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时,户部尚书叶淇,改旧制为商人以银代米,交纳于运司,解至太仓,再分给各边,每引盐输银三四钱不等,致太仓银多至百余万,国家的财政收入骤增。因此边地盐商大都举家内迁,商屯迅速破坏,边军粮食储备也因此大减。之后,杨一清又请召集商人开中,实行商屯。
隆庆朝之时,后经多人奏请,以庞尚鹏为右佥都御史,管理盐政、屯田,督办九边屯务,他与陕西三边总督王崇古详细规划在边地推行屯田开中,但因此制败坏日久,已难收得实效。
盐法的毁坏正是由于官宦横行,大商谋取专利。
而张四维、王崇古为官僚,又庇护家族,谋取盐引之利!
甚至连御使都看不下去,多次弹劾二人。
张四维还假惺惺第请辞,之后不了了之。
而张四维、王崇古二人极力推动俺答封贡,其中也有家族利益使然。
此外,晋商团体与晋党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人,自顾私利,竟然至京城数十万百姓于不顾!”孙传庭愤然道,“若是放任粮价飞涨,定然是要酿成民变的!”
“况且,因为粮荒,城外施粥的粥棚也停了,怕是城内还没乱,外面的流民就要造反了!”
“伯雅勿忧,流民方面我倒是可以解决。”陆延说道。
陆延准备将这些人送到台湾和南洋,那边可有大量的荒地等着开垦,不怕人多!
当然,孙传庭想岔了,只因为陆延准备将人安置在西山那边。
“至于粮食方面,这些家伙想要囤积居奇,那我就让他们屯个够,到时候有的他们肉疼的时候!”陆延冷笑。
“伯爷准备怎么做?”孙传庭问道。
“便如此如此........”
孙传庭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如此,那这些家伙可要狠狠摔一跤了!”
“只是,连太仓都没这么多粮食,伯爷真有办法弄来么?”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陆延道。
“伯雅对于如今的盐法如何看?”
明初,为避免势家仗势独占盐利,严禁食禄之家行商。公侯伯及文武四品以上官不得令家人、奴仆行商中盐,侵夺民利。
而到了景泰年间,这个规定就松动了,官一员支给盐300余斤,吏一员支盐500余斤,以防官吏干预盐利。
然而至成化末年,权要门宦仗势以廉价尽买淮、浙盐卖,谋取大利,导至商引滞壅,官盐不行。弘治十五年,奸投外成张鹤龄,乞以长芦旧引17万免追盐课,每引银五分,别用价买各场余盐如其数,听,帝许之。后奸民援例乞两淮旧引至160万。另外,外庆云侯周寿、寿宁候张鹤龄各令家人及商人等奏买长芦两准残盐至180万引。
至明末,哉争频繁,国库空虚,额外征收繁重,对于盐课更是巧立名目,大肆制,致使盐价昂贵,每引盐的引价由天启五年的3两8钱一跃为5两6钱,有高达6两者。盐政素乱,弊害丛生,一而不可收拾。
孙传庭道:“盐法之坏,其弊有六。开中不时,米价腾贵,召籴之难也。势豪大家,专擅利权,报中之难也。官司科罚,吏胥侵索,输纳之难也。下场挨掣,动以数年,守支之难也。定价太昂,息不偿本,取赢之难也。私盐四出,官盐不行,市易之难也。有此六难,正课壅矣,而司计者因设馀盐以佐之。”
“嘉靖时,青州分司所属济民、石碑、惠民、归化四场盐课继改折布匹之后,又进一步改折白银。每灶丁每盐一引,纳银一钱,给商买勤灶余盐补数。至嘉靖二十九年,沧州分司所属十二个盐场的盐课几乎全部折银。”
这被称为嘉隆万大改革,而张家正是在此期间借由改革进入长芦盐场。
盐课改折,既符合盐场灶户群体的自身利益,也顺应了长芦盐政改革的总体趋势。
实行此法后,官不再收盐,而令盐户将应纳的盐课,按引缴银,叫作“仓盐折价”政府空卖引票,并无盐给商人,只付给商人“仓盐折价”,商人自行赴盐场购运食盐,政府将食盐的收购、运销权全部授予专商,形成一种盐商专利制。
后为加速积引销运,袁世振又创减斤加价法原规定每引正余盐共重570斤,纳银五两六钱,此法将每引减为430斤,每引纳银六两,以便腾出引窝,疏销积引。由于纲法对于纲册上登记的商人,允许其永占引窝,据为窝本,独占盐利。
大利所在,人必趋之,因此纲法初行时,商人争先认引,一时收效很大。但是,天启、紫年间,加征辽饷、练饷,浮课日,引价日贵,又增引超,恣意搜刮。
天启五年,用给事中郭兴治之言,于每引盐价银之外,加以余银、辽物、割设银、挑河、募兵,济等种种名目,结果商资枯竭,无人愿版卖官盐,私盐盛行,盐引壅滞如故,纲法也告失败。
简单来说,原本是灶户在盐场生产盐,而后变卖所生产的盐换成白银,盐场大使向灶户催征盐课银。
发展成,灶户离开盐场,回归原籍所在州县,改务他业。盐场大使向灶户催征盐课银。
但现在大户永占引窝,据为窝本,独占盐利。
例如,长芦盐场一共有二十多个大小盐场,而蒲州张家独占了17个之多!
张家几乎控制了北方盐业,而南方盐商主要是扬州盐商以及徽州盐商。
山西商人长期向蒙古和女真走私盐铁,这其中又会有多少来自张家的长芦盐!
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整改大明盐务了!
陆延思考许久,还是决定从北方动手!
南方盐商盘根错节,这些扬州盐商以及徽州盐商代表的是南方权贵以及世家的利益,里面涉及的人物太多了,便是陆延也不敢轻动。
而北方相比起来就简单得多了!
虽然韩爌是张四维的女婿又如何,毕竟不是他自己家的产业。
张家的其他人已经守不住这么大的产业了!
何况,韩爌自己还能在首辅的位置上待多久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