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确很乱,陈季常从头道来,把秦川都听晕了!
“原来是孙泰那孙子欺负乔乔,我去削了他!”秦川虽然没太听明白,却很会抓重点。
“削你的头呀!”陈季常一把拉住他,没好气地说:“大龙为啥一直不告诉你真相?”
“啊?他说乔乔嘱咐他不要给我说。”秦川答道。
“对呀,乔乔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她了解你,就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今天这件事你直接告诉谢奶奶,都比你打李强一顿管用。你打了他,这件事大家谁也不好再追究了。如果你让谢奶奶出面,带着居委会找到李强家长。他不但要赔礼道歉,赔偿医药费,还会被父母混合双打!以后见乔乔肯定躲得远远的。”
陈季常这么一说,秦川突然发现自己真是做错了。自己打了李强一顿,他疼自己也疼,还没法再追究了,算起来乔乔岂不是吃大亏了?
陈季常见秦川低头不语,明白自己已经劝住他了,于是接着解释:“孙泰虽然不是个玩意,但他毕竟是当时忍痛送乔乔上医院的恩人,就冲这件事,咱们也不能为难他!否则今天我非让他滚出广播站,还要背个处分不可!说起来这小子也是挺惨的,第一次见乔乔,被撞得半死;第二次弄了一身菜汤;第三次从楼梯摔下去;第四次落了一头鸟屎……哈哈!”
说到最后,陈季常忍不住爆笑起来,就连秦川也咧着嘴傻乐,“哈哈,既然这么倒霉,我就饶他一次!”
另一边,谢乔靠在李若曦肩上,哭诉自己的遭遇,“我还以为这是像青春校园小说里那样,就像耿耿遇到了余淮,哪想到我居然是人家的扫把星!呜呜!我是不是真是一个扫把星,谁遇上谁倒霉?”
“瞎扯!谁说我们乔乔是扫把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克了谁了?”李若曦安慰道:“你看长虫、川子、小船哥、我、大龙,还有谢奶奶,谢叔谢二叔,秦奶奶、秦叔秦婶,茜茜姐……整个胡同这么多人,哪个因为你变倒霉了?”
被李若曦这么一说,谢乔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个扫把星呀!她收回眼泪,问道:“既然如此,为啥孙泰见我一次倒霉一次?”
这倒是把李若曦问住了,她思索一番,给了一个答案:“这个嘛,从玄学上解释,叫八字相克。从科学上解释,叫做墨菲效应。习惯负面思考的人,总是不断朝坏处糟糕透顶想,最终他的想法就成了自我实现的预言。孙泰被你撞了一次,就觉得见到你会倒霉。所以再次在食堂见到你,他心理慌张,举止失措。食堂本来就是乱糟糟,他注意力不集中,自然就容易与人相撞。这件事加深了他的负面预期,每一次见到你,都会让他惊慌失措,从楼梯上摔下来也就很正常了。至于鸟屎,那只是巧合,但他有了固有印象,就把这一切归于你了!说到底,还是心理因素在做怪!”
被李若曦这么一解释,谢乔总算是开解过来了,她有些迷茫地问:“既然如此,我们能不能让他明白呢?”
李若曦摇摇头,不赞成这个建议:“孙泰的心理暗示已经根深蒂固了,劝说也没用,为今之计最好你尽量不与他接触,让他潜意识慢慢忘了这个暗示。将来也许就好了。”
话说到这里,见谢乔还有不甘,李若曦劝道:“乔乔,你写青春校园小说,但不能把这些小说内容当真。小说之所以被人喜欢,就是因为里面的情节在现实中很难发生。就比如你的小说女主角耿耿,一个学习也不好长相也一般的女孩。你想一想,在现实中,你是会喜欢一个长得丑学习也很差的男生吗?就比如……”
李若曦想了想,陈季常显然不合适举例,秦川成绩不好人却挺帅,何筱舟就更不适合了,她想了一圈,最终想起一人,“对,就像是大龙!你会把大龙当做你憧憬的对象吗?”
谢乔试着想了一下,把大龙矮胖憨厚的形象代入余淮的角色,顿时觉得一阵恶寒,连连摇头。
李若曦笑着说:“对吧,所以说小说都是现实中实现不了的情节,这样才能让那些同样不起眼的大多数读者有代入的幸福感。你是写小说的,可不能沉迷进去呀。孙泰不是你的良配,把他忘了吧!”
谢乔心里还有些不甘,但已经清醒过来了,她点点头,决定按李若曦劝说的去做。
谢乔自己都不追究了,秦川和陈季常也就放弃了找孙泰的麻烦。
虽然陈季常没有给杨老师告状,但孙泰应急处理不妥当,要不是陈季常及时救场,就会出播出事故。为此,杨老师依旧把孙泰好好说了一顿。孙泰把这件事依旧归于谢乔的扫把星光环,对她更是避之不及了!
还有一件事,让谢乔更加认识到了现实与校园小说的巨大差别!
学校哭墙右下角有一串神秘的数字,谢乔听同学说这串数字是莫斯密码,如果能够破解,便能够找到国民到埋下的一桶黄金。谢乔信以为真,回家时无意中说起,问谢爸爸知不知道那串数字。
谢爸爸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那就是他当年在灯花中学上学时的杰作啊!有一次期末考试没考好,受到谢奶奶的责怪,谢爸爸就把自己各门成绩刻在墙上,以此作为激励自己好好学习的动力。现在怎么被以讹传讹,成为什么宝藏的密码!
谢乔大为失望,终于明白现实与小说完全是两码事!
她有些失望地跟陈季常说起这件事,对方哈哈大笑:“乔乔,小说里的情节来源于现实,但要经过适当的艺术加工,给它增加传奇性和神秘性,这样才能让读者喜欢。否则家长里短的,谁有喜欢看呀?这个哭墙神秘数字的情节就挺不错的,你可以不去理会背后的实际情况,把它写成一种带着神秘感的事件,加在你的小说里,增添小说的趣味性。”
谢乔听了,若有所思。
陈季常指点道:“作家一方面要有一颗善于幻想,与众不同的心灵,这样才能写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情节。但同时要抽离现实与小说的关系,不能被小说的情节迷惑,这样才能掌控自己的作品。”
谢乔点点头,心里有所领悟。
陈季常自从在广播站自弹自唱《送你一朵小红花》之后,立即就变成了不亚于秦川热度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有同学热情地打招呼。他性格温和,不像秦川那么生冷憎倔,倒是得到了大多数同学的喜爱。尤其是女生,喜欢他的数不胜数。为此,广播站不得不响应广大同学的要求,让陈季常在广播站自弹自唱了好几次。
尽管如此,陈季常已经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没有再拿出来一首“原创”歌曲。他这个年纪,又仅仅学习音乐几个月,拿出一首歌就已经是让人难以置信了,如果接二连三出新歌,那就要被抓去解刨了!
《送你一朵小红花》这首歌得到了校长的认可,自然也在广播站放了好几回。由于旋律简单易唱,不少同学都已经能哼起来了。
杨老师专门因此嘱咐陈季常,要他尽快把这首歌注册版权,免得被别人窃取了。陈季常谢过老师的好意,他当时把这首歌抽出来,就已经去注册版权了。
“呵呵,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小作家,版权保护意识自然是很强的。”杨老师笑着说。
“呵呵,老师说笑了,我就写了个童话,算什么作家。”陈季常自然要谦虚几句。
“唉,要是别的孩子有你这份音乐天赋,我无论如何也要劝说他走上音乐创作这条路。可是你……”杨老师不无遗憾地叹口气。
他有这个念头后,就向一班班主任王老师打听了陈季常的情况。被王老师坚决怼了回去。
王老师看来,陈季常品学兼优,数理化极佳,将来是要进清北当科学家的人才,怎么能去搞什么乱七八糟的音乐创作?这不是糟蹋人才吗?王老师甚至警告杨老师,如果敢对陈季常下手,自己就去找年级组长找教导主任找校长!
音乐老师在高中是极为卑微的存在,甚至还不如经常“生病”的体育老师。杨老师被王老师这么一吓,顿时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连忙辩解自己绝无此意,绝对不会让陈季常玩音乐耽误学业。经他再三保证,王老师才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