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班主任王老师说,陈季常刚一回教室就遇到李若曦冷若冰霜的眼神,他立即就跪了!心理上的跪了!
“曦曦,抱歉,是我错了!”陈季常每次道歉都很快。
“错了?你哪里错了?你会错了吗?”李若曦怒不可遏!
“我不应该唱歌抵触学校的正常管理!”陈季常老老实实交待。
对于别人,陈季常敢打哈哈胡乱扯,对于李若曦,他一句瞎编的话都不敢。因为他知道越是瞎编瞎扯,对方越会怒气冲天。
“呦!你倒是还知道!说!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干?!”李若曦怒喝道。
“一时情绪冲动了!”陈季常低着头,老老实实服软。
“情绪冲动,你几岁了?还控制不了自己情绪吗?”李若曦呵斥道。
“我知道错了,认打认罚都心甘情愿!”陈季常态度倒是很诚恳。
“班级值日一个月,附加打扫后操场!”李若曦最后给出了处罚决定!
“啊?”陈季常叫了起来,这也太惨了吧。
“怎么,还不服气?”李若曦盯着他的眼睛。
陈季常顿时退缩了,“服气,怎么会不服气呢?都是我应该罚的!”
“再有下次,你知道厉害的!”李若曦警告他一句,转身离开。
“唉!”陈季常郁闷死了,早知道就不口嗨了。唱了一首歌,得扫一个月地!
下午,班主任王老师还想跟李若曦如何谈起这件事儿。刚酝酿怎么开口,李若曦就已经汇报了:“王老师,陈季常无视学校纪律,擅自在广播站唱一些来历不明的歌曲。我已经罚他做一个月的值日加扫一个月操场。您看合适吗?”
“啊?这个是不是有点重啊?”王老师倒没想过直接处罚陈季常,严格说起来,他也没干什么呀。
“不重!这小子就是皮猴子,不好好收拾就胡捣蛋!”李若曦恶狠狠地说。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吧!”班主任王老师见李若曦的表情不善,也不敢多说了。
等李若曦走了,王老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不尽的辛酸苦楚。外人看着自己很风光,李若曦和陈季常这两个孩子也的确给自己拿了无数的荣誉。可实际上呢?一个让自己看着都有些害怕,另一个天天让自己提心吊胆,在后面擦屁股。当老师怎么这就这么难呀?
悲催的陈季常,每天放学都看着同学拍着他的肩膀,说声谢谢,就笑嘻嘻地扬长而去。没有一个念在兄弟之情,留下了帮忙!
倒是秦川、大龙和谢乔、刘雯雯很够意思,如果不被李若曦看见又有时间的话,就会留下来帮陈季常一把!
就这样,每天放学时,全校路过后操场的同学都会看见生无可恋的陈季常扛着扫帚,在一下下打扫偌大的操场。每一个经过的同学都会笑着打招呼:“嗨!陈季常,都选C呀!”气得他直跳脚!
不过说实在的,《都选C》这首歌很快就在全校传唱开来,人人都能哼一两句。就连有时候老师讲课点评卷子都会脱口而出:“你看你们做的题!什么情况,这是有意避开正确答案吗?实在不会就按陈季常那首歌,都选C呀!至少还能得两三分!”
被李若曦收拾后,陈季常是不敢在广播站唱这首歌了,但有时候经不住同学鼓动,他会在教室或操场弹起吉他,唱着一首歌,每次都是欢声雷动,大家跟着一起唱,场面还相当热闹!
这首歌也像另外两首歌一样,永远留在每一位同学的记忆深处。多年以后,没人记得校歌是什么,但大家都会哼一声“送你一朵小红花”,“轻松一下Windows 98”,“都选C都选C都选C”!
四月了,谢乔终于还是把《十六岁的春天》写完了,陈季常看了后大加赞赏。在他的鼓励下,谢乔把稿子投递给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组委会,开始有些焦虑地等着回音。
陈季常看过规程,知道六月截止期前不会有回音的,劝说谢乔放平心态,还是要主抓自己的日常功课。就这样,劝了几次,谢乔总算能把这件事暂时放在脑后了,不过偶尔还是会像祥林嫂一样叨叨几句:“唉!早知道就迟点儿寄了,也不用这么牵肠挂肚!”
她的唠叨没人响应,渐渐的也就淡了!
陈季常的值日并没有值满一个月,仅仅一周半,他就要再去参加物理竞赛高级培训班第二期,必须连续十天在培训机构上课,不在学校。这样一来,值日自然也就暂停了!
等十天后陈季常回到学校,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把这件事给忘了!李若曦不再提起,其他人就当没有这回事。陈季常总算是躲过一劫!
大杂院家长那边,明察暗访了一个月,也没发现这几个小家伙有谈恋爱的迹象,于是就把这事暂时放一边了。
就这样,考虑秦茜毕竟是高三学生,就算学习不好,也不能总关在家里不让上学呀!于是,秦茜被关了一个月后,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秦茜再次见到谭辉,两人都非常高兴。
谭辉说起陈季常,笑道:“茜茜,你那干弟弟还挺能说的,直接把我侃晕了!现在我都在寻思着考教练证,想办法留校了!”
“干弟弟?”秦茜一愣。
“就是陈季常那小孩!”谭辉解释道。
“哈哈,是他呀!没错,他也算我干弟弟了!从小就鬼精鬼精,被我揍哭过好多回。比川子那家伙脑子好使多了!”秦茜笑着说。
“他劝我别出去,就留在首都。还劝我考证当教练!同时开一家武馆,教小孩跆拳道。”谭辉说完,问秦茜,“你觉得呢?”
“我?”秦茜从小不愿意动脑子,她费劲想了想,点点头:“我也觉得留在首都挺好。外地吃不惯喝不惯,我不喜欢。至于当教练开武馆,你自己喜欢就行。”
“好吧!”谭辉终于下定了主意,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就修改自己的人生计划吧!
接下来的日子,秦茜没事就来找谭辉,得知他和那些兄弟就是九龙,便问谁是一凤。大家哈哈大笑,谭辉解释说这个称号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以前有个很能打的女生,但早就退役了。秦茜大喜,就直接顶上了一凤的称号。就这样,九龙一凤终于凑齐了!
秦茜想看谭辉最后一次打比赛,但是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师请假。谭辉有了主意,让她去医院献血,然后将献血证明给老师看,就说因为鲜血导致头晕,身体不适。秦茜立刻为此去医院献了血,顺利请假后便去看谭辉打比赛。
然而,就因为这次鲜血,秦茜很快发现自己的血型和爸妈的不一样,她自己是B型血,而父母都是A型!根据生物书讲的,两个是A型血的人是不可能有B型血的孩子。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秦茜吓坏了。
谭辉帮她去秦爸秦妈以前的单位打听一番,终于证实了这个消息。秦茜的确不是秦爸爸亲生骨肉。当年秦妈妈上山下乡与一个沪城知青好上,却被对方为了回城而抛弃。秦妈妈是怀着身孕嫁给秦爸爸,这件事以前厂里的老人都知道。秦爸爸自然也知道!
秦茜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爸爸从小就极为疼爱自己,甚至还超过了秦川。自己总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可能一个男人对不是自己亲生骨肉这么好?
秦妈妈得知女儿已经知道实情,就坦然相告,当年自己怀着身孕去找那个沪城知青,可对方躲着自己压根就不想见。秦妈当时已经走到黄浦江边,准备往下跳,是肚子中的秦茜使劲折腾,让她改变了主意。秦妈回到首都,自己母亲劝她把孩子打掉,她们已经到了医院,这时候却见到了秦爸。突然秦茜又开始折腾,让秦妈孕吐不已,秦爸顿时就明白了。他从小就爱上了秦妈,现在也没有丝毫改变。就这样,秦爸秦妈在一起了,秦茜出生后,秦爸一直把这个孩子比自己亲生骨肉都疼爱!
秦妈说,在她心中,你爸爸才是最伟大的英雄!
秦茜抱着妈妈痛哭,双方终于和解!
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六月,也是秦茜和何筱舟高考的日子!
然而,何筱舟的高考开始之路却不怎么顺利!
就在高考前的晚上,小玲阿姨突然晕倒在地上,被大杂院众人连夜送到医院。何筱舟当然也要跟着去,却被众人硬是劝了下来。直到晚上十二点,何叔叔才打来电话,告诉儿子说妈妈只是肾炎犯了,没关系,输液住两天院就好了!
何筱舟这才放下心了,躺在床上数绵羊,竭力睡着。
第二天,谢乔隔着窗子大声呼喊,才把何筱舟叫起来。他匆匆忙忙洗漱,冲出房间,发现街坊邻居都出来,为他壮行。吃完饭,秦爸爸亲自送何筱舟和秦茜去考场。结果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汽车却迟迟打不着火。何筱舟当时的心态差点儿崩了!
好在最终汽车还是发动起来,何筱舟和秦茜也顺利到了考场。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终于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