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瓦咀嚼着苏画说的话,往厕所走去。
人在厕所,没穿衣服。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铛铛铛——”
董瓦敲了敲门开口问道,“沈亦尘?你在不?”
“……我在。”
“你咋了?”
“……我很好。”
“苏画说什么你衣服被偷了,是怎么回事?”
就你这推理能力你还当警察呢,快辞了吧,这么浅显易懂的剧情还理解不了吗。
“我变回来了。”
“变回来了?”
董瓦愣了一下,这个时间点变回来了?
“来来来,你开门让我看看。”
“你要看什么?”
“我还没见过,让我长长见识。”
“……”
沈亦尘现在十分怀疑董瓦的取向是否正常,竟能提出如此变态的要求。
两人隔着门闲聊的工夫,苏画就已经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团衣服,手里拎着一双鞋。
沈亦尘打开个门缝,探出一只手接过,关门换了起来。
他从厕所走出来,迎面便看到门口董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苏画呢?”沈亦尘开口问道。
董瓦往大厅的方向歪了歪头,“给你打热水去了。”
“打热水?”
“是啊。”董瓦咂了咂嘴,“真是让你小子掏着了,怕你着凉,赶紧就去了。”
怪不得。
沈亦尘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外套、衬裤、袜子一件不落。现在这二十几度的气温,街上姑娘都开始穿超短裤了,苏画还给他拿了这么多衣服。
“这叫好心有好报。”沈亦尘没好气地回答道。
苏画对他好,他也对苏画好,这怎么能叫他掏着了呢?
这叫相濡以沫。
“水来了,水来了。”
这时苏画端着个一次性纸杯,向沈亦尘小跑过来。
“快趁热喝了吧。”说着,苏画把水杯举到沈亦尘的脸前。
他俩身高差足足有三十公分,苏画举着的水杯已经高过了她的头顶,仰着头一脸关切地看着。
沈亦尘与她对视,没有接过来,而是微微前倾,直接嘴搭在杯子上喝了一口。
不得不说,有一点烫,但也很甜。
董瓦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塞了一嘴的狗粮。
“行了,喝那么多水,别一会儿又上厕所。”董瓦不耐烦地说道,“跟我过来下。”
苏画坚持让沈亦尘把一整杯水都喝下去,才转身跟着走去。
三人回到办公室,董瓦坐到座位上,调出审讯室的监控。
沈亦尘凑近看去,里面赫然便是快递站的那个小老板。男子双手铐住坐在审讯椅上,双眼无神,整个人颓丧着。
“真是他啊。”他开口说道。
“可不,我们去调取了一下监控,他那天半夜回到家,一路被好几个探头拍到。”董瓦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们抓回来一吓唬,他就全招了。”
“那他是去偷钱还是报复去了?”
董瓦摇了摇头,“都不是。”
“据他供述,那天有一个小姑娘带着只猫去取快递,他看那个猫聪明,想要过来做短视频,结果小姑娘不同意,他便起了歹意。”
“啊?”
“啥?”
听到董瓦所说,沈亦尘和苏画两人瞪大眼睛,没反应过来。
这个故事里的小姑娘就是苏画,猫也就是沈亦尘。这人又踩点又半夜闯入,就为了偷他?
可偷他怎么偷到31栋去啦?迷路了?
“那他怎么偷到31栋去了?”沈亦尘开口问道。
“据他说,那天你俩…哦不,苏画和猫走后,他就跟了上去,然后就看到那女孩一直围着31栋转圈,转了几圈后不见了,他就以为是31栋的了。”
好家伙,这要不是苏画路痴,现在他都已经被人偷走了是吧。
“他先去踩了点之后,回去又准备了麻醉针和麻袋,半夜才过去。”
“他一个快递站老板,为什么还要去偷啊,这么穷吗?”这时苏画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沈亦尘也想问,挣得也不老少犯得上去偷吗。
就算把他偷过去,做了账号成功了,一个月能赚多少?不也就比开店好一些。
被逮到了,还得判个半年一年的。
万一被发现时他还变回来,罪行从偷窃变绑架,直接踩十年缝纫机。
“那个快递站不是他的。”董瓦开口说道。
“他也只是员工不是老板,一个月就赚个四五千块。”
哦,那就说得通了。
“可四五千块也很多了啊。”苏画坐在旁边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沈亦尘一个月给她一千她都开心得要死,要有四五千不得原地蹦起来。
“四五千在这城市,家里要有孩子有老人的话,只能勉强糊口,甚至根本不够。”沈亦尘说道。
“是这样吗?”
“那可不,你以为谁都跟咱俩似的,要啥没啥。”
“也是。”
董瓦坐在对面白了沈亦尘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说这个事,“这小子之前是学开锁的,觉得什么前途就走了,正巧这回想偷东西,门都没破坏就直接进去了。”
“到目前为止,他什么也没偷,就破坏了那一个古董花瓶。”
“但我问他他死不承认,硬是说他走的时候根本就没碰到东西。”
“你俩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偷一口咬定不知道花瓶这个事,而且他还说自己也很奇怪。晚上踩点的时候那里有棵树,等半夜过来就不见了。
为此他还特意翻出去确认了一遍是不是走错门了。
沈亦尘听见这话,咽了口口水,“哈哈,也许是他走之后风刮的也说不定。”
“嗯?那个花盆好像是豆饼打碎的。”
你别讲出来啊!
这花盆万一真是古董,咱俩回去就得卖房子了。
沈亦尘急了,赶紧就要去捂苏画嘴巴。
可话已经出口了,董瓦也听到了,赶紧开口询问。
“怎么回事?”
“就是那天我和豆饼两个……”
苏画把那天的事又讲了一遍,这回还带上了打碎花盆提醒主人这事。
董瓦一听,瞪了沈亦尘一眼。
这小子跟他讲的时候,根本没提这事,一直装傻。
他斜着眼睛注视着沈亦尘,“这花盆是猫打的,你是猫的主人,你得赔,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我赔就是了,大不了把我卖了。”
“那不至于,没那么多。”
“那多少钱?”
“两万。”
“多少?!”
最后这个声音来自苏画,她喊着的同时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白天二百的罚款还没交呢。
晚上又要赔两万。
两万……
别说鸡饲料了。
都快够我开养鸡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