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街面上曹文诏也传来消息。
犯人已经抓到,可惜混乱之中一个胡人带着拓跋瑶逃了,而莲台法师也趁乱逃跑了。
王氏看着被捆缚双手的僧侣,大吃一惊。
“镇安伯,这,这些都是莲台法师的门徒,如此对待太过不敬了,快让他们松开!”
陆延来到他们面前,“你们是否招认?现在招认还可从轻发落。”
没有人回答,或许是这些人都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
“你,背一下《华严经》。”
那僧侣额头冒出汗水来:“如,如是我闻........这个小僧不曾学习《华严经》。”
陆延来到下一个面前,“你,背一下《法华经》。”
这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这,这贫僧不会。”
陆延喝道:“佛教三大经,你们都不会,算什么出家人,我看都是坑蒙拐骗的神棍,还不快招,否则大刑伺候!”
这些人顿时吓坏了,跪了一片,“大人饶命啊,我们原本只是普通信众,只因为混口饭吃才跟着莲台法师。”
“对于他骗人的勾当是真不知道多少啊!他每次商量都只和大师兄慧清,二师兄慧成两人商量,咱们是真不清楚啊!”
王氏简直气坏了,冲过来喝问:“那莲台法师到底有没有真法力?”
“这,这........”
“拖下去,给我打!”王氏怒喝。
“这,莲台法师每次法会之前都要在会场布置机关........”
“什么,这些神棍,给我拖下去!”王氏气得暴跳如雷。
这些假僧侣被押了下去,第二批被押进来的是那些地痞,其中一人却是不断挣扎。
“快放了我,大胆狂徒,敢绑架本世子!”
那侍卫统领顿时大惊,“世子,你怎么回来了!”
陆延问道:“文诏,这是怎么回事?”
曹文诏道:“大人,属下发现袭击的有两伙人,除了那些胡人之外就是他们了。”
“而此人躲在魁星楼上指挥那些帮闲为恶,属下便将其一并逮捕了。”
“实在没想到他是世子。”
陆延还没说话,王氏已经叫了起来,“逆子,简直是逆子,竟然想要弑父夺位,镇安伯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朱彝㬎大怒:“简直胡说,我看是你这妖妇想要加害父王,这才请了那些神棍装神弄鬼,便是想要趁我不在,加害父王!”
“怎么可能,我嫁入王府二十多年一直本本分分,恪守妇道,对你也是关心备至,世子为何如此怨恨于我,真是令我寒心!”王氏做出一份贤妻良母的模样。
“我呸,就你还恪守妇道,我母亲刚死,你就迫不及待想要当正妃,要不是礼部拒绝,差点就让你这毒妇成功了!”朱彝㬎道。
王氏也撕破了脸:“朱彝㬎!你以为你是什么孝子贤孙,你和李氏那贱人私通的时候可想过她是你父王的妾室!”
朱彝㬎怒道:“朱彝焘是什么好东西么,去年他当街强抢民女,结果是奉国中尉朱鼐链家的女儿,按照辈分朱彝焘要喊姑姑的,朱鼐链闹到王府,父王花了一大笔钱才摆平!朱彝焘猪狗不如!”
朱彝焘大怒也加入骂战:“朱彝㬎!你不但和李氏私通,你还和父王的近侍秋红和碧翠私通在书房私通!”
几人越吵越凶,各种黑料往外抖,听到陆延都瞠目结舌。
陆延正想着,是否要回避一下。
里屋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随即是侍女的呼喊。
进去一看,代王昏倒在地!
朱彝㬎指责道:“要不是你们暗害,父王怎会如此!”
“父王分明是被你气的!”朱彝焘也道。
“还是快去喊大夫来!”陆延提醒。
医师很快到来,但等到望闻问切之后,那王府医师只是摇头。
“王府本已经病重,又遭受刺激,恐怕.......”
王氏急道:“李大夫,你一定要保住王爷性命!”
“我只能尽力而为........哎........”
陆延没有继续留在忙成一团的承运殿,他更怕自己听到更多王府的龌龊事。
来到监牢,陆延见到了拓跋盛。
拓跋盛的容貌与拓跋瑶并不像,他的脸宽平如饼,眼睛很小,还有个大酒糟鼻。
他腿部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无法站起来。
“告诉我幕后主使,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陆延道,“袭击囚车的,应该是你兄弟吧,他连同你妹妹都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拓跋盛嘿嘿冷笑一声,“要杀便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陆延道:“你是为了察哈尔部效力,但我猜,刺杀代王一定不是林丹汗的计划!”
“如今,你计划失败,兄妹全部被捕,对于察哈尔部已经失去了价值!”
“你死了一了百了,你愿意看着你的兄弟和妹妹惨死吗?”
“甚至,你的妻女亲人无人照料,你认为他们能存活下去吗?”
拓跋盛的眼神开始松动,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陆延继续道:“我陆延从来没想过对你们胡人或是蒙古人赶尽杀绝,如今,大明在辽东与喀喇沁部进行羊毛互市,喀喇沁部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粮食补给。”
“大明的敌人是建奴,而不是察哈尔部。”
拓跋盛道:“我听闻辽东巡抚陆延乃是色中恶鬼,在草原上广纳美女,便是看中已经结婚的也不放过,一定要抢过来。”
陆延满头黑线,之前不过是为了蒙蔽黄台吉,却没想到大家都信了!
“咳咳,那个只是谣言而已,不必当真。”
拓跋盛看着陆延道:“我可以告诉你幕后真凶,但你先要让我见见我的兄妹,并且要先放他们离开!”
陆延道:“你要明白,你们现在已经落入我手中,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拓跋盛紧紧盯着他:“那我怎么知道我的兄妹怎么样,是死是活?”
“自然活的好好的,你看你袭击代王,不也好好的么?”陆延道。
“我只有看到他们好好地离开,才会开口,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拓跋盛用沙哑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