着,依旧是处变不惊,感叹道:“怨不得三爷的名声响彻江湖。”
这次的马车跟对了。
“敢问兄弟尊姓大名。”贾璞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他问道。
那人抱拳道:“小弟不是别人,沛县樊广的便是。”江湖上拜义不摆寿,贾璞名气大,听这一声“小弟”也就坦然受了。
“那绑我的人呢?”
樊广道:“他坐上马车走了,不知去找谁,咱们快走吧。”
“不急,你去外面找块木头来,我要给他一个惊喜。”处理完毕,贾璞看着门口的锁,扭头看向樊广:“你是怎么开的?”
樊广拿出一根铁丝,贾璞问:“你能关上?”
还真给阖上了。
人材。
······
贾珍正要剑及履至,忽听来平来报喜,说贾璞被请到了。大喜,连白花花的女人也不看一眼了,连忙穿上衣服,取了剑,嘴翘起来:“今日却要问你我的剑锋利不锋利,我的酒你又是喝还是不喝!”
坐上马车,贾珍心急如火,到贾璞被绑着的小院子,下了马车,便嚷道:“拿碗来,拿碗来。”
尿了一通,尿黄泡多,笑道:‘我看你喝还不是不喝?’
“大爷,他就在那边呢。”一人笑着对贾珍道。
他便是挟持贾璞的人,生得五大三粗。
“把门开了,快。”贾珍看着那紧锁的门,就像看着一位等待被开苞的处女,她又道:“把钥匙给我!”
大汉自然备匙,要不然他也不会去邀功,以为万无一失的他,把钥匙掏出来,毕恭毕敬的递给贾珍。
贾珍强暴的捅进锁孔,一拧,开了,屋里却空荡荡的,他瞧见地上的一截木头,捡了起来,念道:“贾珍?”
这疑问的音韵吓得大汉跪了下来:“大爷,他刚刚原本就在这儿的,怎么会?不可能跑了啊。”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贾珍怒了,手中剑出鞘,大汉人头落地,淋漓的鲜血喷了他一脸,原本就血丝幕布的眼睛,更加的猩红,他喘着粗气,又看回木板,“贾珍”二字的下面,又分明多了一个“死”字,。
这难不成是天意!
“大爷,大爷。”几个仆从吓得面目失色。
随着一阵悸动,贾珍晕了过去。
荣宁街
樊广跟在贾璞的身后,四下张望,看到那有名的干净石狮子,更觉得四处都有人盯着。
贾璞的屁股尚疼。
方才翻墙的时候,给摔着了,又招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甚是煎熬。
甫从角门入得荣府,贾璞便瞧见贾政的清客詹光,贾璞拱手行礼,詹光还礼,问道:“三爷,最近有什么新闻没有?”
“猫鼠一起喝奶。”
詹光笑道:“这算得什么新闻?京城之中,常言‘和光同尘’,此事不亦太多乎?”
贾璞笑笑,与詹光告辞,樊广眼瞅荣府的朱柱画壁,奇花异草,暗自赞叹,远处的一株桑树,极高大,从下望上,亭亭如绿云。
贾璞步入由鹅卵石铺就的曲折小路,两盘都是浓绿的丰草。
忽听得隐隐哭声,贾璞急迈了几步,只见晴雯在一角哭,见了贾璞便走。
樊广见了这美貌女子,心神一阵摇晃,贾璞:“站住。”晴雯站着,止住了哭声。
“怎么了?”
“没事。”晴雯的声音轻若蚊蝇,含糊不清。
这倒是出乎贾璞的意料,晴雯向来有话直说的,不过他还有更急的事儿,丢下一句:“既没事,好好歇息。”
晴雯一双眼眸直直望着贾璞的背影,嗫嚅难言,她才不能说刚才如意给朝儿、暮儿算命,朝儿果然一出门就捡到了两枚铜钱,暮儿果也在花丛里找到她丢失梳篦的事。
她也不会告诉贾璞,如意给她算出来的是,一辈子没孩子。
这可怎么办呢?
晴雯觉得天都要塌了。
张元有、陈晨已回,陈晨说他们几个觉得聚在一处不好,有危险,散到各处去住了,还说卞胜希望贾璞能把桃花送给他。
时近晌午,柳嫂子派人送来一坛杨梅酒。
如意瞧见柳五儿,笑道:“晴雯,你妹子来了。”但晴雯竟不在,一时怅然。
贾璞坐着,向张元有、陈晨介绍道:“这是沛县的樊广,也是一个好汉。”三人当下通了姓名。
如意要开了这一坛酒,贾璞摇头:“这酒是给珍大爷豫备的,拿另一坛来。”
天香楼
贾珍缓缓睁开双眼,面前是释然的郎中,脸带忧伤的尤氏,还有笑道:“叔叔,我父亲醒了。”的贾蓉。
贾珍分明的看到,当贾璞从尤氏身旁走来的时候,尤氏转头,而贾璞笑了。
“鬼啊!鬼啊!”
贾璞不料贾珍竟然被一块小小的木头吓成这样,肚里好笑。
贾蓉揪住郎中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郎中又给贾珍搭了脉,说道:“大爷这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贾蓉出去,逮着来平问,但来平不肯说,又问了几个随从,所有的人都语焉不详,听得贾蓉好不心急。
贾珍对尤氏道:“你让他们都出去吧。”尤氏把门关上,来到贾珍的身边,只听贾珍怒道:“你说,你是不是和那贾璞有私?”
尤氏不可思议:“这是怎么说的?”
“若没有私?怎么刚才你看他一眼,他就笑了?”
尤氏愣了,贾珍一巴掌打了过去,尤氏白皙的脸上,立刻红润一片。
“有没有?你就说有没有?你们两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在床单里干来...”
贾珍的巴掌越扇越厉害,兴奋的反复问道:“干没干!是不是!”
尤氏不敢言语,眼泪如决堤之水流溢下来。
贾珍觉察到自己兴奋到翘然,大骂一声:“滚!”
尤氏竟然就这么走了,贾珍气得要起床,又觉得气短,忙唤人来。
尤氏捧着双颊,跑了出来,贾璞此时走在楼梯上,听见急急的脚步声,斜看一眼,只见尤氏一见他,眼泪更急。
“怎么是个女的,一见我就湿了呢?”贾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