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算算。”我开口回答道。
陈宝柱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打量一周之后,直接将目光停留在黄政民的脸上,对于看上去只有十多二十岁的我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应该看出我们这一行,地位最高的就是黄政民,理应是他来算,却没想到是我回话。
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我挺了挺胸膛,自然不能被他看贬了。
“原来是这位小兄弟想要算算,行,跟我进来吧。”
说吧,陈宝柱转身走回庙宇内,我朝金青等人做了个外在等候的手势也跟着走了进去。
到了屋内,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我回顾四周,果然看到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放着一盏香炉,里面有阵阵青烟飘出。
香气的来源就是出自于此地。
我虽然不知道这香气有什么古怪,但是一个衣着如此邋遢的男人,居然在房间里放上这样一个香炉,散发如此魅惑的香气,怎么想都不正常。
“小施主,请坐。”
陈宝柱率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并且示意我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我也没有客气,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大师,我想请你帮我们算一卦。”
陈宝柱说道:“不知道小施主准备算一件什么事?”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想找个人。”
“找人?施主,你想找人就应该就报警啊,我这里只算前途,只看吉凶,可不负责找什么人嘞。”
“这个我当然知道,大师,这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身背命案的危险人物,我想算一算此行去寻找这个人的吉凶如何。”
“小施主,你这样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寻找危险人物,难不成你是官家的人?”
我直接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他怀疑我是官家的人,我连忙否认,而且我也没有撒谎,因为我真的不是警察。
不过,过看着陈宝柱喉头咽了一口唾沫,看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盯上。
“小兄弟,那你将那人的生辰八字报一下吧。”
我再次摇头解释道:“那人的生辰我不知道,不过,陈大师可以算算我的吉凶。”
陈宝柱重新用浑浊的目光盯着我:“那就请这位兄弟报一报自己的生辰八字吧。”
我的生辰八字比较特殊,据我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是天有异象,当时在镇卫生所出生的我一生下来,天上就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而我却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哭闹,直至护士抱着我被一个炸雷惊吓,把我摔在了地上我才哇哇大哭。
这件事父亲和三叔说过很多次,我以前也只是认为这件事是他们兄弟俩间的闲谈。
现在知晓了那么多,才明白三叔为何会多次向我父亲说起这件事。
因为我的出生时辰是农历的七月半,半夜子时。
七月半在民间固有鬼节,回教中称之为盂兰盆节,总之不管是中原还是西域或者南边的蛮子北边的夷族,这七月半都和祭祀鬼魂有关。
这天没点说头还真说不过去。
而我出生的时刻更是刁钻,是阴阳交替,阴气最盛阳气最弱的子时,也就是凌晨23点到1点。
照我之前读的民俗文化说法,我这就是最阴的阴胎,无福多祸的典型。
“陈大师,我的生辰是七月十五,子时三刻。”
陈宝柱听见我的时辰,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兄台,你今天不是来算命的,你是来拆台的。”
陈宝柱紧张地看着我:”你们是总舵的人?”
“总舵主?你在是什么?我不懂”一个新的名词在我耳边说起,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件事就如同一棵参天大树的根,深埋在底下不知道多少根系。
我迷茫地问道,他看着我的样子似乎真不知道总舵主一词是什么意思,于是皱起的眉头才舒展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陈宝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眼睛用余光看去,上面备注着一个“哥”字。
陈宝柱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虽然不是免提,但是我还是听见了电话对面那个急促的声音。
“老二,我暴露了,你快撤!”
陈宝柱下意识地捂住了电话,想调低声音,不过还是被我听见。
于是他站起来,准备到安静的地方去回电话。
十有八九,我已经猜到电话对面是谁,趁着陈宝柱转身的时候,我也站了起来。
我想一个飞扑夺过他的手机,但是却觉得一站起来双腿发软,身形也有些迷糊。
不过,我此刻心中目标坚定,虽然身形有些影响,不过还是一个飞扑抓住了手机,夺了过来。
陈宝柱根本没想到我突然发难,拿手机的手没用力,手机就落入了我的手里。
然后我就按下了挂断键。
“你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陈宝柱厉声问道。
“陈宝柱,打你电话给你的应该就是外号山耗子的人吧!”我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更加凶狠地反问。
然后我朝屋外还在看戏的人喊道:“还不快进来抓人!”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扭头看向窗外,只见黄政民、金青还有叶警官和其他人都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涣散,有的嘴角甚至流出了涎水。
屋内发生的变故,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
“砰。”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身后的陈宝柱一记飞踹,正好踹在我腰子上,我整个人几乎是倒飞出去,一直撞到墙壁才停下。
然后就是钻心的剧痛。
这狗日的陈宝柱,居然偷袭我,然后就想夺回手机。
我也不惯着他,直接将手机揣进了裤子兜里,想要拿回手机除非把我裤子扒下来。
别看这陈宝柱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身高,细胳膊细腿的,看他的动作应该还是一个练家子。
朝我攻来的位置都是要害,我也只有凭借比他高大的身材优势堪堪躲过了几招。
“你是阿三啊!每一招都走下三路。”
我危急时刻还不忘吐槽他一句,这老小子的功夫全都奔着我的裤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