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远处的动静渐渐小了。
显然,破雨鹰与荒火狼的战争已经到了尾声。
江云谨慎地等了一会儿,才驾驶着蒸气城车一路飞奔到了灵矿的位置。
那处矿脉此刻尸横遍野,到处都是荒火狼的尸体与猩红的血液。
从数量上看,荒火狼似乎被杀绝了,破雨鹰更胜一筹。
……毕竟是上古麒麟血脉,比这些荒火狼强再正常不过了。
这局面是江云喜闻乐见的,江云现在基本没什么战斗力,哪怕剩一头荒火狼,江云也只能请出巨型傀儡对付,而破雨鹰杀绝了荒火狼后,应该是不会再在这个地方待着了。
还未等江云心里涌出欣喜的情绪,视野中一道黑乎乎的影子突然从荒火狼群的尸体中跳了出来。
看到那道影子的瞬间,江云顿时脸色一变,猛地一脚踩到了刹车上。
老乡打造的这辆灵气驱动蒸气城车刹车非常灵敏,几乎是即踩即停,速度快得让江云差点被惯性给抛出去。
一脚刹车,随后方向盘一扭,江云手忙脚乱地驾驶着蒸气城车开始掉头。
那道黑影,竟是破雨鹰!
谁能想到一头畜生,竟会在荒火狼被荒火狼被杀绝后,暗戳戳在荒火狼的尸体中躲起来?
它躲起来干什么?难道它知道这栽赃嫁祸、祸水东引的事是我干的了?
江云现在就是后悔,无比的后悔。
他之所以没有首先动用傀儡,因为虽然现在能勉强驱动傀儡,但毕竟没能将傀儡炼化,甚至都没能将傀儡完全修复,仅仅只是能将傀儡绑定了而已,强行驱动傀儡只会让傀儡损伤。
结果现在中了一头畜生的埋伏,局势顿时变得危急起来。
眼见蒸气城车还在掉头,那破雨鹰却划破长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越靠越近,江云心中顿时涌现出一阵绝望。
完了完了,眼看我的修真生涯刚刚有一点起色,马上就要塌房了吗?
那破雨鹰巨大的影子越来越快、越靠越近,终于,在蒸气城车前停了下来!
感受着破雨鹰身上肆无忌惮散发着的恐怖气息,江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
正当江云以为破雨鹰停下来之后便要开始攻击的时候,却见那只破雨鹰停了下来。
此刻,江云才发现破雨鹰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没一块好肉,身上的羽毛也几乎全秃了,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
这样的伤势,按理说已经活不下去了,但它却仍旧顽强地支撑着,也不知是为什么。
它的两只爪子被啃食得几乎只剩下了骨架,两个骨架子一样的爪子中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是那枚破雨鹰蛋。
只见那只破雨鹰轻轻将那枚蛋放到了蒸气城车的跟前,随后往后飞回了一步,静静地站在蒸气城车前。
他在驾驶室静静地等待着,和蒸气之城前的破雨鹰对峙。
建造蒸气之城的材料并不是什么高级材料,而且被当初的冰璃圣女用类似“扭曲立场”一样的能力给捏爆过一次后,蒸气之城的功能出现了大量缺失,根本拦不住破雨鹰的袭击。
现在江云会不会死,完全看破雨鹰会不会袭击。
然而等了有好一会儿,破雨鹰仍旧在蒸气之城前站着,没有动手的意思。
一阵微风吹过,破雨鹰庞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
仿佛打破了什么平衡,在短暂的僵持后,破雨鹰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死……死了?”
江云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破雨鹰不是来找他寻仇的。
是来找他托孤的。
这一瞬间,江云几乎产生了一种扇自己两巴掌然后大骂“我真该死啊”的冲动。
好在那点良心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破雨鹰蛋……用来煮了吃,还是用来提取血脉?可我……我现在没练魔功啊?”
江云望着蒸气城车前的破雨鹰蛋,双眼微微发热。
不怪江云残忍,种族不同,若不能奴役,若没有掌握着压倒性的力量,便注定只有你死我活。
哪怕有同化的可能,也是以强的一方作为主导,同化的过程也不可能温和良善。
不过想到自己的《吞天魔功》已经被废,自己手底下似乎也没有修炼魔功的下属,江云又有些迟疑起来。
“先把破雨鹰和破雨鹰蛋收起来吧,破雨鹰在空间手环里可以保鲜,破雨鹰蛋……对了,小虎现在不是修的御兽吗?送他用正好!”
敲定了破雨鹰尸体和破雨鹰蛋的用途,江云下了蒸气城车,将破雨鹰的尸体和破雨鹰蛋搬上车后,满载而归。
是真正意义上的满载而归,破雨鹰和破雨鹰蛋都只是添头,大头在灵矿那,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就可以用修士专用的挖矿工具把灵石挖出来,然后修复傀儡了。
傀儡完全修复后,江云便拥有了一定程度的自保之力——在不在意傀儡会损伤的前提下。
而炼化傀儡后,江云便可以正式走上傀儡修行法的路。
……现在,该回洛云宗了。
————————
洛雪雪和衣跳进了洛云宗的一眼寒潭中,刺骨的寒冷让洛雪雪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但心中的那团炽热却不降反增,如脱缰的野兽般冲击着洛雪雪的脑袋。
“姐姐……姐姐……”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洛夭夭白皙的皮肤、平坦的小腹和又长又直的腿。
这种感觉很怪,但洛雪雪却被浓烈的欲望不断冲刷着意识。
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天狐一族的天性就会消退。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姐姐……姐姐姐姐……”
洛雪雪的眼睛越来越粉,黑白清晰的眼睛中渐渐冒出了两个粉色的桃心。
欲望压倒了理智,所有的想法都被当成了“杂念”摒除了出去,仅留下洛夭夭清纯漂亮的脸,和光洁柔软的身子。
背后白色毛绒绒的大尾巴飞速地抖动起来,仿佛像在释放着什么信号。
她从寒潭中钻了出来,踉踉跄跄地朝宗主卧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