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雾里,叶警官已经将车速放慢。
雾灯开启,也只能照明前方十米不到的道路。
叶警官:“奇怪,这条街也就500米长,怎么走不完似的。”
由于烟雾的掩盖,我们对距离的把控还真的没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道路两边的民居上,希望能找到线索。
叶警官的话这时候才将我们点醒。
对啊,车开得再慢也比人走得快。
500米的距离,人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可是我们已经开了接近十分钟。
“不对!”
我惊呼一声,赶忙往后面看去。
一开始的车队队形是我们的车走在最前面,其余的车紧跟其后。
我刚才还看见后面的车紧紧地跟着我们,而此刻后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一个车的影子。
“果不其然,我们入阵了。”我自言自语道,幸好在进入村子前,我在微信上发了个地址给三叔留做后手,现在就需要见招拆招,我倒要看看这山耗子能有什么本事。
突然间,一种热血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面对的未知就是一场游戏一样。
金青想要下车查看,被我一把阻止。
“你没看过恐怖片吗?”
“嗯?看过啊,怎么了。”金青被我的问题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恐怖片里最先死的就是擅自行动,脱离队伍的人,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金青被我一番从恐怖片中学到的道理唬住,也放弃了下车的念想。
“叶师傅,麻烦你继续开车,我倒要看看这迷雾究竟有什么厉害的。”
此刻我知道,入了迷阵,往后走一定是进入死门,此刻只能往前走。
叶警官继续发动车辆,缓缓朝前开着,我观察这两边的民居,就是西南农村常见的二层小楼房,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居然瞬息之间下起了雷阵雨。
这可是寒冬腊月,怎么会突然下雷阵雨呢?
豆大的雨滴砸在车顶上噼里啪啦的,气势十分凶狠。
车轮下的路面也发生了变化,沥青路面居然就像是豆腐渣一样,被豆大的雨水给泡浮囊了,支撑不起越野车的重量。
铺装路面很快就变成了烂泥地。
叶警官是驾驶员,他最清楚此刻车辆状态,于是对黄政民说:“黄督察,这路突然变成泥地,要是不尽快离开我们会陷到里面的。”
话音未落。
车的地盘一阵脆响,叶警官就将车开进了一个巨大的交叉轴,一侧的车轮失去了抓地力,整个车斜斜地陷入了大坑里面。
“怎么回事?”黄政民问道。
“报告,我也不知道这里有那么大个坑,车陷进去了。”叶警官也是一脸无奈,他还没想明白为啥好好的沥青路变成了泥巴路,突然就出现一个巨大的交叉轴,整个车都骑了进去。
“好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我打断了想要说话的黄政民。
现在最重要的是脱困,以前和三叔在山里收山货的时候就经常走烂路,陷大坑,那时候还是个破面包车,现在越野车总比面包车好脱困吧。
此刻不下车也不行了,好在突兀的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知道我们不用冒着大雨出去挖泥巴。
我吩咐金青道:“金大哥,你现在去找点树枝,木棒什么的,实在没有薅几把干草来也行,垫在车轮下面增大摩擦力。其余人,下车挖坑把,把陷进去的轮子给刨出来。”
金青率先下车去周围民居附近找干柴,木棒砖头之类的物品,当然我着重嘱咐他不要离开我们的视野范围。
而我和叶警官,黄政民一起拿着各种工具挖轮胎下面的淤泥。
“啊啊啊啊!”
就在我们干的起劲的时候,一旁去收集干柴的金青怀里抱着一大把树枝丫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大声问道。
“虫子,好多虫子!”
“额,你一大老爷们还怕虫子嘛。”叶警官似乎有点抵触金青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他可能想到的虫子也就是树枝丫底下藏着一窝臭虫之类的。
然而,还未等金青开口解释,金青身后的浓雾中黑压压地飞出一大片虫子。
就像是海洋里的沙丁鱼群,遮天蔽日地朝我们这边扑过来。
见这一幕,没有人再嫌弃金青那副吓破胆的样子,我也一样。
密密麻麻的虫群朝我们冲来,所有人丢下手上的工具就往车里钻。
大概所有人钻回车内几秒钟之后,虫群抵达。
悍不畏死的飞虫大军直直地撞击在越野车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时候我们才看见,这虫子就是蝗虫,不过这蝗虫着实大的可怕,一个个居然有小半个巴掌大小,身体呈褐色,就像是北方的蝗灾一样。
然而,比蝗灾更恐怖的是,一般蝗虫只会吃粮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而这大个蝗虫居然攀附在车顶上,轮胎上,开始啃橡胶和铁皮,关键是这些玩意真的能啃掉。
一只轮胎上攀附了几十上百只蝗虫,要是想不出办法,那轮胎早晚会被咬破,轮胎气一放,越野车可就彻底趴窝。
时间紧迫,快想办法!
我的脑子飞转,回想着看过的书里有没有解决这种问题的招数。
驭虫的法子从西南边陲的蛊术到东北的林海雪原都有,但是想解决虫患就得对驾驭虫子的人下手,眼下情况是,我们连谁在捣鬼都不知道。
要有一种办法就是把虫子全杀了,自然就解决了虫患。
可是,这种情况给我一把加特林也扫不完啊,除非火焰喷射器。
“哎,对了!火焰!这些虫子就怕火焰。”我欣喜地叫了出来。
这些虫子的羽翼十分轻薄,一遇见火焰就着,只要飞不起来,这些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政民却说道:“王兄弟,你现在上哪去找那么大的火啊。”
这倒是个问题,上哪里去找那么大的火焰将整个虫群的翅膀都烧掉?
此刻,一个不祥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