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人哭哭啼啼,加上脸上的伤痕,和嘴里缺了两颗牙,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崇祯也不禁怀疑地看向了陆延。
陆延笑了起来:“王令人,既然你说你是敲了半天门,我与公主才出来的。”
“那么我当时穿着什么衣衫,公主又穿着什么衣衫。”
王令人眼珠子一转,“驸马爷只穿着犊鼻裤,公主只披着薄衫。”
“你,你胡说!”朱徽媞气得都快哭了。
陆延无语,这老货为了给公主和自己安上一个沉迷床笫,需索无度的罪名,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那好,那当时有多少人在场,其他太监宫女可见着了?”陆延道。
“那,那当时我喊了半天,驸马爷也不出来,当时可有不少人都跑了过来呢。”王令人道。
崇祯皱紧眉头,在他看来,王令人描述得这么似模似样,似乎她说得才是真话。
一个公主和驸马因为这种事情闹得这么大,那就是丢皇家的脸面。
崇祯正想要打发走这老女官,好平息了此事,便听陆延道:“陛下,还请传唤其他当事人,好当面对峙!”
“继之,此事便到如此吧!朕还有其他事情!”
王令人却是嚎叫起来:“陛下啊,还请陛下审个明白,奴婢们被打了不要紧,但至少要弄个明白啊,不能如此不明不白!”
陆延也道:“还请陛下查清此事!”
崇祯皱起眉头,定定地看着陆延:“那好,传其他太监来!”
陆延道:“请陛下一个个传唤!”
陆延暗自冷笑,这些家伙是真不知道分开审讯的厉害,无论多么严密的证词,只要是假的,那只要严加审问,必定能够找出其中的漏洞来!
很快,一个老太监被带了上来,这货被打得更惨,一个胳膊折了,头上还抱着厚厚的纱布。
便是连周皇后和张嫣看得也有些不忍了。
陆延问道:“王令人说昨日我痛打了你们,可有此事!”
这老货演技出色,做出瑟瑟发抖的模样:“驸马爷,是是,不是,驸马爷没有打我!”
崇祯皱起眉头:“到底有是没有,朕在这里你怕什么!”
老太监磕头如捣蒜,“陛下为奴婢做主啊,昨夜是驸马打得奴婢!”
“那公主可有动手?”陆延又问。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动手伤人呢!”老太监道。
崇祯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陆延又问:“我当时穿的什么衣衫,公主又穿着什么衣衫?”
老太监想了想,“驸马穿着单衣,公主还穿着凤冠霞帔。”
王令人大惊:“王就,你胡说什么!”
崇祯的脸已经黑如锅底,“让人将她的嘴巴堵上!”
王令人被按在那里,嘴巴也用布团塞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二个太监被带了进来。
陆延照例问了那几个问题,结果得出的答案又不一样。
崇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些奴才给耍了!
崇祯怒气勃发,“王令人,还不老实交待!”
王令人被了除下布团,她一个哆嗦跪俯在地,“陛,陛下,或许是因为昨夜天黑奴婢们看不清楚这才看错了!”
崇祯大怒:“还不从实招来!给我拖出去打!”
很快,外面传来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哀嚎惨呼声一片。
外面,跟随崇祯而来的太监王永柞正在监刑,忽地看到曹化淳带着大小太监而来。
“这是做什么呀?”曹化淳淡淡问道。
王永柞行了一礼:“拜见曹公,这些奴婢昨日冲撞了乐安公主与驸马,皇上让他们领板子呢!”
曹化淳看了一眼,正在行刑的锦衣卫,顿时笑了起来。
这些锦衣卫都是北镇抚司出身,受过专门的训炼,那手上的功夫是已经炉火纯青了,已经练到在砖头上面盖一张纸,一板子下去砖头粉碎而纸张不破的境界。
可以说,想轻就轻,想重就重,完全看上位的心意!
若是不想让人死,几十板子下去打得血肉横飞,看着其惨无比,皮开肉绽,但休养十天半月,那是一点事情没有。
若是想要人死,就算板子看上去轻飘飘的,皮肉也看不出多少伤势,但那是真能要了人命的,十多板子打下去,要了人命,也是寻常!
现在,这些人别看着打得热闹,实际上根本没受多少伤呢!
“永柞啊,这镇安伯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万岁爷可是多次在咱家面前夸赞来着,这些个奴才不长眼睛,竟然得罪了镇安伯,必须得好好教训才成!”曹化淳淡淡说道。
王永柞虽然不是两边的人,原本也不想得罪王德化的,“曹公,这........”
“永柞啊,如今的万岁爷可不是天启爷,你以为这些奴才比得上镇安伯么,何况华亭陆家家资巨万,可不能轻易得罪呢!”曹化淳道。
王永柞脸色一变,大声道:“怎么回事,你们都没吃饭不成,给我用力打!”
锦衣卫用上力道,顿时啪啪啪声不绝,场上一片鬼哭狼嚎!
很快,就有两个小太监顶不住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招!我们招!”
“这就对了嘛,既然错了就该认!硬挺着对大家都不好!”曹化淳带着两人进了大殿。
“万岁爷,这两个奴才招了!”
崇祯点点头:“还不快说!”
两人顿时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说了,王令人以及大太监许纯连刁难公主驸马,借此索要金银。
以及各种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事情。
崇祯大怒:“如此恶奴,已经拿了银子,竟然还不满足!简直罪大恶极!”
陆延道:“十王府处于宫外,虽然由司礼监和宗人府管辖,但难免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导致这些恶奴欺上瞒下!”
“不如也严查其他几府,将这些恶奴一网打尽!”
崇祯点头:“继之,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至于这些恶奴.........”
陆延道:“这些人罪在首恶,其余人等不过是听命行事。”
“既然如此,那首恶王令人以及许纯连斩首,其他人等发配云南!”崇祯直接宣判。
那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忙不迭磕头:“谢万岁爷饶命!谢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