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玉突然停下脚步,在沈亮发耳边嘀咕了几句,沈亮发立即跑进酒楼里,他走到十二花魁和卢彩凤廖青凤跟前:“到解决你们的问题了,你们跟我来,廖二爷,还有这两位逍遥楼的大哥,麻烦在这等一下,如果嫌闷得慌,过去帮忙,放心吧,我会把她们完整带出来的。”
卢彩凤廖青凤点点头。
廖连亭和那两个逍遥楼的大汉离开。
赵世玉带着她们进了大三元酒楼,到了后院。
沈亮发迎了过来:“三少,已经清场。”
赵世玉说道:“守在这里,不让一个人进来。”
他指着两个房间说道:“卢小姐,廖小姐,各选一个房间,稍等片刻,我先和花魁楼的姐妹们说事。”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能让她们同在一个房间,免得大吵大闹。
卢彩凤廖青凤犹豫了一下,一言不发,进了各自的房间。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还可以看得见。
赵世玉看着花姐和十二花魁进了房间,说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一等就是五年。”
这一声亲切的道歉,直击各人的心坎,她们热泪盈眶。
“三少,你好狠的心。”
“对,一走就是五年。”
“就是,一点音讯也没有。”
“害得我们为你日夜担心。”
“何止,还有以泪洗脸。”
“寄一封信来不是很难的事吧?”
“至少让我们知道你安好的消息。”
“是不是心里已经没有了我们?”
“我看就是。”
“是不是给狐狸精缠住忘了回家的路?”
“你要怎么补偿我们?”
“说得对,你要怎么补偿我们?”李银凤用手指戳着赵世玉的胸膛。
“只能这样补偿了。”赵世玉抱住她的纤腰,狠狠亲了一口她的樱唇。
李银凤立即泪水涟涟。
赵世玉逐一亲吻十二花魁,十二花魁所有的怨气全部烟消云散。
花姐在旁边看着:“我们熟悉的三少回来了。”
“在你们面前,我就是我自己,不用装正经。”赵世玉走到她跟前,笑眯眯看着她。
她吓一跳:“三少,你想干什么?”
赵世玉抱住她:“想吻你。”
十二花魁笑起来:“吻她,吻她。”
花姐捂住嘴巴,拼命摇头。
十二花魁齐声起哄:“花姐,你就从了吧。”
花姐捂着嘴巴大喊:“不从,坚决不从。”
赵世玉掰开她的手,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花姐狠狠打着他:“你小子,连老娘都戏弄,哗,肩膀上都是结实的肌肉,你小子练了什么法术?”
赵世玉笑着:“花姐老吗?”
十二花魁看着满脸通红的花姐,齐声说道:“不老。”
她们笑弯了腰。
花姐怒气冲冲说道:“你们这帮小妖,造反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赵世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花姐,说正经事,她们都是大海里的飘萍,如果没有你的庇护,她们早就被滔天巨浪淹死。”
花姐眼圈红了。
赵世玉说道:“花姐,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我的朋友找到了你的父亲,他没死,我的朋友把他老人家带到了京城,安置在京郊外一户农家里,但你娘和你的家人却死了。”
花姐全身发抖,不相信地看着他:“我爹真是没死?”
赵世玉点点头:“对于官府而言,他是死了,死在流放西南边陲的途中驿站那场战乱中,对于你这个女儿而言,他没死,他活了下来。”
花姐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要昏倒。
赵世玉抱住她。
她倒在赵世玉怀里,咬着自己的手腕大哭起来,她不能放声大哭,引来外面的人。
十二花魁无不感到凄然,原来花姐的身世和她们一样,都是可怜人。
赵世玉轻轻拍打着花姐的背部:“明天我的朋友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你对你父亲还有印象吧?”
花姐哭着:“有,有,我父亲最疼惜的人就是我,三少,谢谢你。”
赵世玉笑着:“怎么谢?”
她狠狠亲了一下赵世玉的脸颊。
李银凤笑着:“原来花姐也喜欢三少的。”
花姐说道:“许你们喜欢三少,不许我喜欢三少吗?虽然我徐娘半老,但还是女人。”
李银凤说道:“要不即场和三少来一段鸳鸯交颈?让我们见识见识花姐那一招闻名京城的双交剪绝招?”
花姐大方地把赵世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腹上:“只要三少肯,我愿意付出所有。”
赵世玉说道:“这里是大三元酒楼,不是花魁楼,守规矩一点好。”
众人笑起来。
赵世玉转身看着十二花魁:“你们十二个都是犯官的女儿,除了李银凤和张艳,其他的都是父母千里流放,兄弟姐妹皆为官奴,这五年来,我请江湖道上的朋友寻找你们的亲人,全部找到了。”
十二花魁一听,全部呆住。
赵世玉说道:“花姐,明天你到教坊司去交钱,帮她们脱去妓籍,恢复正常民籍,我已经交代京城镖局,由他们派出精锐的镖师,护送她们离京到他们父母那里去,一家团聚。”
十二花魁全部哭了起来。
花姐眼噙泪花说道:“好,好,明天我就去办。”
李银凤哭着说道:“三少,我们有钱,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钱够我们赎身脱籍的,我们之所以迟迟不走,是因为想等你回来。”
赵世玉说道:“你们留着自己用,等见到了父母,就在当地买几亩薄地,置办一点家产过正常人的生活,记住,你们已不能生育,最好不要嫁人,一旦嫁错人,就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这是身为青楼女子最悲痛的事,十二花魁无不露出悲伤神情。
花姐叹一口气,说道:“三少,这一批十二花魁正值当打之年,是教坊司的摇钱树,如果教坊司不同意怎么办?”
赵世玉沉吟一下:“你们愿不愿意离开花魁楼,有尊严的活着?”
十二花魁眼睛闪出异样的光芒。
李银凤痛苦说道:“如果有得选择,我们又有谁愿意过这种人前笑背后哭任男人糟蹋的生活,我们当年想过死,可最终却怕死,没有勇气自杀死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
赵世玉说道:“这好办,你们别回去收拾东西了,换上衣服,从后门离开,等一下我叫京城镖局的人在后巷接应你们,趁城门未关之际出城,花姐回去帮你们收拾好金银细软带出来,明天我带给你们就是。”
十二花魁兴奋地笑起来。
花姐说道:“教司坊追问起来如何应付?”
赵世玉说道:“就说她们不知所踪,全城的人都知道大三元酒楼人山人海,人挤人,被人拐走了也不出奇。”
花姐一戳他的额头:“亏你想得出来。”
李银凤担心说道:“会不会牵连上你?”
赵世玉说道:“教坊司的人敢找我吗?就这样决定,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打开房门,走出去,突然又折返回来,说道:“花姐,还是按照正常程序走吧,我要她们正大光明走出花魁楼,不是偷偷摸摸离开京城,教司坊那几个贪官污吏要的是钱而已,让他们开一个数目就是。”
花姐惊诧看着他,点点头。
十二花魁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