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阿巴泰闻言,打马过去一看。
果然,前方不远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县城,隐隐间还能看到城墙上的守军正在不断的走动着。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后金大军这一路上长途行军而来,底下的人早已疲惫。
况且他们这一路上还连续攻克这么多的堡垒。
抢掠财物虽然可以很大程度地提升军中士气,但只要是人,就会累会乏,哪怕是奴才也一样。
看着那城头上人来人往的样子,爱新觉罗·阿巴泰感觉不能急进攻这里。
前面的终究是县城,哪怕防御的人手不多,但是和城外的小堡垒相比,也不是可以轻易打得下来的。
于是,爱新觉罗·阿巴泰就跟手底下的固山额真商量了一下,准备今晚先在城外安营,让大军先休息一晚,明日再攻城。
固山额真是牛录将领中最高级别的军事统领,他们只归属于旗主管理。理论上,连皇太极也无权越过旗主来管理他们。
爱新觉罗·阿巴泰身份虽为爱新觉罗之子,后金的贝勒爷,但他顶多就算一个股东的样子。
如果他敢惹怒身为正蓝旗旗主爱新觉罗.德格类,被德格类惩罚,也得乖乖地受着。
固山额真和爱新觉罗·阿巴泰的想法差不多,自然就同意了。
傍晚时分,夕阳已逐渐落山。
后金军队这一路上就没有碰到什么有规模的明军敢对他们发起进攻。
所以他们在安营扎寨上也很是随意。就是随便找了块空地,架起一堆篝火,就算完成了驻地。
至于什么拒马、篱笆、帐篷。
通通没有。
毕竟他们这次主要是为了掠抢,带那些东西只会拖慢行军速度而已。
此时,后金军队开始大量的煮食着那些攻破堡垒百姓们使不得吃的米面和鸡鸭鹅等等。
哪怕只是简单的水煮,香味飘出来的时候,依旧是让饥肠辘辘的俘虏们舔舌咽口水。
有些小孩子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饿了肚子,哭闹着想要父母带他们回家做饭吃。
父母只能是抹着眼泪安慰着他,晚点就带他们回去。
八月天气,秋高气爽。
淫欲大作的旗兵们在获得它们主子的许可下,开始进到俘虏中挑选姿色还不错女子来供他们淫乐。
有人想要出言阻止,却被那些奴隶兵上前直接打死,随即砍下了他们的四肢拿去煮食。
被挑选到的女子除了认命,就是被打到死,再被人拿去煮了。
在俘虏们的哭泣声,惨遭奸淫女子的痛哭叫喊声以及后金军队的笑声中,太阳依旧是按着自己的运动规律落下了山头。
蔚县离灵丘县的距离有一百六十多里的路。
张克清自接到广灵的信息后,就开始召集了骑兵队伍开始出发。
如果以步兵的行军速度,差不多要四天才能抵达。但是如果是骑兵加急的话,最快可以一天,最迟就两天时间怎么的也可以抵达了。
崇祯七年八月二十六日。
下午
张克清带领着骑兵经过昨天一个下午和今天大半天的赶路,已经抵达了灵丘县范围。
期间,他们遇到了一些后金军派出来的轻骑斥候。
那些后金斥候兵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大规模的明军骑兵出击。于是,他们只能不断地往后退。
可随着张克清军队在不断地靠近灵丘县城,游走在灵丘县的后金斥候队也越来越多。
很快,后金的数支队斥候竟然结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支近百的骑兵队开始对张克清他们进行试探性的进攻。
自崇祯二年,皇太极带领着后金军队围堵大明京城后,后金的军队可谓是嚣张至极。
此时的明军被将领们喝兵血喝得毫无战斗力,这也让绝大部分的明军在面对后金军时都无心恋战,一触即溃。
发展到后来,往往几十个装备精良的后金军就敢跟几百人的明军挑战,几百后金军就敢去驱赶数千的明军。
当然,也不是没有明军将领不敢带兵跟他们硬刚,不过那种将领能带领的往往都是自己的家丁队伍。
可豢养家丁的费用可不低,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明军将领是舍不得拿出来用。
而后金军队一旦遇到这种明军的精锐队伍,就会采用以多打少的办法把他们击溃。
绝大部分情况下,明军的家丁部队不会太多,能有个几十个的,基本上都是游击将军起步。
能养两三百以上家丁的,都是有钱的总兵级别,因为养家丁实在是太耗钱了。
大部分情况下,后金的军队只要能击溃将领的家丁队伍,他所带领的军队就会随着溃败。
后金军队接下来只需要跟在溃兵后面追杀就行。
“额真,我们就一百人不到,去打数百人的明军队伍会不会有点冒险了?”此时,跟在牛录额真图哈雷身边的亲信得丰对着他问道。
“你这狗奴才,胆子都到狗那边去了。明军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我们跑就行,你见过有明军敢追击我们的吗?”图哈雷对着得丰怒骂了一句后,不以为意的说道。
明朝军队有太多追击后金军而被他们伏击打败的事情,以至于后来,明军都不敢随意追击后金军队。
“主子说得对,是奴才不是了。”得丰连忙堆上了笑脸,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样子。
此时,在赶了大半天路后,张克清正带领着队伍躲在树荫下休息。
突然间,只见放哨的骑兵跑回来跟张克清禀报,前面发现有大规模的后金骑兵正向着他们快速过来。
张克清不敢马虎,立马下令让休息的骑兵营着甲准备开战。
经过了十多天的训练,如今骑兵营已经完全跟得上号令了。
等图哈雷带着近百的正蓝旗轻骑兵赶到张克清他们的休息地时,张克清已经带领着骑兵营着好了布甲得待着他们到来。
“该死,怎么是他。”图哈雷一见到张克清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叫道。
“主子,是谁。”跟在他身后的得丰好奇地问道。
旧保安城,方天画戟。
张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