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挥了挥手,“诸位都请坐吧。”
陆延先在上首坐下,而后道:“今日召集各位,也没别的事情,如今城中叛乱刚平,但外面却依然有许多流民聚集。”
“这些人衣食无着,还请各位能够慷慨解囊,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
像是泥地里爬出来的李员外立即喊了起来:“侯爷说得是啊,但侯爷,我李家的家当全部被抢光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衣袖破开一个大口子的王员外也道:“对啊侯爷,我们是愿意支持您的,但是我王家也遭了难,真没办法啊!”
陆延扫视一眼,竖起一根手指,“我的要求不高,每家拿出一千石粮食。”
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一群人有哭穷的,有推迟的,还有强硬拒绝的。
陆延一拍桌子,这些家伙吓了一跳。
陆延冷声道:“你们大可以拒绝,我可不敢保证这些流民里面没有白莲教徒。”
“过两日我就走,到时候白莲教卷土重来,看你们守不守得住家业!”
“你!侯爷!”李员外站了起来,“侯爷身为朝廷重臣,却是放任白莲余孽横行,难道不怕弹劾吗?”
“弹劾?便是有,那又如何?你们家怕是已经家破人亡,已经看不到了!”陆延直接威胁道。
“三日后,我若是看不到粮食,我便直接撤军,不论你们哪一家没交齐。”
“你!你!”李员外气得浑身发抖,却是看着陆延大步离去。
而后,大厅内又吵成了一团。
“李老三!你嚷嚷什么!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谈吗!”
“就是说,我家还是有一点存粮的,这一千石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对啊,一百石还差不多!”
“你们扯什么,刚才你不出来说话!”
李员外赌气道:“反正我家连一百石都没有,你们谁愿意拿谁拿!最好把我家那份也掏了!”
“李老三!你说得什么话,好像我们家就有余粮似的!”
李员外看着那人:“谁知道呢,我可是听说你上个月刚从河南拉了十车货,还有去年囤积的粮食,怕是有上万石了!”
“胡说!简直胡扯!”那人顿时急了。
王员外出来道:“我看这镇安侯是吓唬咱们的!那些白莲贼人都已经跑了,难道还敢回来!”
张嵇道:“你王老二敢拿身家性命来赌么?”
“那些流贼已经三次攻打临潼了,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临潼还能不能守住!”
“这次连县太爷都被贼子掳走,下一次是谁?”
“诸位再锱铢必较,这些家业还能守住多久!”
“不若花一点钱,换取平安才是!”
李员外冷哼一声,“张老爷说得好听,不若你将钱掏了吧!”
“李老三!咱们是在商量,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嵇怒道。
“我这不是在商量吗!”李员外阴阳怪气说道。
王员外则是说道:“我就不信了,陆延身为陕西巡抚,敢坐视流贼劫掠地方,这不把把柄送给敌人吗!”
张嵇看向众人,感到十分失望,这些短视的家伙,一点都不愿意拿出钱来,难道真以为死守着钱财就高枕无忧了.........
陆延来到后院,推开门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便见原本被绑在椅子上的红娘子已经消失不见。
倒不是跑了。
而是换了一个地方。
葡萄图四柱架子床上红幔低垂,床榻上,红娘子被绑住手脚,像是待宰的羔羊,还是十分诱人那种。
她被换上一身珊瑚色针陵阳公样花锦,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金步摇,倒是秀色可餐。
只是她口中塞着锦帕,有些煞风景。
红娘子听到动静,疯狂挣扎起来,只是被绑的结实,口中还塞着锦帕,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陆延在床边坐下,伸手扯掉她口中的锦帕。
陆延的手往后一缩。
红娘子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张嘴朝他咬来,但瞬间被陆延躲开。
红娘子不但咬了个空,反而因为剧烈地动作,身子重新落了回去,脑袋磕到床柱。
红娘子柳眉都皱在一起,却还是张嘴骂道:“卑鄙!无耻之徒!”
“哼,这可不是我干的!”陆延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不做些什么........那不是亏了么。”
红娘子只感觉像是毒蛇在身体上爬行一般,冰凉湿滑,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你要做什么!”
她似乎又觉得太过软弱,喝道:“你敢做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啊!”
陆延的手指顺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向下,捻着前襟,缓缓往两边分开,沿着雪嫩细肩往下滑动。
红娘子这下却是感觉那双手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灼热,同时,那种被陌生人触碰的羞耻和屈辱。
不只觉,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口中却是还嘴硬道:“你这恶魔,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呵,阶下之囚还如此嘴硬!看来是吃得苦头还不够!”陆延如此说着,却是收回了手。
还顺手替她拉好了衣服前襟。
红娘子一愣,直到陆延起身离去,还没反应过来。
半响,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衣服前襟,心中百般滋味陈杂。
“这个混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红娘子骂了一句。
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延随手关上门,喝道:“陆姚,给我出来!”
远处一个房间内,陆姚讪笑地走了出来。
“公子唤我何事?”
“你干的好事!”陆延没好气道。
“我这不是方便公子吗,这样有情调.......”
“情调你个头!”陆延骂了一句,“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我这不是觉得公子喜欢嘛........”陆姚低声道。
“不过,公子果然料事如神,那些家伙果然不愿意掏钱!”
“呵呵,这些家伙看来还没被打疼啊!”陆延笑了起来。
“公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直接去西安吗?”
“不,我既然放出话了,不让他们乖乖掏钱,那怎么行!”陆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