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烈酒换成煤油，方涯又试了一次，燃烧时间变长了，威力有所提升，但提升依旧非常有限。
就测试这么一会的功夫，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不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方涯的耳朵。
“这是在练什么新功夫吗?”
“呵呵，这分明是在练杂耍！大概学校最近是要搞什么活动吧。”
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方涯测试完就不想待下去了，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方涯，能聊几句吗？”
说话的人竟然是洪次山，方涯摸不准对方的态度，但是聊两句还是没问题的。
洪次山还带着一个穿长袍拿折扇的公子哥，这人方涯卧谈会上也听过。
据说是洪次山一起长大的发小，燕长松。喜欢附庸风雅，穿长袍玩折扇，有点COS古代侠客的意思。
燕长松家里是经营焦炭厂的，是钢厂的关联工厂，家里是这种关系，两人玩的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洪次山开口问道：“方涯，是不是你杀了喷火者？”
方涯心中一惊，这是打草惊蛇来了？这人是哪边的？
虽然惊诧，但是方涯脸上一点情绪不露，反问道：
“喷火者？你说的是不是全身黑漆漆，实力不强，但会喷火的怪物？”
“没错！”洪次山有些意外，事情似乎出奇的简单，和他原本想的不太一样，再次确认道：“你杀的？”
“交过手而已。”方涯摇了摇头，把喷火者袭击他的事情简要的说了说。
“后来呢？你没找它去报复？”洪次山有些不相信，紧紧盯着方涯的眼睛问道。
“怪物而已，找它干吗？”方涯的意思是他当然自己没去找，是太平教的人在找。
方涯不爽被人这么逼问，把压力丢回给洪次山，“莫非是你家养的？”
洪次山摇头否认，方涯没打算放过他，哪能让他“打草惊蛇”完了就跑？
方涯还想知道他是为什么找喷火者呢，“那你找一个怪物干什么？”
洪次山沉默了一下，出乎方涯意料的回答道：“我帮东华武药寻找喷火者，你要有线索可以告诉我，必有重谢！”
家里开钢厂的怎么会和东华武药混在一起？方涯非常好奇，但是这话不好问。
只好伪装成有兴趣的样子，问道：“重谢，有多重？而且不是已经死了吗？”
洪次山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转头走了，弄的方涯有些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想要线索，还是不想要线索啊。
在一旁站了半天的燕长松，没跟着洪次山走，反而背着手走到方涯旁边，半文半白的解释道：
“方兄莫要怪罪，次山实在是有苦衷的……”
燕长松解释了一番，方涯才明白。
原来洪次山的爹患了怪病，哥哥洪长山去城外找神医医治，失踪了一段时间了。
洪次山为了治疗他爹的病，不得不和东华武药合作，帮东华武药做些事。
可是洪次山的家事跟他方涯有什么关系呢？方涯有些莫名其妙。
但燕长松翻来倒去说个没完，令方涯不胜其烦，装作安慰的样子打断他：“那他还挺惨的。”
燕长松也不傻，听出方涯想要结束交谈的意思，再次强调道：“所以方兄要是有喷火者的情报，一定要告诉次山哦。”
方涯翻了个白眼，顿时不爽了。
遭难的人多了，他方涯遭难的时候除了徐明，也没谁帮助过啊。
好笑了，洪次山爹生病，他大哥去找神医失踪，就要……
等等！方涯忽然想到点东西，“神医”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突然一下记起来，是他在跟克铁拳打听十三太保的动向时，克铁拳说十三太保去城外找神医了。
不会这么巧吧？
但回想起前世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好像很多“神医”都是专精一种病症的。
顿时又觉得，可能真的就这么巧了。
方涯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计划，拉住要走的燕长松说道：“洪次山他爹的症状是不是……”
方涯按照从克铁拳那里听来的，太保们的症状大概描述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燕长松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猜对了！
“你一说神医，我忽然想起来，我有几个仇人也是同样的症状，去城外找神医医治了。”方涯坦然相告。
燕长松的兴趣一下被勾起来了，“怎么样？找到了吗？”
方涯摇了摇头，其实他一直对“神医”的说法心存疑虑。
可能前世太多“神”人，人设崩塌，他对这种套路已经有了抗体。
真要淡薄名利，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名头？
方涯怀疑所谓的“神医”可能和太平教有些关系，毕竟教会和神医这两种东西，经常成对出现。
所以方涯的想法是：继续他前面的计划，让东华武药和太平教对线去。
“都说是仇人了，他们出城后我就不知道了。”方涯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燕长松感觉这情报很重要，想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染病的吗？”
终于来了！方涯就是在等这个，其实他自己提这事也行，但那样会显得非常刻意。
方涯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是染病了，他们是吃药吃的！”
燕长松一听双眼圆睁，同样用低沉的声音，郑重的问道：“此话当真？”
方涯点了点头，把和马元的冲突简单说了说，他不想让人知道的地方自然一语带过。
着重告诉燕长松，马元是东华武药的试药员，马元卖过类似“气血丹”的逍遥散，最后三个太保吃的逍遥散，是他方涯下的。
没错，都是实话。
以洪次山的家庭实力，必然会去调查真伪，也很容易调查出结果。
洪次山的老爹是吃了东华武药的试验品，产生了副作用。
洪家人肯定会恨东华武药的人，但要让他们去报复东华武药就不太可能了。
不过要是让洪家给东华武药下绊子，那他们一定是非常乐意的。
“我去城外历练的时候，见过太平教给愿意听传教的罪犯免费发食物。
我没见过神医，但我觉得神医应该也和太平教有瓜葛。”
方涯说完看到燕长松的瞳孔微缩，很好，看来洪家的调查能力不弱，也验证了方涯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