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卡岛。
中央山顶墓室内。
克洛看着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的郑和问道:“你觉得船长不该杀那个女人?”
“你觉得船长去港口那里是冷血残暴?”
闻言变得怒气冲冲的郑和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这时,克洛又问道:“那你出海后有杀过人吗?”
“杀过。”
郑和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突然,克洛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杀的那些人,能完全分辨得出是好人,还是坏人?”
“是无辜,还是罪恶?”
“能吗?”
“我……”
一时间,郑和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郑和不再说话,克洛接着问道:“你崇拜海贼王哥尔·D·罗杰吗?你觉得他是好还是坏?”
“罗杰当然是我崇拜的对象。”
似乎已经弄明白了克洛话里的意思,郑和有些小心的回道:“我觉得罗杰是个好人,一个伟大的开创者。”
“在你我眼里罗杰是个好人。”
只见克洛先是赞同一句,而后话锋一转:“那罗杰在那些普通人眼里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说得没错,他是一个伟大的开创者。”
“可是,他开创的这个大海贼时代,使多少人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海贼?又使多少普通人无家可归,失去性命?”
“更别说那些死在他手里的海军和海贼了。”
“我如果说他是坏人那也是没错的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郑和紧锁起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走到郑和面前,克洛与他对坐相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语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立场不同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们登顶,我们今天杀的人,做的事,都不需要自己去解释,到时自会有人为我们辩解粉饰,大唱赞歌,并且他们会始终坚信我们这么做是对的,是有原因的。”
“那些曾经阻挠我们的人都会被自动归纳到坏人一类,不管结果如何悲惨都会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可如果有一天,我们失败了。那不管曾经我们做了多少善事,活了多少人,哪怕是拯救了世界也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胜者拥有一切,败者失去所有。”
“为什么世人对罗杰的评价会两极分化?”
“那是做的还不够绝,还不够狠!”
“他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要么做到最恶,要么做到最善,身处中间地带,把未来交给后代人又算怎么回事。”
克洛一把用力抓住郑和的肩膀,眼神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从罗格镇后,我就坚信船长会超越罗杰,他会成为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王,”
“不管他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对的,我都无条件的跟随支持。”
“船长有一句话我极为认同,他说‘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杀十万人为雄中雄,杀百万人为神。’”
“哪个王者的道路上不是铺满了骸骨和尸体,鲜血遍地?”
“轰!”
就在这时,墓室里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巨大的声响传遍整座岛屿。
“这是?”
闻声后,克洛惊起身子,遥望着港口的方向:“不好。”
“这样的战斗规模,很可能是船长遇上了强大的对手。”
“我们要去帮他。”
说完,立即招呼喊来在墓室入口休息的威廉和黑子,准备往港口那边赶去。
临走时,克洛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郑和严肃说道:“如果你想不明白那就退出吧,我们不需要思想天真的伙伴。”
“不过,我想船长他对于背叛者是不会手软的。”
“如果你想通了,那就一起去帮助我们的船长。”
“路怎么走,就在你的脚下。”
听到克洛这番严重的话语,郑和身子顿时一震,嘴里喃喃自语:“退出?”
“如果没有船长我应该还在香波地群岛疯癫的摇着海贼旗吧。”
“既然如此……”郑和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从今天起,那就让我做船长的监察者吧。”
“看清他的意志,看到他的未来!”
“然后,把这一切记录在家族的史料上,交给后人来评判。”
于是,郑和起身跟上了克洛的脚步。
……
阿斯卡岛。
港口。
准确的说已经没有港口了。
原本的土地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被海水倒灌淹没。
只剩一小块突起的立足之地。
地上有着两道身影,一道站立,一道躺下。
此时,库赞的身形在冷风中有些摇晃,浑身是血,除了胸口处一道巴掌长的伤口,还有一道可怕恐怖的伤痕宛如一条笔直的血蛇,从左肩斜穿至右下腹,深可见骨。
提起躯体里不多的力气,发动能力,在手中凝结出一把长长的冰枪,库赞目光严峻而又果决的朝躺在地上的凯恩缓缓走去:
“我已经不准备把你抓到推进城了。”
“如此年轻就拥有了这样强大的实力,若是让你抓住时间成长,将来一定会成为海军和政府的大敌,这片大海定会被你搅得不得安宁。”
“推进城并不完全安全保险,哪怕号称铜墙铁壁也曾有人逃脱过,我必须把威胁消灭在萌芽里,不能给你丝毫机会。”
“所以,我要在这里把你处决。”
“咳咳……是吗?库赞,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只见躺在地上的凯恩早已维持不住兽人形态,脸色苍白,气息虚弱,胸口印着一个拳印,凹下去了一大片,骨骼断裂,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此刻的他连动弹一根手指都极其困难: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掌握利用那样的力量。”
“看来身为海军的你哪怕要服从于世界政府和天龙人,也是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啊。”
“要不然是不会觉醒那种力量的。”
“哈哈哈……”
突然,凯恩无所畏惧的大笑了起来:“库赞,命运注定会站在我这边!”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今天你杀不了我。”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封包裹着武装色霸气的精美邀请函飞速而来,插在了凯恩与库赞之间的地面上。
随后,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凯恩·厄瑞玻斯!”
“将受邀出席万国的茶话会。”
“本人不得拒绝,旁人不容阻挠!”
“若有谁不遵从妈妈的意志,那就是整个万国的敌人!”
“我们将会不择手段追杀其本人和亲友,直到永远或是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