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多铎看着多尔衮这边也不比自己那边好多少,心中的气消了不少。
毕竟多尔衮真要坑他,也不会拿自己的人马跟着。
“我也不知道,让我想想。”多尔衮也是心乱得很。
他对城内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至于还要不要继续进攻下去,他也是难以取舍。
皇太极在新保安城那边仅折损了少数兵力就心疼得不再进攻,而他和多铎却是一下子就折损了两牛录的人马下去。
消息的不透明性让多尔衮不想继续下去,免得人员损失太大,打下了这座城都划不来。
而且他们这次入侵的目的是掠夺人畜财物,又不是攻城。
可是,那城墙下还有着许多没有能回收的旗兵尸首。如果只是少数,他们或许还可以抛弃。
这大量的尸体不能带回去,旗下的奴才们估计会有所怨言。
但现在他又不敢贸然派人去回收那些旗人们的尸体,生怕去少了是送人头,去多了又是打响战斗。
旧保安城那边也已经吊人下来去收割他们旗兵的头颅。
这样的情况下,多尔衮怎么可能还会有好脾气很多铎好好说话?
其实,此时不单是多尔衮感到心烦,张克清也不好受。
守城的人马死了二十一个,伤了五十六个。
虽然这伤亡率跟城下的杀敌数相比,也算得上是骄傲了。
但要知道,这可是守城战,还是仗着敌人准备不充分,出其不意才打出来的成绩。
守城的人死亡和受伤的都来自于面部中箭。
旗兵的神射手们的确箭法了得,哪怕他们是远距离的仰射,依旧是能命中探出身子发射子弹的守卫军。
如果“系统商场”有铁面具卖,他无论如何都得买些。
可惜没有
此刻,张克清只能是让阎生斗召集城中的铁匠加紧打造一些铁面具吧!
希望能多少有点用。
战事的声响终于是停了下来,阎生斗也强压身体的不适来到城头观看情况。
城下那满地的残肢断臂,微风带着硝烟和血腥味冲鼻而来,让阎生斗是忍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可看着城头上被收割上来的八旗兵头颅,他却是欣喜不已。
对着张克清就是大声的夸赞道: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一定到给张克清上奏章请功之类的。
张克清却是不以为意,说了自己的担忧。
一旦鞑子真要强攻,自己的这些人马未必能抵抗得住他们的进攻。到时候他们都得死,还谈什么功不功?
阎生斗闻言,很是急切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你去再募集一点银子,招募多点人手来守城。然后再找多点来打造一些铁面具给我的人防御,越多越好。”张克清是不客气地吩咐道。
“好,那你等我。”阎生斗顾不得耍什么官威不官威的,急忙跑下城去安排人手做事情。
正如张克清所说,一旦这城守不住,他们都要死,到时候谈什么功劳都没有用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是强征人手上来守城,而是要花银子去募集人手来守。
因为绝大部分的人都觉得守城跟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们不会去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城被攻破了以后他们会遭遇到什么。
如果强征他们上城墙防御,他们心里就会不平衡地觉得:凭什么别人不上,要我冒着危险上去?
哪怕他们最终是上了城墙,到时候也会出工不出力,或者是带头逃跑。
但是如果是拿银子上城墙守城的人会不同。
能拿那银子,基本上是做好牺牲的准备,战斗意志力会更强。如果他们敢逃跑,被杀了也是毫无怨言。
后金军退兵后短暂的平静,城头上的人都在忙碌地补充着战斗所需的弹药物资。
此刻,城头上堆积了大量进攻的旗兵头颅让张克清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史书记载,此次带兵攻陷保安城的是爱新觉罗.阿济格。
阿济格这个人虽然雄武,却又是缺少智慧,狂稚无理的粗暴之人。
“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做点功夫。”张克清沉思着道。
于是,张克清就花了50两的重金派出了两个勇士,举着白旗去后金军那边找爱新觉罗.阿济格给自己传话。
“听闻爱新觉罗.阿济格是后金第一勇士,自十八岁知兵起从无败绩,乃是诸王子的典范。我们大人对你很是敬仰,想要与你单挑,不知道你够不够胆量应战。”张克清派去人在见到阿济格、多尔衮跟多铎后,立马按照张克清交代的跟阿济格说道。
在听完翻译后,多尔衮跟多铎是一脸的黑。
这个叫做张克清的大明将领对他们两个是只字不提,但是对于身份地位都不如他们的大哥阿济格却是推崇至极。
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们两个也来了吗?
他多尔衮可是被皇太极赐号“墨尔根戴青”(意为聪明的统帅),多铎也被赐号为“额尔克楚呼尔”(额尔克为满语“雄壮”之意,楚呼尔为蒙语“斑斓的”之意)。
虽说这称号是有些水份。
但不管是哪个,都要比什么称号都没有的阿济格气有名气才对。
可身为当事人的阿济格却不管多尔衮和多铎什么想法。
只见他在听完翻译的话后很是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是完全不顾及多尔衮跟多铎的感受,直接放声大呼:还是大明的这个尼堪识货,等自己打败了他就把他擒来做奴才。
随即,阿济格就自作主张地让翻译问张克清派来的使者,怎么个比法。
“我们大人说了,双方人马各离一里路,两人只带十骑观战。如果你赢了,城下所有的旗兵尸体全部送回,他们的头颅也尽数还回。但如果你输了,退兵,金银自取去,但人口全部还回来。
使者看见阿济格是如同张克清所设想的一样问,立马就说出张克清交待的话。
听完翻译的话,阿济格忍不住大笑了。
他会输吗?
一直以来,他就没有怕过哪个明朝将领,无论是在京城脚下面对大明总兵满桂,还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
他擒杀过的大明游击就两三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