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初春。
大雪还未停下,街头银白一片。
人们吐出的气形成白雾,为这雪天添了活气。
脚踩在雪地上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声音好听,何晓低着头看着这被踩扁的雪玩得不亦乐乎。
在外人的眼中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院子里对他的谈论,其实他早就把这些话都给听进去了。
“我说何雨柱啊,这孩子说了只认识你,怕不是你在外和人生了孩子又不想负责吧!”
许大茂说着这话,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了起来,抓了把瓜子漫不经心地嗑着。
身体止不住地前后摇晃,坐着都没个正经样儿。
一双三角眼看向何雨柱,那脸上尽显挑衅。
何雨柱哪受得了死对头随便给他戴帽子,朝着地上就是一口唾沫。
抬头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带着不屑。
“我呸!许大茂,我何雨柱什么人这大院里谁不知道,我要真有这么大一儿子我能让他流落街头?我不敲锣打鼓地把人接回来。”
何雨柱颤抖着手指着何晓为自己辩解,站得也很远生怕和他染上关系。
人群中摆着个四方桌,却只有三条板凳,分别坐着三位大爷,一大爷坐在中间,另外两位大爷各坐一边。
三个人各有各的打量,纷纷朝着何晓看过去。
一大爷皱了皱眉,并未开口。
而二大爷先是喝了一口茶,见杯中茶水已凉,有些不悦,缓缓放下。
微斜着眼看向站在正中间,穿衣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何晓。
问:“你是如何认得何雨柱的?”
何晓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听见二大爷的声音,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人也停止了争吵,纷纷朝着何晓看了过去。
而现在的何晓不过八岁,被这么多人围着,哪里还敢说话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手指。
“我就是只记得他的模样还有名字。剩下的我一概不记得了。”
而他为何变成如今的八岁,还得从他在去谈合作的路上发生不幸开始说起。
那天正是夏天,热得人直冒汗,好在下了一场大雨缓解了这闷热的天气。
水蒸气从柏油路上蒸腾而起迷得人看不清路,就在这时和大货车撞了个正着。
一闭眼一睁眼就出现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而他还好巧不巧的,被他上一世的亲生父亲何雨柱给捡到了,带到了院子里现在正在开大会,决定他去留问题。
何雨柱,他在十几年前也就见过一面,就是妈妈带他来认亲那天。
与他相认之后,他就回到了香港一直以电话联系。
可渐渐地就连电话也打得少了,再后来他突然有事来到了北京城。
循着小时候的记忆找到了他亲生父亲住的四合院。
一番打听才知道。
早在几年前,他这个傻爸爸就死在大桥底下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很心痛,可渐渐地就缓了过来。
要说他和何雨柱没感情那也是假的。只不过,相处不久,说是亲生父亲却还没继父亲热。
至于何雨柱为何死在大桥底下,他也听说了一点。
是被一个名叫秦淮茹一家赶出门,身上分毫不剩。
那年下着大雪没吃没喝没住,活活冻死在大桥底下。
可现在他重生了甚至还重生到了何雨柱的身边,纵使他们没有过多的感情。
他要活下去,假如他重生在二十几岁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生活。
可是现在他才八岁,不跟着何雨柱就只有死,就算是活下来了也会过得很辛苦。
多多少少从另外的一个角度去说,何雨柱就是他父亲,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
就在他发愣之际,何雨柱突然伸出手来,狠狠扯过何晓。
拉着他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指了指何晓的脸,再指他的脸,瞪大了眼睛向周围人询问,“你们看看这长相,这样长相,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洋长相?何晓这时候有些好奇自己长什么样,他重生回来这么久还没注意看呢。
一大爷打量了一眼何晓有些犯难,看向身边两位大爷,想问问他们是个什么想法。
见他们都没动静,一大爷试探性地咳了一声,缓缓道:“那送福利院?”
二大爷转过头来看向一大爷,那小眼睛滴溜乱转:“那还能咋办,送呗!”
何晓听见这话立马就慌了,要知道这个年代,大家都吃一口没一口的。
要是他真的去了福利院,那真得饿死。
为了争取一把,他蹲下身来一把抱住了何雨柱的大腿,大声喊道:“我不要去福利院,我就跟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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