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稻妻还真是奇怪,这家茶室的老板竟然是一条狗。”
包厢里,闲云觉得有意思,与自家徒弟谈到新奇的见闻。
可申鹤却一直是以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时而望着桌面的茶水发呆。
见到自家徒弟丢了魂,闲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冷哼道。
“别以为本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断了那个念想,那可是雷电将军要杀的人,本仙只负责带回胡桃。”
“师父……”
申鹤那略显破碎的语气任谁听了都要心碎,可闲云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那家伙伤你还不够?本仙早知道他是这德行,早些年的时候本仙就应该一巴掌拍死他得了。”
闲云那满眼的愤懑可不是装出来的。
让自家徒儿如此痛苦,整日无心修行,常会在奥藏山顶望着云海静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身为师父,她怎会不心疼自家徒儿?
“师父,不要伤害他,是我不够好。”
申鹤悲戚地低下头,痛苦地紧闭眼睛。
那是一段她总会回忆,却又不敢回忆的往事。
那时候,她行走山水之间,尝清心,饮甘露,迎朝阳,送晚星。
孤独,但也仅有孤独。
后来她在山涧里遇到了一个很奇特的人。
那个人好像认识她,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主动凑上来不断地与她说着很多听不懂的话。
那人的兴奋与喜悦不是装的,是发自内心的。
从那时候起,她心里埋下一个小小的疑问。
为什么看到她会如此欣喜,她也能给人带来喜悦吗?
相见时短暂的,她总是要回奥藏山的。
而且,她不善与人打交道。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每次穿梭于群山之间总是会遇到那个人。
有时候那人刚开口她就转身离去。
可那人每次遇到她,仍旧不厌其烦地与她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
后来,日子久了,申鹤忽然希望能遇到那个人。
除了熟悉的一草一木,还有一个奇怪的人期待着与她见面。
那是有一天晚上,那人忽然告诉申鹤,他爱上了申鹤。
申鹤不懂爱的含义,但内心没由来地惊慌还是让她狼狈逃走了。
后来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呆在奥藏山顶,始终不肯下山。
她还会旁敲侧击地询问博学的师父,爱是什么。
师父告诉她,爱是枷锁,是束缚,就像她身上的红绳。
千万不要随便爱上一个人,否则这辈子就难逃开了。
这本是师父的警告,可对于懵懂的少女而言,这种禁忌感往往掺杂着一抹好奇与希冀。
当她再次下山时,那人果然还在等着她。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师父口中爱的含义。
那人一定是爱上她了,才会一直困在这云海间等待她。
后来,申鹤总会在修行之后借口下山历练,但其实是去找那人。
那人总会给她很多惊喜,让她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新奇。
“我想带你上山去见师父。”
申鹤忽然有一天这么和那人说。
她觉得师父是她最重要的长辈,把心爱的人引荐给最重要的长辈。
她想要得到师父的认可与祝福。
那人没有拒绝,欣然答应。
申鹤很开心,她好像在这山林间不孤独了。
以后她和爱人在奥藏山住一辈子,也能陪伴师父一辈子。
多美好的明天啊。
可是,那天晚上,那人不见了,直到第二天晨星消失之际也没能来赴约。
她去到山下的木屋,只有一块留音石以及一封信摆放在桌上。
一首《天使的翅膀》成了不辞而别后的遗留物。
与其他被伤的女孩不同,申鹤从始至终没有恨过伤她的人。
毕竟亲手把她推进魔窟的父亲,她也不曾记恨。
她把一切不幸都归咎于自己孤辰劫煞的命格。
不怪任何人,只怪她的命运注定多舛。
“哼,你懂什么……”
闲云银牙紧咬,不再多言。
“师父,别生气了,我不说了。”
申鹤赶紧认错,她不希望自己的师父生气,师父是她最尊敬的人。
与此同时,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的包厢有三个女孩围坐在一起。
“我已经打听到消息,白晓被关在天守阁下的地牢里。”
社奉行家的大小姐总能从各种地方捕捉到情报。
当关押白晓的情报一出现,神里绫华便是捕捉到了风声。
“天守阁下?那是将军大人的居住之地,我们还怎么救出白晓?”
久岐忍皱起眉头。
这个关押之地别说她们,任何人来了都不一定能够救出白晓。
毕竟天守阁里有雷电将军坐镇。
“不,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听鸣神大社的巫女说,神子大人与将军大人好像因为什么特殊事宜,暂时腾不开手。”
神里绫华目光坚定地说道。
要想救出白晓,今晚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这消息真的么,我怎么觉得这么蹊跷?白晓的消息正好放出来,将军大人和神子大人正好有事缠身。”
久岐忍压根不信这套说辞。
三岁小孩都不一定信。
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该不会是一个圈套吧?
“我也觉得很巧哎,就好像是专门告诉我们,可以去救白晓了一样。”
宵宫也附和久岐忍的说法,边说边点着头。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太巧了就不是书了,而是剧本。
将军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个少女陷入了沉思。
许久,神里绫华拍案道。
“不管如何,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否则只能等到行刑日,那时候将军大人在场,我们更不可能救下白晓。”
“这一点我认同,如果真的在行刑之日动手,我们今后就是反叛将军大人的罪人,如何在稻妻生存?”
久岐忍颔首应声。
“不要啊,老爹的烟花店可不能毁在我手里。”
宵宫赶紧开口道,三人陷入疑难。
很长一时间,包厢里鸦雀无声。
“要不,我们今晚试试?”
宵宫的声音打破沉寂,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想要成功救出白晓,光有我们还不行,我会请兄长大人帮我。”
神里绫华知道神里绫人肯定会拒绝她,甚至会教训她一顿。
但她也知道她这些天的密谋与不自然的举动肯定都落在自家哥哥的眼里。
她不相信哥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所以,哥哥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却没有出来阻止。
她想这已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离岛那边的船交给我,我会去安排,救出白晓的第一时间把他送到船上离开稻妻。”
久岐忍主动开口道。
听到久岐忍的主动请缨,其余两人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每个人的神态都富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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