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玩意儿，感受到那真实细腻的触感，柳生才发觉这并非幻觉。
他皱了皱眉，仔细思索。
小半会儿后，才纳闷道：
“之前打架的时候沈奕欣喊了一声源质啥的，该不会就是这玩意儿吧？”
他拿着面具反复观看，最终犹豫了一会儿，小心戴在脸上。
一瞬间，乱七八糟的繁琐想法全部消失，柳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没得感情的杀手。
而关于面具的疑惑，种种画面同时涌上脑海，正是刘老二抓着胡慧高喊和那面镜子交易的场景。
在极端的理智下，他的各种思维也是一瞬间敏锐起来，几乎一下子就找到了面具的由来。
那场交易成功了，只不过是用的刘老二的脸，但不知什么原因，所交易的面具变成了纹身，烙印在他的身上。
而眼下在极端理智的情况下，柳生发现自己最该干的事情，就是洗脸睡觉了。
于是。
他又摘下了面具。
“......”
柳生嘴角微抽。
戴上面具后，他认为必须立即洗脸。
但洗脸就得摘下面具。
可摘下面具，恢复常态的他又觉得耽误一下洗脸也没啥。
好家伙，这是BUG么？
柳生挠了挠头，暂时没想到玩意儿有啥用，心念一动，面具顿时化作流淌的墨汁，重新依附在了他的胸口处。
“能贴在手臂上么？”
柳生轻咦。
那墨汁好像有灵性般，移动到他的左手手臂。
“嗯...还能听懂人话。”
柳生有些意外，然后不再琢磨。
困倦袭来，他洗了把脸，立即躺在床上睡觉。
半个小时后，约莫七点左右，天空已经蒙蒙亮了，恢复精神的柳生照往常一样练习了一遍古五禽戏、昼阳拳，然后吃了点压缩饼干，踩着美团单车直接蹿向黄金汉夜总会。
他已经迫不及待领取自己的提成了！
但到了地方，找到王经理，对方却笑眯眯的说道：
“小柳，胡姐是给你点了五十瓶天河，但她还没付账呢。”
“蛤？”柳生楞了一下。
王经理叹着气道：
“昨天我也联系了胡姐，但到现在也没回复，你昨天不是去他家了吗？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柳生沉默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了，但胡慧的下场还用想吗？
作为协会的目标，多半是被抓去了。
换言之，这五十瓶天河，她以后压根儿就没机会付账！
妈的，昨天一晚白干了！
柳生气的咬牙。
“小柳啊。”王经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柳生郁郁道：
“怎么了？”
王经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果胡姐一直没来付账的话，那五十瓶天河可都得算在你的头上。”
柳生皱眉：：
“你在开玩笑么？凭什么算我头上？”
王经理理所当然道：
“胡姐是为你点的天河，当然得算你头上。”
柳生两手空空：
“可我压根儿没这么多钱。”
王经理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没关系，你可以在我这里打工慢慢还嘛！公牛战士知道吧？相信我，你在这里最多干一周，咱们黄金汉的头牌宝冠就是你的！”
柳生问：
“那还五百万得干多久？”
王经理微笑：
“只要你放得开，以你的条件，最多半年。”
“....”柳生无言，又道：
“所以我这半年一分钱都都赚不到？”
王经理道：
“倒也不算，我会给你每个月基础的三千块的工资，其余提成全部用于还账。”
“....”柳生头也不回的离开包间。
一个月三千块，成就一次升级都做不到，还不如去工地搬砖。
王经理眼睛一跳，试图拉住他，但整个身体竟直接被带过去，啪嚓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他的脸一下子阴沉，拍着膝盖上的灰，起来咬牙道：
“欠了我黄金汉的钱还想跑？来人，给我拦下他！”
话音刚落，四下忽然涌来许多手拿甩棍的打手，挡住了柳生的去路。
王经理一瘸一拐的走上前，脸色阴沉道：
“柳生同学，胡姐若把天河的账付了，你走我绝不拦你。但她到现在都没付钱，这钱你就必须垫着。这段期间，我劝你还是在我这儿老老实实上班的好，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柳生很无语。
老实说，他压根儿没和普通人计较的欲望。
而且这情节，是不是太老套了点？
他叹了口气，伸手按在墙壁上。
然后稍微用力。
只听咔擦一声。
整个墙壁顿时凹陷下去一块儿。
“我是高三的。”他顺便补充了一句，又随手抽过旁边一个打手的甩棍，放在手里直接扭成了麻花形状。
王经理见状，脸皮抽了抽：
“高三的武道生？”
柳生点头。
王经理脸色顿一下子阴晴不定。
最终还是咬牙道：
“妈的，武道生又怎么样，欠了五百万你还有理不成？我今天告诉你，你必须在我这里干两个月还账，否则今天别想离开！”
单凭这小子的容貌，放在夜总会就是一块儿吸金石，他不能就凭对方几句话轻易放过。
而也就在他准备下令动手时，却见柳生猛得一掌按了过来。
没来得及反应，他被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罩住了，等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好像被迫带上了一张面具。
他有些懵。
而柳生则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王啊，你还要强逼我留在这里么？”
王经理一愣。
按照往常情况，面对这种类似有些讥讽的话，他已经命人打烂对方的脸了。
但是。
戴上这张面具后，理智的思维占据了上风，他意识到，结合刚刚这小子按塌墙壁，以及将甩棍扭成麻花的力道，自己这一堆人冲上去，好像都是白给！
他立即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你走吧，我们惹不起你。”
“嗯，聪明。”柳生很满意对方的回答。
果然，在摒去一瞬间的情绪上涌后，大部分人在理智状态下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面具，不止可以自己带，还可以用给别人。
这么一看，简直妙用无穷啊。
“所以，送我一程没问题吧？”柳生继续微笑。
王经理果断道：
“不行，我对你没什么好感，凭什么送你？”
柳生耸耸肩：
“凭我可以打爆你的狗头。”
王经理无言，妥协道：
“好吧，我送。”
来到黄金汉的门口，柳生心念一动，那张赋予王经理脸上的面具，顿时化作了墨汁，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而王经理也顿时瞪大眼睛，捂着脸怒气上涌，同时有些惊恐：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想死不成？”
柳生一张面具贴过去。
王经理又面无表情：
“柳总，你快走吧，我真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