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当看着怀里的圣经,又看了看床上睡觉的身影,叫了一声,“喂,你的圣经不要了?”
白山山:“......”
难怪神父每次看着你都是一脸悲悯同情,你这小脑袋是转不过来啊!
人家神父摆明了是把圣经给你护身,你怎么还问了出来?
“圣经给你守夜。”床上的云沐橙懒洋洋回了一句,“再见到吉刚美子你就把圣经扔她脸上就行了。”
小叮当擦了擦红润的大眼睛,凑到白山山耳边小声道:“白山山姐姐,你说神父是不是故意让我来守夜?”
白山山:“...可能吧。”
没救了,这个丫头已经没救了!
这么单纯的性格,这么弱的实力,难怪【系统】一开始就给了和神父一样的钥匙,感情【系统】也知道要是没人带她的话,估计第一天,不,第一晚人就没了。
小叮当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向着床边走去,在白山山疑惑的目光下,把手上的捆鬼索扔到床边,蹭的一声跑回席子上,鼓着小脸说道:“你借圣经给我,我借捆鬼索给你......扯、扯平了!”
云沐橙没有说话,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不过很快又恢复到懒洋洋的状态,把捆鬼索扔到床里面,侧过身又睡过去了。
“白山山姐姐,你看我做什么?”
小叮当转过头的时候,发现白山山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白山山张了张嘴,最后看着她感慨万千,“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听到这句话,小叮当又鼓起了脸。
...
...
天光微亮,驱散寂静的夜晚。
云沐橙站在席子旁边,低头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小叮当,第一次遗憾自己没有带相机。
要是拍出来每天给小陀螺看,不知道她会不会羞愤到紫砂。
嗯,不过以她那胆小的性格,估计也不敢做这种事,只会用大眼睛恶狠狠瞪着他。
“今天我们去做什么?”白山山揉了揉眼睛,她可没有云沐橙那么大的心脏,几乎一整晚都处于警戒状态。
“去死者家里调查一下。”
云沐橙看向眼前睁开眼睛,一脸迷糊的小叮当,没好气道:“口水都流到圣经上了懒猪。”
“啊——”
小叮当连忙擦了擦嘴巴,没发现有口水,顿时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只能用大眼睛恶狠狠瞪着他。
将捆鬼索扔到她怀里,云沐橙拍了拍手,“要洗脸的赶快了,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小叮当看了看手上的捆鬼索,连忙问道:“你不要捆鬼索了?”
“拿着费劲。”云沐橙一脸嫌弃,“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好歹还能抓个小鬼。”
听他这么说,小叮当有些不开心了,将圣经递了过去,“你的圣经。”
“你帮我拿着。”
云沐橙看了眼她那贫瘠的胸怀,悲悯一声,“愿主的荣光能照耀在你身上。”
“......”
这一刻,小叮当真的好想把圣经砸他脸上。
半小时后,三人出门。
档案中标注着死者的各种信息,其中包括了地址和电话号码,让他们不用那么费心费力去寻找。
首先第一站来到了三町街17号,距离他们住的4号房有数百米,还需要拐两个弯。
按响门铃,静等十多秒,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开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老人有些敏感,小叮当第一反应是躲在云沐橙身后,探头探脑。
他一边将后面的丫头拎出来,一边对老人说道:“请问这里是济仓先生家吗?”
“你们是?”
“记者。”
“记者......”
“我们一直在调查七年前发生的连环杀人案,访问过不少人。”
老人沉默片刻,微微敞开门说道:“进来吧。”
没有理会一直在拉他衣服的小叮当,云沐橙一马当先走了进去,没闻到曾经在老太太家的那股怪味,不过却有一种老人自身散发的暮气。
那是行将就木,人体自然而然散发的死气沉沉。
“三位要喝茶吗?”
“不用了,等下我们还要去其他家。”
闻言老人坐了下来,浑浊的眼神看着三人问道:“记者先生,你们想问些什么?”
“吉刚美子。”
听到这个名字,老人脸皮抽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许久后才说道:“你们,不是记者吧?”
“很少有记者会追问七年前的事情,尤其是吉刚美子......”
“我们是被吉刚美子诅咒的人。”云沐橙脸色不变,“我看到她站在阴影里,白色的衣服被血染成红色,曾经温柔的人变得怨毒残忍......”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吉刚美子的衣服边角颜色,根本不是红色,而是白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引起了老人的追忆,许久没有说话,等得白山山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才缓缓开口,“白河美子,一直过得不幸福。”
白河美子?
这是吉刚美子没嫁人之前的名字吗?
三人内心一动,没有开口打断老人,而是安静的听着。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受吉刚一郎的一次次家暴,她也从未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总是微笑的朝每一个人问好......”
老人眼底流过感慨,“等到我们知道她被送入精神病院检查时,才知道吉刚一郎那个畜生到底做了什么!”
精神病院?
白山山立刻将这个地方记下来,询问道:“吉刚......白河美子被送入哪家精神病院?”
“我记得......好像是新宿区下野街的某家精神病院,具体在哪我倒是忘了。”
“白河美子被送入精神病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她死了,听说是紫砂的。”
“紫砂?”
“是啊,用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手腕,身上的每一块伤痕,活生生流血而死......”
说到这里,老人沉默了片刻,“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白色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过了一个月后,吉刚一郎也死了,听警方说死前好像遭受了很多折磨,没有一块肉完整,血液从二楼房间流到一楼......再后来,那几个经常和吉刚一郎走得很近的人也死了,遭受了同样的折磨。”
云沐橙眼睛微动,似乎在感应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周围的人都是搬走了吗?”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觉得还有谁能住下来?也就我们这些快要死的留下了。”老人浑浊的眼眸忽然一缩,很快低下了头,“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走了。”
白山山还想多问几句,却被起身的云沐橙拉着往外走。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