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珍脸色木然,其实肚皮里一肚子气,她觉得自己都成了张健前女友的打工仔了,辛辛苦苦赚的钱把人家养成了白富美,自己却快累垮了。
这一年来,张健从海外运来的货源呈几何级增长,不仅有菲佣国等东南亚的货物,甚至开辟了欧洲和中美洲的航线--有些是丧尸世界搬运来的,有些却是合法的在现实世界做的生意,因为张健要把自己打扮成合法商人,没有正常的合法的生意就露馅了。
胡玉珍经手的生意越来越大,每笔生意都是亿计的,如今她对金钱已经麻木了,那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不代表任何意义。
胡玉珍如今也已经成了小富婆,胡玉刚曾经来玉美公司看过她,到得知胡玉珍如今拥有的财富后,这个在工地上干了一辈子的老工人摇头苦笑,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深深和玉美公司、和没有露面的张健绑在一起了,她再也不可能重新去过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生活。
冯美轻声道:“新阳光城已经正式交付了,老阳光城的所有住户都已经以以房换房的方式,腾住到了新阳光城。老阳光城已经全部到了张先生名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是要把所有的阳光城的房子,如同78号楼道一样加固起来吗?”
她这话,却是看着张健的前女友说的,前女友撸着怀里的猫,头也不抬地道:“我早说过,我只管分张健的钱,不插手你们的具体事务,该怎么办,你们三人自己商量吧。”
她又漫不经心地道:“老裘,我最近看上新西兰的一个牧场,你给我买下来,别的什么也不用做,就在牧场上放一群牛,就要那种黑白相间的奶牛,我喜欢看牛在一片青绿的牧场上慢条斯理啃草的模样。啊,这才是人生啊。”
裘律师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我一定买一群品质最好的奶牛,到时候,用专机把最新鲜的牛奶运过来,送到郑女士您的床头--”
前女友白了裘律师一眼:“蠢货!我说了我要喝牛奶吗?我只是喜欢看放牧牛群的景色,是景色中蕴含的意境你懂不懂?真是呆头。”
胡玉珍实在看不下去了,腾一下站起来,生硬地道:“钱分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冯美和任东海也站了起来,自己辛苦赚钱,人家躺着分钱,这实在是太窝囊,泥菩萨也有火气呢。
“等等。”张健前女友突然唤住了胡玉珍、冯美和任东海,她挥挥手,示意美甲师抱着猫离去,站起身,正色道:“张健出国已经整整一年了,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胡玉珍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关心阿健吗?你刚才不是说你只管分钱,不管其他的吗?”
张健前女友耸了耸肩膀:“张健是我的大金主,我当然关心他,他要是出了意外,我哪有现在这些享受。”
胡玉珍咬了咬牙:“你想知道阿健的下落,自己去想办法吧,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前女友直视着胡玉珍的眼睛,突然扑哧一笑:“你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张健的情况吧?哎呀,你不是自称是张健现任的女友嘛,怎么整整一年来,他都没和你这个女朋友联系过?”
胡玉珍脸一白,刚想说什么,冯美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上前一步对张健前女友道:“这一年来,张健没有联系过我们任何人。我们只知道,在海外,有阿大和阿汉两个人帮张健打理生意,船只越来越多的安娜船务公司就是由他们两人在经营(张健很偷懒,直接把安娜号的名字用在了新注册的船务公司上)。据我了解,他们还在海外收购了很多港口和矿山,甚至还开荒种田种树,郑女士你桌上的新异水果就是他们送来的。也许阿大阿汉知道张健的下落,因为很多海外的重大生意必须由张健亲自决策。”
张健前女友摇了摇头:“我试着联系过阿大阿汉,但他们一直在海外,无论是手机微信还是电子邮件,他们根本理都不理我。不过,他们倒是遵守我和张健之间的协议,每个季度把一半的利润打到我在海外的外币账户上。虽然我没见过他们,但他们也算是诚实守信。”
胡玉珍和冯美对视了一眼,其实这一年来,两个人同样牵挂着张健的安危,一年前,张健不告而别,一去就杳无音信,两人试着通过各种途径联系张健,都毫无用处。
如果不是海外的货物通过安娜船务公司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国内,胡玉珍和冯美简直要以为张健已经出意外了。
可是,张健究竟在做什么?是什么事情让他整整一年没有和众人有过一丝一毫的联系?
他,就此一别不复返了吗?
也是啊。张健如今这样有钱,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能过得舒舒服服,甚至可以说,在海外,他这样亿万身家的富豪比在华国待得更逍遥,受到的约束更少,在海外,金钱真的可以买到很多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享受。
可是,如果张健在海外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那自己怎么办?
自己这个自说自话的张健现任女友,难道要像王宝钏一样苦苦守望上很多很多年,才能等到良人回来?
可王宝钏好歹有一纸婚书,自己却无名无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青春不再,就算是想换一条船,也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更何况,自从认识张健以来,同龄的男人根本已经入不了胡玉珍的眼--她自己的身价就已经快接近一个小目标了,普通的男人哪里配得上她。
胡玉珍瞟了眼冯美--冯美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境遇,只不过,她比自己还惨,当着张健前女友的面,一口一个“张先生”,连“阿健”两个字都说不出口。虽然冯美如今也有数千万的身家,但是她的感情生活却是一败涂地。
听说冯美的前男友曾经来找过她,想和她复合,但冯美连他的面也不见,直接叫保安把人家给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