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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许贯中,此人堪称当代留侯,其人容貌如玉、足智多谋,兵法、武艺、谋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鞑靼、蒙古各国语言,端的是一个文武全才!

最难得的是许贯中曾遍游名山大川,深晓天下地理!

沈霄自己带着穿越挂,可与许贯中一比,沈霄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纵之才,这许贯中才是真正的天纵奇才,每每与许贯中相比,他都有些底虚,甚至曾一度相信许贯中便是罗老在水浒中的化身,所以才这般全能,堪称水浒六边形战士!

早先来大名时,沈霄第一次见到许贯中是在卢俊义府上,交谈一番便发觉此人真天人之姿,早便有心相请,只怕贸然唐突,与他失之交臂,所以这些年一直忍着,今番前来,也不曾有招揽之意,不是不想,而是还不曾有把握,只能温水煮蛤蟆,边看水温边等机会!

自辽国回到霸州时,沈霄特意在玄机分舵看了看最近的消息,许贯中年后入东京应试考中武举,本想靠此行得个锦绣前程,不想竟被索取贿赂,一番下来,他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因此心灰意冷,无志进取,索性返回大名,侍奉母亲......

......

随着许贯中进入屋内,众人落座互相见礼,家中小厮奉上香茗。

沈霄见小厮要离去,顿时话头一转:“贯中,听说你考中武举,我还没恭喜你呢,此行仓促不曾携礼,只是给婶婶带了些滋补之物,下次补上!”

高宠、时迁见说,起身将身边几个礼盒交给即将退下的小厮。

“少庄主......”

“诶!”许贯中刚刚起身想开口推辞,沈霄便朝小厮挥手然后抢先道:“我这做晚辈的给婶婶送些滋补之物,贯中若是不收,那我这便离去!”

许贯中心中感动,便朝不知该如何的小厮点了点头:“别,小弟收下还不行么!若让母亲知道小弟将少庄主气走,一顿家法是跑不掉了!”

“哈哈......”

众人闻言失笑,沈霄忽然问道:“贯中,婶婶呢?”

说到母亲,许贯中满脸带笑,眼中感恩:“得少庄主指导保养,母亲身体愈发康健,这不,与高邻相约,出去采买菜蔬去了,母亲每日乐在其中,每次出去没有小半个时辰是不愿回来的!”

沈霄听了,也为许贯中高兴,笑道:“高堂身体康健,便是我等儿孙之福!”

许贯中事母至孝,沈霄此话极是合他心意,笑着点头赞道:“少庄主此言大善!”

说着,沈霄话头又转回到武举之上:“对了,贯中既然中举,为何不在东京谋个一官半职,怎么......”

“唉!”沈霄欲言又止,换来许贯中一声叹息:“一言难尽,此刻小弟反倒觉得不去也罢!”

许贯中这一声长叹,沈霄自是明白其中含义,摇了摇头,道:“看来,贯中此行已见到了当今朝廷的黑暗腐朽,已是心灰意冷!”

许贯中有些落寞的点点头回道:“不瞒少庄主,贯中去时便是应家母所说,盼望能凭这一身本事得个前程,不想生生挨了个晴天霹雳,若要投到这班儿奸佞之人手下做狗,还谈甚么抱负?”

“贯中不必如此,且耐心看看,此生未必就便这般休了!”

说完这句后,沈霄起身抱拳道:“贯中还有客人,在下不便久留,便先告辞了!”

刚刚卞祥叙礼过后便一直当一个听客,许贯中明白沈霄是不想卞祥为难,提前告辞,便起身回礼道:“少庄主住在何处,在大名待多少时日,多时不见,贯中还想与少庄主一醉方休,对弈一局!”

沈霄见许贯中已明白自己的意思,笑道:“这次便去员外府上叨扰些时日,贯中有瑕,可来员外府上相见。”

“好。”

“那我等就先告辞。”沈霄再抱拳一礼,然后朝卞祥道:“卞祥兄弟,多有耽搁,还望恕罪,沈霄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小弟岂敢!”卞祥受宠若惊的起身抱拳回礼道:“少庄主慢走,后会有期!”

......

待送走沈霄等人后,许贯中与卞祥回转客厅,于路问道。

“兄弟,多时不见,一向在哪里营生?”

“自与恩公分别后,小弟便在河东四处游荡,然后便......”

卞祥话还没说完,便被许贯忠打断道:“已经年余,怎么还恩公恩公的叫?”

卞祥一听,连连摆手道:“救命之恩,卞祥铭记在心,实不敢忘!”

许贯忠摇头道:“那也不成,叫甚么都行,就是叫不得恩公,对了兄弟,刚才你说然后?然后什么?”

回到厅中,小厮再度为二人上茶,待小厮退下后,卞祥说道:“回到家乡后,小弟本想凭这身本事谋个前程,不想竟投效无门,如今贪官遍地,百姓困苦,小弟便在数月前投了一处山寨,寨主颇有勇力且胸有大志,端的是条好汉!”

许贯中一听,看了看卞祥,沉吟道:“听河东往来大名的客商多有聊起,河东一带如今名声最响的便是威盛沁源的田氏三兄弟,为首的唤作甚么陆地追风田虎,兄弟说的可是这个人么?”

卞祥把许贯忠看作恩人,有些在外面面前不便说的话便也直说了。

“正是,小弟上山后,不过月余已是山寨头领,寨主胸襟甚广,怀有鲲鹏之志,如今已聚起数千人,头领二十余员,小弟寻到这般好去处,想到恩公乃是当世奇才,屈居山野委实可惜,不如上山坐一把交椅,也能施展恩公生平所学!”

许贯忠确认后,笑着摇了摇头,抱拳道:“多谢兄弟记着我,只是,我却是要辜负兄弟一番好意了!”

被直言拒绝卞祥当即黑脸微红,略显局促,道:“恩公是不愿以身入绿林,还是......”

“若是中举以前,兄弟前来,我会回答兄弟,是;如今,却是因为另外的原因!”许贯中此时虽对朝廷心灰意冷,却也不会就此胡乱投身,便是要找明主,也轮不到只靠劫掠起家的田虎。

卞祥一怔,道:“却是为何?”

许贯中轻叹一声,道:“不瞒兄弟,田虎此人看似不错,可实际是志大才疏之辈,只是听商客转述,便知此人言过其实,好高骛远,却不自知;虽有谋反之野心,却无做大事之人应有的胸襟和眼光,更无那份隐忍,再加上他靠劫掠起家,不得民心,将来,必败亡于此!”

说完后,许贯中又跟了一句道:“兄弟实是一条好汉,投身于他,平白污了身子不说,他日,只怕难逃一个匪寇的骂名!”

“这......”卞祥闻言,愣了半响,方才道:“恩公才智卓绝,瞧人自不会差,早知小弟便先来问问恩公了!现在已经投了他,如之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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