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婧这才拉着红着脸蛋的朱徽媞出来。
“说吧,你们两是不是早已经知道镇安伯要来,这才跑来投靠的?”张嫣故意冷着脸说道。
这种事情朱徽媞哪里好意思承认,小手用力绞着下摆。
张嫣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婧儿,定然是你这鬼丫头出的主意!”
冉婧扮了一个鬼脸:“这有什么嘛,那陆继之本就是徽媞的未婚夫,又不是带她出宫去见别的男人!”
朱徽媞的脸瞬间涨红如布:“你,你说什么呢!”
张嫣忍不住点了一下她脑袋:“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女孩子家家的,羞不羞人啊!”
冉婧吐了吐舌头:“张姐姐又不是外人!”
“你啊,年纪也不小了,改日我该和你娘说说,给你找一个夫君,省得你一天天没有一个正形!”张嫣道。
冉婧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摇来摇去:“张姐姐,别啊!成亲有什么好的,我一点都不想成亲!”
朱徽媞忍不住道:“女孩子家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
冉婧跑过来咯吱她:“嘿嘿,我看婧儿看人生的好看,已经忍不住想要给人生孩子了呢!”
“我,我哪有!”
.........
“陆大人,可有什么收获?”
骆思恭与陆延两人,离开了慈宁宫,又去查看了宫廷的进出记录,依然毫无所获。
“只能去审问一下光禄寺少卿等人,看看能否有所收获了。”陆延无奈道。
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骆思恭作为头领,很顺利就进入了昭狱。
昭狱内湿滑阴冷,带着数百年散不去的臭味。
从锦衣卫建立之时起,昭狱便是地狱的代名词。
光禄寺少卿于正源被拷在监牢内,坐也无法坐下,站也无法站着,浑身血痂,已经看不出人形了。
于正源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杀了我罢,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延沉声道:“于大人,你实话实说,只要我们认定你无罪,你才有一条生路。”
于正源凄然一笑,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陆延问道:“当日,你主管宴席一切事宜,可有什么异常。”
“.........”于正源不做答。
骆思恭大怒:“混账,老子身家性命都在上面,你说不说!”
“与我何干?”于正源淡淡说道。
“老子先弄死你!”骆思恭伸手就要拔刀,却是被陆延按住。
陆延道:“骆大人别急。”
“我怎么不急啊!”骆思恭急地在牢房内走来走去。
陆延拿出一本册子:“于正源,字席文,莆阳黄石人。弱冠知名,多有诗作........”
“住址是石洞巷子,家中有一妻一妾,一子二女,哦,你儿子才六岁,是你老于家的独苗儿。”
于正源听到这里顿时急了:“你要做什么!你若是敢动我儿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陆延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急了,早做什么去了!”
“若是陛下迁怒,你九族不保,何况你儿子!”
“你现在配合我们,才是救他们的法子!”
于正源叹了口气:“我配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陆延问道:“当日你主管宴席一切事宜,可有什么异常。”
于正源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当日,我确实发现那做鱼的两个厨子有些异常。”
“有什么异常,当日你为何不检查他们做出来的菜?”陆延追问。
于正源思索片刻道:“原本,光禄寺之中,最擅长做那道八宝桂鱼的并非他们,而是另外一个厨子,但那日那厨子手受了伤,便只好换上了那两人。”
“两人做鱼不算熟练,花费了很多功夫,好像去鳞的时候还割到了手。”
陆延回想了一下,“那日八宝桂鱼做得不错啊,味道挺好的。”
于正源道:“他们平时也做鱼的,只是做得一般是木樨银鱼鲊、菊花鱼茸羹等汤菜。”
“那就不对了,他们既然平时做鱼,又怎么会不懂得杀鱼呢!”陆延皱眉。
骆思恭道:“或许是因为他们被人收买,要将那玉簪藏于鱼腹,如此大事,他们怎么能不紧张。紧张之下,这才失手。”
陆延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
“既然你知道他们不善于做八宝桂鱼的,那便更应该多加检查,以免出现错漏的,又怎么出现这种疏忽呢?”
于正源道:“确实如此,一开始我确实不时便来看看,但中间突然出了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会。”
“对了,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鱼腹之中被塞入了玉簪!”
陆延精神一震:“这事情你之前可没有说,到底是何事?”
“一个疯女人闯入了厨房!”于正源道。
“什么!”骆思恭大惊。
“那是什么人?”陆延追问。
“那女人本是浣衣局的宫女,之前因为得罪了客氏遭受毒打,之后便疯疯癫癫的,原本是被关起来的,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光禄寺来了!”于正源道。
“这种事情你为何不说?”骆思恭怒问。
于正源道:“当时她并没有进来,就被侍卫和厨子拦住了,很快就被抓了回去。”
“我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情,没想到........”
陆延皱起眉头:“于大人真是糊涂啊,这不过是奸贼的调虎离山计,借着此疯子转移你们的注意力,自然就可以将玉簪藏于鱼腹之中了!”
“如果真是个疯婆子,又怎么可能躲过重重防守,到达光禄寺的呢!”
于正源大叫道:“是了,定然如此,可恨我竟然被奸贼蒙蔽啊!求大人救我!”
陆延却是说道:“此人能够调动宫内禁卫,其势力定然不凡!否则定然是无法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
骆思恭兴奋起来:“那只要顺着这条线调查,岂不是很快便能知道背后主谋了!”
便是于正源看到了生的希望,也激动起来。
“急什么,此人掌管大权,若是贸然行动,难免打草惊蛇!咱们必须小心行事,才能一网成擒!”陆延道。
“哦,对了,于大人,皇帝宴请群臣,这样的重要事情,不是应该光禄卿负责么,怎么让你来主管了?”陆延突然问道。
于正源闻言,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老鼠,“你说的没错,但亓大人早在三日前便已经丁忧回乡了啊!”
“亓卿........亓诗教.......”陆延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请骆大人派人查查亓大人,对了这些人必须是心腹之人。”陆延道。
骆思恭立即答应下来:“没有问题!我办事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