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零二四年四月四日的下午,我待在房间,重复着那些复习时应该做的事情,耳机里放着不知名的纯音乐,时不时透过窗口去仰望堆叠起来的高楼。
瞄向远处时发现一抹灰白翱翔于天,很自由,自由的惹人注目。
片刻后落在装饰楼盘外观的幕墙上,原来是两只鸽子,一只侧站,像是在和刚飞回来的说些什么。
泪,流了下来。
搜索着那些尘封的记忆,找寻着他的失误、小聪明,所有的愧对于我。
这样我才能为我的落泪找寻理由,播放器却随机到那首《往事》,恨当然也被替换成那些回不去的美好。
锥体外反应止不住的震颤和不断涌现的念头让我焦虑,焦虑到烦躁,烦躁到抑郁,重复重复又重复。
不注意的时候,手指上的茧子都被扣出印记,脸庞也被晕染,我想我的眼睛里面应该有朵乌云,不然为什么一直下雨呢。
再注意到幕墙的时候,鸽子已经不在那里了,它已经飞回了温暖的巢穴,享受着宁静与安详了吧。又或许,它展翅高飞,踏上了新的旅程,去追寻那无尽的天际和属于它的自由。
总之,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2
我的初恋,与崴,他离开了。
像是玩笑似的恰好在愚人节,而我在四日才知道,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
3
电话接通,是寂静,他打破尴尬抛出话题:“夜夜,我发工资啦,四月份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我以那些老套的理由拒绝着,“不去,快考试了,我没时间。”
他踌躇的想说些什么,说出来的却是:“没事啊,你有时间就找我,我都会在这里等你的。”
我回应:“看情况吧,今年应该没时间。”
与崴:“我爱你哦。”
我:“我不爱你。”
与崴:“没关系,我会爱你很久很久。”
我:“昂昂。”
无声,电话挂断。
我终于明白破甲弓所述的最后低语。
4
群体中个体的终结似乎微不足道,在其交际圈的小集体里却是不可估量的,当事人悲痛万分的感受着,旁观者驻留片刻的观望着。
作为那个不被待见的当事人/旁观者,我应该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
个体的结束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肉体的腐化,精神的消减。
或许,这不过是他每一次做的那样,赌气似的删除联系方式,注销账号。
拒绝我,拒绝沟通,拒绝与社会的联系。
他没有死,他留在了我的童年里,只是当我回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的身躯晕染,面容模糊。可是我们一起看过的月亮还没有离开,当我想起他时,我会常看月亮,就好像我们在一起一样,只是身处异地。
死去的人就像是虚拟世界里断开连线致使的剥离,我们不再紧密相连,只能透过残留的信息碎片去看见我们连接过的痕迹,那些痕迹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得平淡,互联网不会忘记,可我们会。
我拼命想通过残存的记忆拼凑他就越是模糊,我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将他拼凑完整。
所以,崴崴啊,主动拔除端口连线的你现在在哪里?用新的身份连接世界的你的人生会比这次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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