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曾灵在奥村的街头漫步,没有目的地随意穿梭。当他无意间路过一个僻静的巷口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巷口处守着的两位女性所吸引。
站在那里的其中一人,年龄偏大,约莫40多岁,长相却不尽人意。
她的眼线画得浓重,嘴唇被粗糙的颜料涂抹格外鲜艳,身着一件颇为显眼的衣裳,胸脯鼓囊囊的,搭着一条亮黄色的围巾。
看上去曾经也是风光一时,只可惜如今却被岁月摧残的不轻,正热情的招揽着过往的行人,让他们来巷子里做做。
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位年轻得多、风韵犹存的女子。
这位三十不到,面容姣好,皮肤娇嫩细腻,只是眼中隐约透露出一丝忧郁。
她的穿着简约许多,一件干净的衣裙,只在肩膀上搭着一条黄色的围巾暗示着她的“身份”。
两人站在巷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曾灵不由得驻足观望,尤其对那位年轻女子多看了几眼。
她透露着一股良家子味,若不是披着黄色的围巾,曾灵都不会将这样的女人和那个职业联系在一起。[注1]
心里不禁感慨:嚯,中世纪的娼妓,新鲜!
大的那个估计入行很多年了,历经沧桑,都老的像妈妈桑了竟然还在揽客。
而那位年轻女子,虽穿着朴素,但架不住30岁的年纪,透露着一股子少妇的韵味。最是诱人的时候,加之那双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忧郁,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她的故事。
都说男人天生救世主,劝妓女从良更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愿望,但这样的场景,这哪个男人顶着住。
高,实在是高。
就是不知道珠玉在前,隔壁的妈妈桑还揽不揽得到生意。
就在曾灵这一顿足,一思考的功夫,那位妈妈桑就缠了上来:
“哟,这位年轻英俊的先生,看您一路风尘仆仆,一定累了吧?要不要来我家里洗个澡,我给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放松放松?”
曾灵怔了怔,去家里洗澡倒是很好理解,可自己只是路过,不用这么“热情”吧。
他不由得干咳了一嗓子:“咳……我……。”
妈妈桑不愧是个中老手,热情如火。
不等曾灵拒绝,上来就要拉曾灵的胳膊:“你放心,不贵!我这里‘洗澡’只收两银币。我技术很好,保证你满意。”
“你可别去隔壁艾丽娅那儿,漂亮是漂亮,但那价钱……哎呀,简直是离谱,五银币一次……而且活儿还一点不到家。”妈妈桑见曾灵不为所动,居然还开始拉踩起竞争对手来。
“真的,艾丽娅那女人,就是个样子货。像她那种娇生惯养的,冒险者老公一死,纺纱、种田,经营啥都不会。
她有两个小孩要养,只能出来做这一行。偏偏她还端着,一点花样都不会……你来我这边,肯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物超所值,物美价廉。”妈妈桑一边说,一边拽过曾灵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脯上放。
曾灵见手被抓,心道你不要过来啊!我不想感受你的母性和胸怀。
用力一挣,便从妈妈桑的手中脱了出来,面带尴尬却坚定地拒绝:
“真的不用了,我只是路过而已……还有,每个人都是靠付出获得回报,没必要这样诋毁。”
这时,年轻的妓女艾丽娅也意识到了发生的一切,自那之后很少被人尊重的她,感激地朝曾灵投去一个眼神。
然后她挺直了腰板,声音尖锐地反击妈妈桑:“我丈夫虽然去世了!
至少我有过爱情,我有儿子!!
比你这没人疼,没人爱的老家伙强一百倍……”
“没有礼貌的小贱人……”妈妈桑甩起胸怀大怒。
看着两人吵起来,曾灵惊呆,摸摸鼻子,决定趁乱离开这个让人头疼的场合。
他轻轻地走出巷子。
……
从这条让人啼笑皆非的小巷中轻轻脱身,曾灵继续寻找购买魔法书的机缘。
只是一路无果,走着走着又转悠到集市上来。
如果商会买不到,集市或许也有可能买到。
于是曾灵和达蒙他们简单交流之后,开始在集市的摊位闲逛。
在集市中闲逛蹲守一番以后。
他很快意识到,集市上那些真正的宝物并不会轻易地摆放在外人眼前,而是需要通过一番耐心的询问才有可能发现。
于是他改变策略,开始仔细地挨个儿摊位询问,但依旧空手而归。
然而,曾灵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在与一个经验丰富的冒险者闲聊中,他听到了“沉睡母马”旅店偶尔会有法师大人入住,或许是个机会。
[注1:在中世纪,妓女需要穿特定的衣着表示身份,如:在英国的布里斯托尔,妓女的头巾必须是有条纹的皮毛;在维也纳,妓女要系黄色的围巾;在莱比锡,妓女要穿带有蓝色衬里的黄色斗篷;在米兰,妓女要穿黑色的斗篷;在伯尔尼和苏黎世,妓女要带红色的无边女帽;在佛罗伦萨,妓女的斗篷和手套上要带上铃铛。
[金彩云,2010,近代早期欧洲妓女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