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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意思是?”

林飞渔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望着朱柏,眼中满是期待。

朱柏低垂着眼眸,微微眯着眼,并不着急回答。

一直等到林飞渔脸上流露出不安时,他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本王身旁暂无能够为本王分析倭国情况的人,若是你能协助本王剿灭那野山兄弟二人,日后你便是湘王府的典簿,这可是正九品的官职,本王也会为你以及你的家人处理好户籍的事情。”

别看九品小,说是什么芝麻小官。

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只要是官便比天大,更不要说像是林飞渔这样漂流在海上,连户籍都没有的贱民。

没有户籍,这辈子他们便回不到故乡,他若是被抓,无论罪过大小,不是被砍头,就是被强行归入奴籍。

“砰!”

林飞渔一个头重重的磕在甲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再抬起头时他已然是热泪盈眶。

“殿下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殿下一二。”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是够狠的,这一磕竟然直接将头撞出血来,即便是张二河看着心里也不由服气。

但是他对林飞渔依旧警惕,曾经同样是狠人的他心中明白,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真的心服口服。

朱柏将张二河的神色尽收眼底,会心一笑后便对他嘱咐道:“本王累了去歇息一会,希望本王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和海龙岛有关的所有消息。”

他说着话,缓缓的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回头朝着后方的船舱走去。

众人见状,除了蓝玉外纷纷躬身相送。

哦,还有一个林飞渔,跪在那呆滞的看着朱柏离去,然后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恭送殿下!”

……

当日落西山,晚霞的彩光映照在海面上,远处的飞鸟也失去踪影,一轮弯月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时,朱柏才悠悠的醒过来。

枕边已经没了佳人的倩影,只有一丝余温留下些许的回味。

他打着哈气起身,窗外已是一片寂静。

房门打开,吴妙语端着一碗稀粥和两盘小菜走了进来,看到他从床上坐起,嫣然一笑,巧笑倩兮。

“妾身就知道殿下该醒了,方才便去准备些清粥小菜。”

朱柏的作息一向很规律,若是下午睡觉必然要睡上三个时辰,这五年来几乎没有变化过。

朱柏笑起,伸手轻轻的握住吴妙语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啊!”

吴妙语惊呼一声,跌坐朱柏腿上,惊慌之后迅速回过神来,嗔怪的努了努嘴,像是在怪罪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不过她却没有开口,靠在朱柏的肩膀上。

自从出海后,他们二人似乎很少有这样独处的时光了。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每一次朱柏要做出重大决定或者要克服难关的时候,总是会抱着她在书房中静坐。

两人什么话都不会说,直到朱柏先开口。

“娘子,你夫君我饿了。”

“那妾身伺候夫君用膳。”

“好。”

前世三十五岁了还未成家。

这一世白送一个娇妻,这老天也算是没有亏待他。

……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今夜晴空万里,抬头便是满天的星辰。

踏上甲板,朱柏便看到那一轮从海平面上升起的月亮。

前方甲板上,张三江、陈海和林山正和还未结业的师弟,在用牵星术确定现在的方位,专注的他们都没有发现朱柏的靠近,一边通过星辰计算方位,一边让师弟记录下来。

在船头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朱柏抬头看去,只见蓝玉正袒胸露乳的坐在火炮旁,手里拿着一壶不知道从哪里偷的酒,揽着董轩冲着陈勇吹嘘。

“老夫单人独马提着刀就冲入了元人的营帐,把那个什么什么元人的吴王朵儿赤吓的屁滚尿流,就他也配叫吴王,那可是咱陛下曾经的尊号,老夫当时就让他跪着对应天府方向磕头谢罪。”

“还有还有啊,那元主的妃子滋味是真不错,下次,下次老夫再去草原肯定带你们一起去,还有那元人的公主,别看身上有股子羊膻味,可绝对水灵,当年老夫本想送燕王几个的,把他吓的转头就跑了,哈哈哈。”

他得意的大笑,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董轩和陈勇脸上的愕然。

不愧是凉国公啊!

听他在那回忆过往,朱柏不禁也乐了。

没想到四哥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陛下的几个儿子都不地道,我那太子甥婿,不就是因为老夫睡了几个元主的女人嘛,被那些酸腐文人给弹劾了,他竟然抽老夫五十鞭,老夫整整半个月没下床,可他死了啊,他死了陛下就猜忌我,那湘王就是个混球,说带老夫出海,结果竟然让老夫扫猪圈!”

他拿着酒壶猛的灌了几口,好似一肚子怒火都要倾泻出来似的,一拳重重的砸在炮身上,一旁的董轩和陈勇看着都觉得肉疼,可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不就是想让老夫服气吗?老夫服了,这劳什子火炮还有那什么火枪,老夫服他,不过啊……”

他又喝了几口,脸上已经通红,浑身的酒气熏的一旁的两人撇过头。

“不过啊,等湘王未来成了皇帝,老夫就不干了,学信国公当个富家翁,逍遥快活去,哈哈哈哈!”

他这话说的痛快了,可没把董轩和陈勇吓的够呛,二人连忙劝阻却被蓝玉一把推开。

“你二人胆小如鼠,老夫不和你们喝了,困了醉了,老夫睡觉去了。”

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朝着后方船舱走去,手中拿着酒壶边走边往嘴里灌着,明明朱柏所在的通道距离他是最近的,可他却走向了另一边。

这老匹夫!

朱柏失笑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蓝玉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那些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至于说蓝玉是否真的醉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殿下。”

朱柏正要去柁楼,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来寻他。

拱手行礼后,侍卫禀报道:“殿下,张指挥使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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