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最终还是李令成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对师娘……”
白允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却显得异常冷静,只是做了二师兄也做过的事情。尽到自己作为师兄妹的责任罢了……
“大师兄,你选的道路,我们无法左右,这很难说,我祝你成功,但还是会替你保密的。”
然后,白允允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将狐妖给的那枚红褐色的灵丹妙药递过去。
李令成接过这个纯木色泽的木椟,“这是?”
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大师兄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之后,白允允感觉自己耗尽了浑身所有的能量,脚步有些踉跄。
“小师妹,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他的眼神之中透露的真切,纯纯的师兄妹之情,反而使白允允这个人做贼心虚,心里慌张。
“不!不用……我是说……我很好,你先回去看师娘吧。师娘她……情况怎么样了?”
白允允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么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居舍之中的了。
只知道那一晚,在明亮的月光底下,自己眼底仅剩一片昏暗。
所以,自己又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人嘛?留给白允允伤春悲秋的时间并不多。
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回想起狐妖离开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白允允,我的任务完成了大半,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了。我们主上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跟我一起回妖界,要么就吃下易容丹,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威海仙门小师妹,只有一介平民白允允。”
白允允选择了第二种,虽然自己对妖界有些好奇,但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生活。
白允允的手不小心碰倒了桌角的一把木梳。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那时自己还是乞丐,因为太饿了,跑到一间饭馆里,吃客人剩下的残羹剩饭。可是运气不好,遇到一个歹毒的夫人,看见乞丐来讨吃食,即使是别人吃剩的,也不愿意给她。
被吊在门口,用细长的柳条抽打后背。诬陷自己偷了她的“宝贵檀木梳子”,所有人都不愿意去追究这里面的对与错,黑与白,人们只会站在强大的一方,认为这样自己至少能够分一杯羹。
当所有人都对你怀疑与责骂之时,如果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无条件地相信你,那对于你来说,将是莫大的幸运,与永世难忘的回忆。
大师兄便是那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对她施以援手的人。他将那把檀木梳买下来,送给浑身脏兮兮的白允允。
就像是为她摘下整片星空……可惜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白允允思考了一下,觉得既然两人是因为此物结缘,那么就将此物留下来,还给他原本的主人吧。
在牛皮纸上写下“允儿要下山寻找自己的生活了,在威海仙门叨扰已久,实在是抱歉,还有就是,请将此物交还大师兄,说我非常感谢他的恩情。”
夜色正浓之际,打包好行李袋的白允允,一口气吞下易容丹,没有丝毫犹豫与怀疑。走上了自己曾在无数个夜里梦到的地方,开一家与白府一模一样的医馆,让白神医的名号传遍世间。
易容之后,一道灵光乍现,镜子里的自己,焕然一新的面貌,当然也只是换了容貌,白允允的身高体重,还有独特的音色都与原来的相同。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在躺在床上的白允允的脸蛋上面,红光满面,心中倒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是白允允重获新生的第一日,她的灵石差不多被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二师兄骗光了。
昨夜在这一家靠近威海山脚下,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一夜,已经将口袋中的盘缠用了个精光。
当白允允两眼一黑,准备为自己的容身之处发愁时。一张纸糊的传单从半空之中飘来,打了好几个漩涡,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自己的脚边。
“铜仁堂招聘医师一名,不限男女,要求吃苦耐劳,态度认真负责。“
这不纯纯的从天上掉下来的的馅饼吗?简直就是为白允允她量身定做的职业一样。
按照纸上写的位置,白允允在山脚拐来拐去,最终停在一个金字牌匾面前“铜仁堂”三个大字明晃晃地高悬在空中。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小眼睛不经意的往里面一瞧,药房中,精致的瓷罐和古老的木制药柜交相辉映,弥漫着历史的气息。抓药的师傅手法熟练,一丝不苟地称重、搭配,呈现出一幅和谐的传统医药画卷。
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回忆,顷刻之间涌现出来。
夫医道所兴,其来久矣。上古神农始尝草木而知百药。黄帝咨访岐伯、伯高、少俞之徒,内考五脏六腑,外综经络血气色候,参之天地,验之人物,本性命,穷神极变,而针道生焉。
白允允自小就与这些圣人流传下来的中草药打交道。每每从百草园中辨认出一株相似至极的灵草之时,总是能够得到自己父亲奖赏的“冰糖葫芦”一串。
穆棱川也会帮忙,不过那时的他,会把自己赢来的“冰糖葫芦”留给小馋猫白允允。自己则坐在她脚边,看着白允允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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