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气间,却听得刘顺入了任莹屋内。
甄香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撸起袖口,自己拖着裙摆就往门口走去,定要将那负心汉痛揍一番!
礼服厚重,甄香走得极为艰难,方至门前,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来人正是刘顺,其怀中还抱着惊惶无措的任莹。
“香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刘顺坏笑着问道。
用脚后跟将房门合拢,刘顺放下任莹牵在手中,又拉起甄香,向床榻走去。
二女有心反抗,奈何抵不住刘顺手上巨力。
一夜燕双飞,床榻险些被三人折腾断裂。
早晨起床,见过父母,共进食之,三人坐在一起,由刘顺做出发言。
刘顺看着两位娇妻,心中笑道:刘玄德有桃园三结义,我这三结亲也不差分毫。可惜玄德要在家中守孝,不能亲眼见证。
“我三人既为结发之亲,自当相互扶持。日后,我主外,还需二位美妻主内,将刘氏商会好生经营,此乃我等立身之本。”
任莹含笑点头,眼中充满对夫君的爱意与敬仰。
当初她押宝刘顺算是得到了回报,刘顺也没有辜负任莹的信任,从天子那里为她讨来了与甄香“分庭抗礼”的身份。
任莹也明白“媵”不过是听起来有面,私下里刘顺也与任莹提过,在人前终归是要以甄香为主,但刘氏商会的主体经营权仍然会由任莹掌控。
甄香听完刘顺所言,面露不悦之色。
“我不喜欢那些奇怪的字符。”
甄香口中“奇怪字符”乃是刘顺在商会中推行的阿拉伯数字与拼音,眼下只有极少数人能读懂刘顺定下的“新奇符号”。
刘顺无奈摇头,甄香这丫头打小就非常好动,虽然头脑还算聪明,但就是不上道。
甄平则是既不聪明,也不上道,最喜欢的就是美食,尤其好甜食,刘顺都怕他年纪轻轻得糖尿病。
好在他为人诚恳憨厚,对刘顺言听计从,刘顺也愿意满足他的各种欲望,二人即便久不相见,关系也相当融洽。
前不久,刘顺更是将甄平推上了真定县长之位,照看他老刘家的祖地。
眼下,刘氏商会与甄氏的合作对接都是由甄逸负责。
刘顺很想让甄香接过此重任,可甄香完全不想接受此等安排。
刘顺家中人丁稀薄,没有一个沾亲带故之人是吃白饭的,想要有所收获就必须付出辛劳,甄香也不能例外。
“香儿待如何?”
刘顺询问道。
甄香抱着手臂,起身道:“我要跟在夫君身边,替任姐姐看好你这浪荡之人!”
刘顺一脸无辜地看向任莹,似是在寻求帮助。
任莹颜面笑道:“有妹妹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好,好!看来你们二人还是没领略到我的厉害!”
说完,刘顺立刻扑向“罪魁祸首”甄香,屋内登时闹腾起来。
光和六年(183),夏四月,大旱。
任莹已经为刘顺诞下一子,乳名无疾。
甄香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让她很是着急,有时还会埋怨刘顺对房事太过拘谨。
这还真是错怪刘顺了。
刘顺担心甄香岁数还小,怀上了容易难产,有意使用了某些措施。
而且,刘顺深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掏空身体。
万幸,此时大汉关东、河北地区发生旱灾,刘顺需要组织赈灾救苗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为了能有效监管水库放水,刘顺不得不在深山老林中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每每抽空回一趟家,也是身心俱疲,倒头便睡,根本顾不上宠幸美人。
“宗明啊,你可真是一刻不着闲啊!”
前脚才迈入府邸的刘顺,立马就被人找上门来。
来人名叫王显,字宗明。乃大汉水利专家王景后人,出身乐浪郡,之后因功牵回原籍琅琊不其县。
当年洪灾泛滥,波及冀州地区。刘顺上请天子派遣河堤谒者来常山国筑造堤坝,来的正是时年二十出头的王显。
王显因年轻,被刘顺怀疑能力不足。
可他却用实际行动狠狠打了刘顺的脸。
有新式材料加持,王显不但修建了多处水坝,还将众多山沟与水坝进行水网连接,从根本上增强了常山本地防旱抗涝能力。
“少君,真不行吗?”
王显顶着黑眼圈抓住刘顺袖口不放。
“宗明,你想修建堤坝造福百姓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眼下刘氏商会还无法承担如此浩大工程。”
王显在朝中不受重视,来到常山后,有刘顺这个金主支持他的水力事业梦,索性就留在常山居住。
经过多年探查,王显认为可以在上艾县西南四十里(今寿阳县东北)阳胜水发源地附近修建大坝,以及三处蓄水池。
根据王显的计算,有了这处蓄水点,阳胜水下游地区(常山、巨鹿、安平、甘陵国等)的内河洪涝灾害将不复存在。
只这么一听就能知道此项工程到底有多么浩大,朝廷出不起人力、物资,刘顺更不可能负担得起。
更何况,黄巾之乱就在眼前。
此时正是集中力量,全力备战时期,如何能浪费诸多人力物力去修建一处不知要多少年能完成的大坝?
“唉......”
王显垂头丧气,手中一软,几十张稿纸掉了一地。
刘顺附身,与王显一同将稿纸拾起。
“再过几年吧。”
刘顺安慰道。
王显长叹一口气,“再过几年,这大汉......唉!”
王显摇着头走出院门,一路唉声叹气。
刘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后堂,舒曜、夏侯兰正在此等候。
“调查的怎么样了?”
刘顺向舒曜问道。
“回主公,那张珏身世已经查明。此人乃河内修武张氏出身,并非宗脉,本支在朝歌定居,曾为魏郡内黄令,后为人检举私通黄泽水匪,被罢官免职。”
“哦?还有这事儿?不是阉党故意冤枉的吗?”
舒曜笑了笑,“阉人做事可比那些人讲究真凭实据。他们本就不受待见,再没有些实际证据,如何能在朝中说得通?”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