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邻居大婶回去了，李国强也如愿凿开后墙的洞。
可洞凿开了，只是第一步，他还得做成暗道不影响他人，更不能把烟飘到别家院儿里。
要不，居委会该上门找麻烦了。
“哥，搞这么麻烦干什么，咱过去那样不挺好的。”
听他说要把烟道埋在底下，还要铺到下水槽去，李民安有点不乐意了。
费这么大功夫干啥，过去不也挺好的。
“你懂个屁，等过几天冷了你就知道了。”
李国强这么大费周章，不光是为了让家里暖和，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留热量。
同样是烟道，有些就能把热量最大化储存，保证屋里持续高温。
有的火一灭，没两分钟屋里就冷的像冰窖。
这两者等到用的时候，高下立判。
而且，还更省煤。
甭管家里钱多钱少，能省一分是一分，将来花钱的日子长呢！
没当大家长前，李国强也没这种省钱的觉悟。
可真操持上这个家的里里外外，零零碎碎的开销，就能压的人喘不过气。
也才明白，当个大家长有多难。
过去的李国强、李民安，只知道爹在的时候日子过得幸福。
可谁又注意过他爹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从不舍得换，别人二级工都骑上自行车，要么给家里买收音机，可他爹成天还是从厂里领票坐车，咬牙才舍得买台缝纫机。
其目的也是为了他娘在家里给孩子们做衣服，能省一笔开支，外面再接点散活也能补贴家用。
可这些琐碎细节，此时都一一呈现在李国强的眼前。
同时也让他想到自家对门的阎埠贵，‘叁大爷这些年，也是不容易啊！’
他是有了体会后，有感而发，对于阎老抠这个诨号更是多了几分敬意，没有阎埠贵的老抠，四个孩子怎么养活的大，还都养的健健康康。
只可惜，他忘了这算计也得分人，把孩子各个养成黄鼠狼。
掀开最后一块砖，下面的烟道总算是挖通了。
接着就是重新把砖铺上去，李国强让民安回去取砖，拿来后把完好的红砖一分为6。
“哥，真敲啊？”
看着眼前被割出五道引子的红砖，李民安满脸不舍，这多好的砖，怎么能用来铺巷子呢！
“敲，赶紧的……要不你来割印子。”
“我敲，我敲。”
敲开带引子的砖就够他心疼，让他在完好无损的砖头上割引子，那不要他小命嘛！
前前后后废了七块砖，李国强在烟道里搭好想要的支撑，再把之前翘起的地砖一块块扣上去，踩在上面用力跺了跺脚。
地砖纹丝不动，特别稳当，他的脸上也露出喜悦笑容：“成了，赶紧把土填回缝里，塞严实点。”
成天多少人在上面走，必须塞严了，不然晃晃荡荡哪天非得晃塌了。
“诶！”
李民安低着头，任命的在那填缝。
李国强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想到以后，是不是让他多干点这方面的活儿，将来等过了十年搞个施工队，乘着发展的红利一飞冲天。
可没一会儿，李国强就让自己给逗笑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二十多年后的事儿谁又说得清楚，说不定到时候民安比自己还有出息了呢！
先把这个想法压在心里，李国强进了院子，直奔自家大门。
“秀丽，泥活好了吗？”
“好了，哥。”
秀丽拿着小铲铲，仰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脸期待的等待他的夸奖。
李国强看了眼伴好的泥，欣慰大笑：“我们家秀丽真能干。”
秀丽的眼睛眯成月牙，开心的歪着脑袋满脸陶醉，心底是充盈的满足，能够得到大哥的夸奖，只是一句就比吃了冰棒还甜。
此时，一旁搞的满脸泥的如画焦急举手，“大哥，还有我，我也帮忙了，你看，你看……”
伸出站满泥点的两条胳膊，如画也用同样期待的眼神望向他。
李国强脸色一板，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看了半天，如画让他看的眼神躲闪，心虚的往后缩。
刚才这活儿，全是秀丽一个人干的，她就端了两盆水就没管了。
等听见外面脚步声，这才急匆匆蹲在旁边，给自己搞点证据好让大哥夸奖夸奖。
这会儿在大哥慧眼如炬的审视下，如画觉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于是，脸色一垮选择摊牌，“对不起，大哥，我说谎了……可我有帮三姐端水，不信你问三姐，真是我端的水。”
李秀丽微笑点头，为四妹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李国强这才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像安抚恼火的小猫一样柔声说道：“我们家四妹长大了，大哥很欣慰。”
如画闭上眼，嘴角上翘的将头靠在他的腿边，温顺的能把世间最坚硬的钢铁融化。
李国强的心，自然也跟着化掉，‘诶，真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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