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候希白即将接近之际，齐羽开口。
闻言，候希白顿时止步，笑着道。
“公子有何见教？”
齐羽微微一笑，直言开口。
“据闻候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既如此，今日我们不比武，比画。”
“画山画水画竹林，画万物皆可。”
候希白眼眸微动。
齐羽三两句化被动为主动，似这多情山庄不是他候希白的主场，而是齐羽的主场一般。
不过候希白对齐羽很感兴趣。
年轻恐怕不过二十岁，气质卓然，眼眸璀璨若星辰，气血旺盛，却无半分练武痕迹。
天生神力？
亦或者是藏拙？
候希白也曾听过，儒生一怒，亦可令人血溅三尺。
心中有猜测，但人既然在眼前，候希白又怎么会舍近求远。
“如公子所愿！”
候希白对自己的琴棋书画非常自信。
他武道已入先天，江湖少有的高手。
琴棋书画跟武道比起来，也是在每一个领域当中的佼佼者。
同龄人当中，候希白无惧任何人的挑战。
“呼。”
微风吹拂，候希白提供了两套画具。
齐羽跟候希白共坐于竹林之间，一人怡然感受自然，享受着微风拂面，一人成竹在胸，下笔如有神。
“刷刷！”
点面勾勒，不多时，候希白的笔下就有两个栩栩如生的灵动女子。
那双剪水秋眸不似画中人，更像真实存在，令人为之着迷。
柔顺及肩的发丝，似在随风摇曳。
恰到好处的抿嘴轻笑，更是让人恍惚面前一青春曼妙的女子正朝着心仪之人展颜。
多情公子对画技之精通，的确是玄妙无比。
仅仅只是半个时辰，候希白已然画成。
“好！”
“侯公子画功了得，此画人间难得，可否相赠于宋某人啊！”
忽然，有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
候希白放眼看去，顿时微笑着拱了拱手。
“原来是宋家大公子宋兄，久仰久仰！”
“宋姑娘的美貌与日俱增，候希白三生有幸能再见之啊。”
不只是宋师道，就是宋玉致也来了。
本是宋玉致吵着要见齐羽，宋师道途径多情山庄，忍不住来瞧瞧传闻中的多情公子。
这一间，果真非同凡响。
“侯公子客气了。”
“侯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宋某人才是仰慕已久。”
宋师道谦谦君子的外表，其实有颗炙热求爱的心。
原著对傅君婥一见钟情，又对商秀珣多有怜爱。
在齐羽看来，宋师道像是闷骚版本的寇仲。
寇仲喜欢贫嘴，口是心非。
宋师道容易爱上，喜欢默默做事吸引对方。
宋玉致见宋师道跟候希白互相吹捧，很是不耐。
“哥哥，他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潇洒，不及齐羽哥哥半分。”
“我好想要赶紧见到齐羽哥哥，我们快点走嘛。”
齐羽背对众人，身影又被竹林遮挡，只是隐隐约约可见那一袭白衣，让宋师兄妹一时间都没注意到除了候希白之外，还有其他人。
“叽叽喳喳！”
也就在宋玉致话音刚落之际，众人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扑腾！”
“扑腾！”
一只，两只，三只，百只，数百只！！
顷刻之间，各色鸟儿齐聚竹林，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这是？”
候希白瞳孔微微收缩，顿时看向了齐羽所在方向。
鸟儿数量越来越多，很快破千，乃至数以千计。
诺大多情山庄，似都被笼罩在了鸟群之下。
“踏踏！”
根本顾不得跟宋师道继续交谈，候希白轻功飘逸，瞬息之间来到了齐羽身边。
“嘶！”
下一刻，候希白忍不住神色狂变，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鸿前麐後，蛇颈鱼尾，鹳颡鸳思，龙文虎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
“千鸟朝凤！！”
就在候希白惊叫的刹那，长空似响起一道尖锐凤鸣。
“戾！！”
恍惚之间，候希白、宋玉致，宋师道都错愕望向了长空。
那是一头赤红火凤凌驾于千鸟之上。
“头顶华冠，羽披百眼，好一个百鸟之王！”
“侯某人甘拜下风！！”
震惊之后，候希白收起折扇，也收起了脸上的轻松微笑，正色朝着齐羽拱手。
他曾听闻过，画之极境便是将死物画作了活物。
不局限于生物，也包括山水草木等等。
一如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浩瀚无边，一如将军百战死的壮烈。
也如齐羽这般，千鸟朝凤，人间极景！
那看似活了的凤，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活物。
而是倾注了画之人的精气神，在画成那一刻震慑到了周围人的精神，所产生的类似幻象一般的场面。
对候希白来说，是传说，是人间极境。
对齐羽来说，只是寻常之事。
因为有画技的前提，只要元神之力足够强大，那么别说百鸟朝凤，就是万鸟，百万鸟朝凤也不是不可能。
“齐羽哥哥！！”
这时候，宋玉致也是看见了画画完毕后起身的齐羽，顿时惊喜不已。
不过宋玉致终究含蓄了点，别看嘴上大大咧咧，实则根本没有胡小仙那样大胆。
蠢蠢欲动的想要扑入齐羽怀中，但扭捏不敢上前。
惊喜出声之后，扯着宋师道才敢靠近齐羽身边。
双颊浮现桃红，就是耳朵跟脖颈都是红透了。
“玉致，宋兄。”
齐羽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偶遇宋氏兄妹。
“齐兄！”
“这千鸟朝凤，是齐兄所画？”
宋师道震撼不已。
只知道齐羽武道强大，剑术无双，一剑便可斩先天。
没想到，齐羽画技也这般精湛。
画之极境的传闻，宋师道自然也是知道，不过他自知天赋有限，不敢献丑。
再看齐羽，当真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跟狗之间的差距都大啊。
“兴之所至，就画了。”
听着宋师道的惊呼，齐羽只是拱了拱手，并未觉得画出千鸟朝凤有何了不起。
看着齐羽淡然的模样，候希白跟宋师道都是重重点头。
真雅士也！！
宠辱不惊的年轻人，现在可是不多了啊。
宋玉致看着齐羽的眼神，更加痴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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