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惊吓着爱新觉罗.阿巴泰的马匹躁动得撅起了双腿,嘶鸣着。
“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阿巴泰大声的道。
可他还没有等来旁边的人回答,又是一颗炮弹向他砸来。
“咻....蹦....”
炮弹落在他的旁边,这次他就没有刚才的好运。
他座下的马匹直接被炸死,虽然他身上的铠甲帮他挡下了大量的弹片溅射,但他左侧靠近炮弹的腿直接被炸得糜烂。
此刻,阿巴泰倒在了地面上,他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敌人有重炮,快撤。”
...
霎时间,周围乱作一团。
巴拉图兹拼命地扯住了受惊想要奔跑的马匹,转而望向了阿巴泰所在的位置。
守护在阿巴泰周边的护卫都已经被炮弹炸翻在地,死伤一片。阿巴泰也被他座下的马匹压着,不能动弹。
阿巴泰拼命地想要爬出去,但是身上深重的铠甲和那马匹却让他爬得很是吃力。此刻,他正好看到了巴拉图兹正看向了他那边,连忙喊道:“快点来帮我一把。”
巴拉图兹见状,想也没有多想,就准备打马过去。
可是,他突然间就看到了眼前有东西掉落到了阿巴泰的身旁。
巴拉图下意识往马匹身上伏下。
“蹦...”
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后,泥土溅起,尘埃四射。
巴拉图兹座下的马匹也被炸倒了在地上,但是他此刻却是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了阿巴图那边。
只见阿巴泰是连人带着刚刚压着他的那匹马都被炸飞了大半丈远,阿巴泰虽然身还穿着铠甲,但是他的右侧的手脚都已经被炸飞,鲜血流了一地,人是死得不能再死。
战场上,他们的主将贝勒被杀死了,底下的奴才们全部都得遭受罪罚。
如果他们连主子的尸体都抢不回来的话,就是罪上加罪,死是最好的解脱方式了。
巴拉图兹现在只想着能把阿巴泰的尸体背回去也好了,起码自己的罪还能轻点,能让家人少点惩罚。
可此时,又是一颗炮弹落下。
几乎是精准的阿巴泰尸体的旁边。
“蹦....”
阿巴泰的尸体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他身上的甲胄在炮弹冲击波的作用下,直接飞到了巴拉图兹的面前落下。
“贝勒爷...”巴拉图兹痛苦的大喊一句。
“你不是说你不怕张克清的吗?你不是说张克清敢来必死的吗?你害死奴才了。”
在炮弹的轰炸声和希望破灭的双重刺激下,巴拉图兹精神开始出现了癫狂,完全不理会什么“大不敬”之罪了。他现在只想破口大骂,骂出自己心中的委屈。
“蹦...蹦....蹦....”
炮弹在两分钟内一连射发射了二十四发,山丘上的张克清是一口气就把手下的迫击炮炮弹给打完了。
这速度之快,是直到炮击停下之时,攻城的正蓝旗兵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拼命的进攻着城池。
但正蓝旗攻城指挥营处那两百多米范围的位置,几乎是被饱和式的轰炸了一遍,整个正蓝旗攻城指挥营死伤惨重。
张克清之所以发射如此之多的炮弹,是因为在指挥营附近,阿巴泰他们集结着所有带来的正蓝旗的白甲巴牙在那里坐镇。
对于这么密集的军队所在,张克清自然是在把指挥营中,那些身着光鲜亮丽铠甲还手拿千里目的将领给饱和式轰炸一通后,立马就把所有的炮弹往那些军队所在之地延伸过去倾泻。
“主子,主子....”
爆炸停了下来后,阿巴泰和巴拉图兹手底下那些还没有被炸死的奴才们在焦急地搜找着他们的身影。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站在那里癫狂大骂的巴拉图兹。
巴拉图兹手底下的奴才们立刻松下了一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他架了起来,往远离灵丘县城的方向跑。
巴拉图兹被他手底下的奴才们架起来跑了一段距离后,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连忙下令让大军后撤。
至于这遍地的尸体,是能带就带,带不了就算了。
此时,已经把所有炮弹都打完的张克清,正处于在山丘上用望远镜观望后金指挥营的情况。
巴拉图兹他们的望远镜虽然看不到二里地之远,但是张克清的就完全没有问题。
张克清的望远镜可是从“系统商城”中兑换出来的东西,如果是视线没有受阻碍的情况下,最远可是能看到二十里之远。
在看到后金指挥营地大量的骑兵在往外逃,张克清觉得时机已经到了。于是他就下令让刘宗惠带领上骑兵营所有的人马对着后金指挥营地冲锋。
灵丘县城头上,后军披甲旗兵的到来让城中的守军们都已经是绝望了。
可是城外后金营地指挥处竟突然间就爆发了密集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及。
守备余世奇虽然不清楚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激发士气的好时机。
只见余世奇立马就振臂高呼道:“朝廷的援军来了,大家加把力,把鞑子赶下城头,我们就胜了。”
城外的爆炸声很大,传了一里地外依旧能够听到声响。
看着那边浓烟滚滚、尘土飞扬的样子,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余世奇的话。
伴随他们强烈的信念,身体的肾上腺素在不断的分泌着。
在声声“朝廷援军来了”的呼喊声下,城墙上的明军战兵压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与登上城墙的正蓝旗披甲军作出了最后的厮杀。
城外的突发事件也严重影响了登陆上城头的后金军,身后大营的不稳定,让他们感到了担忧,无心恋战了起来。
此时,后金军的鸣金退兵声响起,大量在城头上厮杀的旗兵们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是从城头上退下去。
望着不断退去的后金军,城墙上那些劫后余生的守军中,有些人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仗,他们打得太难了。
城墙道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他们守军的尸体,守军中又有多少人是身受了几刀依旧是在咬牙坚持的?
可当所有的人都感到庆幸的时候,只有守备余世奇还是一脸担忧状。
朝廷的援军是什么状况,他能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城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一旦后金军继续卷土重来,或许就是灵丘县沦陷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