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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一阵阵的欢呼声,袁崇焕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竖子可恨!”

梁稷安慰道:“督抚,那小子自以为是,擅自杀了祖大乐,确实打乱了咱们的计划,不过也并非没有好处。”

“怎么说?”袁崇焕停下来回踱步。

“督抚,祖大乐被杀祖家又岂能善罢甘休,届时这小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梁稷道。

“到那个时候,陆延怕不是要跪在您面前求援!”

“哈哈哈,正是如此!”袁崇焕眉头舒展开来。

但袁崇焕根本没想到陆延不但要杀祖大乐,还要带人抄了他的家!

“诸位!这祖大乐能住着这样的豪宅,吃香喝辣的,那可都是吸着你们的血!”陆延高声道。

“你们一个个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却还吃不饱饭,而他坐享其成,坐拥娇妻美妾,你们愿意吗?”

下面一片沉默,突然稀稀拉拉有人出声。

“不愿意!”

“我们不愿意!”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这些军户目光中喷出火焰。

“那好,便随我抄了祖大乐的家!”陆延喝道。

之前祖家已经被阎应元带人破开,一些家丁已经是惊弓之鸟,又听到动静,一个个吓得不轻。

只是,大门很快被愤怒的军户撞开。

这些人看到祖家人就打。

一开始,他们有些人还不敢动手,但越来越多军户开始行动,表情狰狞可怕,完全进入狂热状态。

一个人追上家奴,立即几个人围了上去。

各种工具胡乱招呼。把家奴活活打死了,依旧不肯停手。

祖家院子之中一片呼喊哀嚎。

甚至祖大乐的一个孙子也被抓住,被愤怒的军户活活打死!

陆延怕事态无法控制,立即让阎应元带人阻止。

但这些军户已经压抑了太久,此时就如同放出牢笼的野兽。

阎应元只能采取暴力手段,打倒控制住了一些人,这才勉强控制住了事态。

很快,所有祖家人全部被控制住,集中在院子中。

而他们面前摆着一些金银首饰。

陆延看到一些女眷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一些淤青,显然她们差点就被糟蹋了。

陆家家丁手持火枪,警惕地盯着那些军户。

陆延环视了一圈,高声道:“祖大乐虽然罪恶滔天,被罪抄家,但也不是说你们做什么都成!”

“现在,你们将抢的东西都交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低下头去,但没有人站出来。

“我也不要你们的,这些等会都会分配给你们,但要保证公平公正!”陆延继续道。

“谁敢私藏,被我搜出来,那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人群之中有一些骚动,显然,一些人私藏了宝贝,但其他人却不愿意了,纷纷让他们上交。

逐渐有一些人站了出来,把金银丢到中间的钱堆里。

祖家之中有一个少年喊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我祖家做乱!”

陆延向前踱了两步:“你是何人?”

少年昂着头:“小爷我乃是祖泽远是也!”

陆延问道:“祖大乐是你何人?”

祖泽远道:“是我叔父!你敢杀我祖家人,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

陆延笑了起来,明末祖家大量投降建奴,这位祖泽远是祖大乐大哥祖天定的儿子。

也不是什么好的,后随祖大寿降皇太极。之后跟着建奴征大同,克太原,征福建,佐军务。以功授三等阿达哈哈番。

这些祖家人之前面对建奴有多懦弱,打起明军来就有多凶猛。

杀这些人,陆延是一点不会手软!

“就你叫祖泽远!”陆延突然翻脸,带鞘的长刀一下子抽在他脸上。

祖泽远被打翻在地,咳嗽两声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原本祖家哭哭啼啼的女眷都吓呆了。

陆延高声道:“祖大乐侵吞军饷,这些钱财本该属于你们的,清点一下,平分下去!”

军户们眼睛放光,而后高声喊道:“多谢陆大人!”

陆延又道:“你们且指认出其中罪大恶极者,全部绞刑!”

“至于女眷有单身的,就分了!而剩下者,全部打为奴隶!”

被围在中间的人有上百号,其中家奴丫鬟有四十多人。

而祖家只是祖大乐这一支,祖大寿那一支已经搬到了锦州。

这些人听到陆延的话都吓傻了。

但那些军户可不和他们客气,那些家奴一一被指认罪行,而后被拖出来,乱棍打死!

就连祖家人也是如此,陆延根本不带劝的!

祖泽远眼睁睁看着两个堂兄就在他面前,被那些低贱的军户打死,他吓得如同鹌鹑一般,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处置完之后,剩下的男丁竟然只有七个,还有四个是三四岁的孩子!

之后,便是发钱发女人!

那些衣不蔽体的军户,如同挑选货物一般挑选着祖大乐和祖天定等人的妻妾。

等陆延给军户发了钱,这些人一人至少拿到十两,一个个就差喊万岁了!

而这么大的动静,袁崇焕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从陆延带人去祖家之事,便已经得知消息。

“疯了,陆延这是疯了!”袁崇焕急得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梁稷也坐在椅子上直愣神,陆延这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巡按御使有权纠察百官、弹劾百官。你要钱,要权,那也该用官场的手段。

但陆延这是直接将碗给砸了,根本不按照规则来办事!

千百年来从来没人这么干的!

梁稷喃喃自语:“陆延就算得陛下信任,那也不能这么乱来,他就不怕自己丢官流放么?”

袁崇焕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对,按理来说王命旗牌只有总督巡抚才能请赐,但陛下偏偏给了他王命旗牌,莫非这是陛下的意思?”

梁稷道:“但这已经是逾越了,就算陛下要对祖家动手,那也该以其他手段!”

袁崇焕突然思路清晰:“不对,当今陛下乃是临危登基,况且陛下性格刚烈,且看那魏忠贤不也是说杀就杀了,或许真是陛下让他对付祖家的!”

袁崇焕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毕竟没有哪个疯子能当上状元的!

梁稷突然一拍脑袋:“那陛下的意思,就是想要控制辽东!”

袁崇焕道:“是了,辽东将门盘根错节,便是蓟辽总督也无法轻动,派这样一个愣头青来,或许还真能撼动。”

“但陆延行事激烈,必定会引起祖家,或是辽东将门的强烈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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