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悬赏通告向所有天官发放。有身份不明能力者袭击津海‘天’字号武库,盗走大量武库珍藏,嫌疑人拥有易形、短距离空间穿越、火系能力控制、强悍的体术及85%以上武术专精。凡提供相关精确线索者,‘凌霄’将向其发放5000白玉京通宝。若将其击杀或抓获,可向‘凌霄’换取30000点通宝及开启一次高等级事件权限。”
“嫌疑人极其危险,不建议伏魔天官以下参与抓捕。”
紧接着是一张武库失窃物品列表……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白月棠指指电视:“这种事儿,不常有吧。”
醒世君第一次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
白月棠心知这种事和自己关系不大,口吻轻松:“醒爷,这放平常是什么罪过,不亚于明目张胆抢银行了吧。”
布玉檀趁两人分心,赶紧拿过遥控器切了频道,电视画面一转,换成了《精灵鼠小弟》。
“醒爷?”
白月棠又叫了一声,老头子这才回过神,“哦,你说这个,的确少见。”他似乎不愿多说,披上夹克,走出门外点了烟,大口吞吐。
这时阎婆婆抱着黑猫回来,两人在门外嘀咕了好一阵,白月棠再望去,老头子竟不告而别了。
“神神叨叨的,人老了都这样么?”
“这件事啊,也许和这边纠察灵官失职的事,有几分关系呢。”
阎婆婆在沙发边坐下,一脸慈祥。
这倒让白月棠有几分好奇,“您是说失踪的那个灵曹官?津海离咱们这,可远呢。”
阎婆婆摇摇头,“小棠,这点距离对某些天官来说,就是抬脚的功夫。”
白月棠一怔,想到初次见到阎婆婆时的情形,不由多看了老妇人两眼。
阎婆婆似有察觉,掩嘴笑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啊,对了,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安顿啊。”
这时白月棠才反应过来,夜已经很深了:“我托了表兄,相关手续应该很快就能下来。”
阎婆婆沉吟一阵,叮嘱道:“这事呀,你最好仔细些,有些人可并不把受点化的人当同类。”
不等白月棠再问,老妇人颤颤巍巍向里间去了。
白月棠揉揉鼻子,自言自语:“嘁,这帮人,自己还不是随意进出这所谓的大千白玉京世界么?”
这话嘲讽意味十足,布玉檀却听不出来,懵懂回头:“你在和我说么?”
“没有,没有。”白月棠看了眼时间,“那个,我先回家了,等手续下来,我给你找个安静地方。”
布玉檀嘴里还吃着东西,说话含混不清:“为什么要安静,我喜欢热闹……”
“……行。”他没注意到,布玉檀听到回家的时候,眼里涌起一闪而过的惶恐。
等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母亲还没睡,正戴着老花眼镜,伏在书桌上做教案。
“妈。”
白妈妈推了推眼睛,直身舒展了一下,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怎么了,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变化挺大。”
母亲笑着摇摇头,钢笔在纸上刷刷地移动。
不知怎么,白月棠有些心虚:“要是家里没什么事的话,我明天想去趟津海。”他边脱外套边说。
“家里能有什么事。”母亲随意回应,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说到,“对了,你嫂子说他们单位有个小姑娘,挺不错的,问你想不想接触接触。”
白月棠噗嗤笑了一下,“她怎么想起这茬了?漂亮吗?”
白妈妈笑着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写着:“我那知道,你有想法自己要照片儿去。”
“算了,这事儿我还没提上日程呢。”
白月棠倒在沙发上弱弱地说。
母亲没再搭理他,鬼使神差的,他又说了句:“妈,你时常想老爹么?”一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关于父亲的话题,他越长大,两人就聊得越少。尽管每次说起来,母亲的情绪都没有太大起伏,但他总觉得那是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每次说起来,都会在她心上深入一分。
“想啊,怎么不想。”母亲依旧写着东西,口吻和以前一样,就像闲话家常。
“我也想。”白月棠把抱枕盖在脸上,闷声闷气。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没给他立个灵牌什么的?”他试探着问。
母亲大概是写完了,合上教案本:“立那个干什么,他还活着呢。”
白月棠腾地坐起来,吓了母亲一跳。
“一惊一乍的。”白妈妈横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
母亲笑了笑,“我就是知道,他们呀,都说我癔症了,他们不懂。”
“早点睡吧。”母亲拍拍他的头,转回卧室去了。
……
去津海和那则通告没什么关系,白月棠望着窗外的云海,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书信。
信是那名【青乙主】肖正留下的。通过天通果和新的接引使交流后,他了解到,要想将白玉京通宝兑换成流通的货币,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首先只能向特定的几个银行兑换,且每次都不能超过10万。让他奇怪的是,有很多民营企业也能提供兑换,大概这些企业都是和白玉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走出机场,津海的天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抑。
他循着地址打了车,那地方属于老工业区,离新建的机场挺远。
司机是土生土长的津海人,十分健谈,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从国家大事聊到小民生活,白月棠倒不觉得他啰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狭窄的街道污水横流,随处都是堆积的生活垃圾。旧城区的环境大抵如此,白月棠驱赶着飞舞的蝇虫,按着那个男人留下的门牌号敲开院门。
开门的是个穿着开裆裤的男孩,看上去十分瘦小,像个萝卜头。
“阿叔你找谁。”
小家伙倒是不怕生,院里还有个半大女孩在洗衣服,闻声露出警惕神色。
“你们的妈妈在家么?”
白月棠问。
屋里走出一个女人,手上裹着面酱,看样子是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