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等闲过,却白少年头 第5章 爷爷的离世

作者:作家MMqRRw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4-06-24 11:5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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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的同一年,爷爷也去世了。

爷爷的晚景甚是凄苦,患有老年痴呆,常常分不清人事,仅能记住几个最亲的亲人,以前车祸留下右边身体瘫痪的残疾,又得了脑梗,以至于完全地瘫痪在床,有时坐在椅子上也会突然的摔倒。父亲去世,家里经商量后还是告知了爷爷,大家合力抬着爷爷来到父亲的遗体前,爷爷悲伤得难以自抑。在长年累月的疾病缠身之下,爷爷的生命也到了终点。

爷爷八岁过继给太爷爷。太爷爷原是爷爷亲舅,那时兵荒马乱灾患连连,两个孩子染上天花接连夭折。人丁凋零,太爷爷便央求他的姐姐希望能过继一个孩子延续香火。当时爷爷本家四兄弟,爷爷排行老二,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从此改姓。虽然太爷爷后来又生了两个孩子,可爷爷已成家中的顶梁柱,也就没再回归本家,而是在新的家族落地生根、开支散叶,娶了奶奶生了伯伯、父亲和两个姑姑。好在太爷爷家和爷爷本家邻村,联络方便,走动频繁,血浓于水的亲情得到了很好的兼顾和承续。

爷爷早年是公社干部,当过村会计和采购员,走南闯北,甚至去过繁华的上海,在村中是见过世面、见过风浪的人。爷爷也帮过不少人,在灾荒年代为亲友送口粮接济困厄,时常排解村中纠纷,颇受村里人尊敬。

那年,一亲戚拉了一拖拉机车的生姜卖往邻县,邀爷爷一同前往。在路途的半程发生侧翻,车恰翻到爷爷在的一侧,整车的姜倾倒将爷爷完全掩埋,经过紧急抢救,命勉强保住,但爷爷整右边的身体都残疾了。

在父辈外出打工后,爷爷奶奶又承担了照料孙辈的责任,先后拉扯大堂哥、堂姐、表哥和我,表哥从他三岁起就跟着爷爷奶奶,堂姐和我大概在七八岁,算起来爷爷奶奶带大了两辈人。我小时候免疫力差,全身长满疹子异常瘙痒,爷爷挖各种草药熬水给我洗澡祛毒。为了不影响我读书,爷爷也几乎没让我干过农活。

我们长大,或打工或学业,也离家远走他乡,爷爷奶奶更加年迈,也更加的孤单。爷爷有时砍柴火,有时栽树苗,往往从早到晚在山里待一整天,累了就啜一口自卷的纸烟。

爷爷喜欢整洁,每年都会把屋前屋后的杂草清除干净。屋后有一堵五六米高的陡峭岩壁,峭壁的夹缝中一到春天总会生长一丛丛的荻草,这年爷爷在清除峭壁上的杂草时,一时失控不幸从峭壁顶上滚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筋骨严重受伤,经此事故再无法劳作,连起居也需奶奶的照顾。

爷爷吃过很多的苦,经历过乱世、饥荒,年幼离家过继,年长承担重担,养育四个孩子,后又照料孙辈。做了一辈子农民,始终勤勤恳恳、与人为善、助人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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