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璞很清楚,他必须得把贾珍拿下。
在贾府内是不好动手的,不过,秦可卿的婚礼,想来是个很好的机会。
引蛇出洞。
回到荣府,那一坛酒不喝也可惜,贾璞和张元有、陈晨、樊广三人拿碗痛饮,吃嚼杨梅,直到四人大醉。
如意搀着贾璞回房歇息,先灌了几口醒酒汤,贾璞丝毫没有反应,闭上了眼儿,只是酣睡,但如意的柔滑小手却被贾璞抓住,虽不是很紧,但如意并没有将手抽脱的意思。
见晴雯来了,如意心里倒是有些愧疚,她一眼就能瞧出晴雯的内损,自己这话到底是过分了,她对晴雯道:“我算得不准,三爷算得才准呢。”
晴雯看向贾璞,虽然睡了,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真是绝妙的人。
如意朝贾璞的两腿之间指去,对晴雯道:“握把,把握。”
晴雯可是不笨。
橘子辉煌,青纱窗内,少女凝眸望着窗外,枝条披拂,斑驳的树影半遮了白玉无瑕的脸,少女抚起手上的竹笛,吹来一阵狂风,吹得花枝乱颤,簌簌的声响伴着乱晃的影子,却不改少女脸上的淡淡忧伤。
“姑娘,午时歇歇,总是好的。”
听紫鹃说话,黛玉摇头:“你是知道我的,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就是在枕头上歪着也好。”
黛玉没有回话,她还想着宝玉和贾璞的事儿。
她可听说了,宝玉去了贾璞一遭后,茶饭不思。
“莫非在他心里,他比我还来得重?”黛玉蹙眉细想:“分明是我先来的,他怎么....”
听到黛玉的咳嗽声,紫鹃忙按住黛玉的肩膀,黛玉摆手道:“不碍事。”
紫鹃劝道:“姑娘,你还歇会儿,睡一觉,比什么药都管用的。”
黛玉不说话,紫鹃心里叹气,她知道这林姑娘的脾气,外头看来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实则性子比谁都要强。
见黛玉起身,紫鹃忙拿了一把伞。
她想姑娘是要去见宝二爷了。
然而竟不是,怎么瞧着是要出府了?
林姑娘往常可是从来不迈出这二门的,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要出府了!
紫鹃心里防不住的猜,挡不住的怕。
路过贾宝玉的外书房,紫鹃才知道黛玉这是要去贾璞这边,近了院子,靠近贾璞的房间,便听得房屋呢一声吼:“黛玉,你....”好似梦呓。
黛玉吃了一惊,屋内的贾璞看着晴雯脸上的精华,更是诧异:“你这是....”
晴雯不知该说什么,贾璞道:“给她拿帕子来。”
晴雯还真是长大了呢。
只是这一瞬间,他也忘记方才那个香艳的梦是什么了,此时,来人报道:“林姑娘来了。”
贾璞忙擦了身子,前去迎接。
黛玉穿着一身粉蓝衣服,上面缀着桃花纹样,下身着月白色百褶裙,一进屋倒是开门见山:“哥哥既对迎春有情,就不改再对宝哥哥....”
贾璞哑然失笑:“我并无龙阳之好,已然回绝了宝玉,不知妹妹这醋又是从何处吃起?”
黛玉半晌说不出话来,白皙的脸上露出羞红,她万没想到她视若珍宝的宝玉,竟然是被人回绝了,才这般伤心的,她还以为...
黛玉告辞,贾璞也没有留,但看着黛玉这样子,贾璞就越发想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才是成全她,一个人活着就有变数,而贾璞想把黛玉永远留在最美的年纪。
他甚至以为这是他生命里除了灭顺以外的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不过眼下还是以对付贾珍为主。
迎娶秦可卿,然后贾珍派人来劫道,贾璞拿下,那些人吃不住审问,把幕后指使贾珍供出来,那就皆大欢喜。
买房子,置办婚礼,又是一大笔钱,贾璞还得去借,早知如此,他就不还银行的钱了。
诶?
贾璞这才反应过来,柳莺娇的钱他还不曾还呢,那就那这个钱去外头买个房子。
长安居,大不易。
拿定主意的贾璞,下午便去房牙子处问房。
“这位爷,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牙子介绍道:“我这里讲的就是一个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贾璞叹气道:“合着没好的?”转身要走。
“别介啊,我这都是好的。”
“佳联怎么可能物美呢?”
牙子连忙笑道:“这世上一分钱一分货就是物美价廉,别处坑人,我绝不坑人,爷既然要套贵的,我这也有。”他神情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戴帽男子:“六百两。”
贾璞笑道:“那就它了。”牙子高兴,亲自带贾璞去了这四合院所在的甘雨巷。
这院子前厅后舍,共有十八间房,更有三间书房,听说是外放的官员鬻卖的。
画押付款时,这里的甲长也来了,来做个见证。
甲长姓孙,四十出头,拿了贾璞的红包,笑眯了眼,又和贾璞要钱,说道:“这位爷,这里有不少徭役啊。”
“我是个懒人,请甲长多担待。”
看着这递来的银钱,孙甲长笑道:“没得说。”
此时已是申时,正是散衙时候,贾璞去举人巷,和秦业商量这迎亲事宜。
秦业现在就像把秦可卿赶紧甩出去,贾璞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自从贾珍没有派人来找他麻烦,他就知道这女婿的厉害。
“这送到甘雨巷,恐怕不大好吧。”这在荣府成亲,他脸皮上也好看些,这到了乌衣巷,看着就有点像外室了。
“我在荣府不过是个客人,怎么好在他那个地方成亲呢?甘雨巷正是个好地方。”
秦业呷一口酽茶:“好吧,我养她不容易,还请贤侄请个稳重的来操持。”
贾璞笑道:“那是自然。”
翻了翻黄历,秦可卿嫁给贾璞的婚期就订在五天之后。
贾璞当夜就给贾珍送去了请帖。
不过,贾珍看了这请帖倒没有很大的反应。
烛火明亮,贾珍问贾蓉道:“你要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贾蓉道:“儿子年齿小,全凭父亲做主。”
贾珍打量着自己这个软弱的儿子,“走吧。”,见贾蓉走了,捉起一支笔,沾了墨,在纸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