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咚一声响,榔头似乎砸穿了什么东西坚硬的表面,然后,一直在疯狂撕咬的丧尸突然不动了,它整个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张健身上。
它,死了。
这是张健杀死的第一只丧尸,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只丧尸。
张健有些气喘,倒不是累,而是因为戴着全封装头盔呼吸有些不畅,他胡乱抹了把溅在面罩上的尸液,用力把压在自己身上丧尸尸体推出了门外。
张健紧跟着出了门,然后关上合金大门,这才有空打量自己的“新手首杀”。
被张健杀死的丧尸果然是外卖小哥,他的外表除了被榔头在脑壳上砸了个洞,并没有别的伤痕。
张健猜测,外卖小哥丧尸应该是直接感染了丧尸病毒,而不是被丧尸撕咬后变异的。
这就麻烦了。
这意味着,在这个丧尸世界,空气中四处飘荡着看不见摸不着的丧尸病毒,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应该是天生带有免疫力的。但同时,他们也是病毒携带者。
但是张健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天生免疫者。
这个情况,张健事先就已经分析过,但是,对财富的渴求还是让他不顾一切地闯入了丧尸世界。
管他呢。
如果自己真的感染了丧尸病毒,那就死在这个平行世界好了,绝对不连累另外一个世界就是了。
张健不再多想,蹲下身子,开始翻外卖小哥的口袋--打了怪,捡尸体是必须的。
外卖小哥身上的财物并不多,两只接单用的小米手机,一把电瓶车钥匙,还有一些零碎钱--加起来不超过50元。
张健有些失望,这怪也没爆出多少金币啊。
他想了想,扯过外卖小哥的手,用已经尸化的手指指纹打开了小米手机,令他意外的是,手机居然有电,不仅有电,甚至还有网络--看来,在丧尸世界,丧尸病毒刚刚爆发不久,所以人类的一些基础设施还能使用。
张健翻外卖小哥的接单数据,呵,这外卖小哥生前倒是挺勤快,这还没到月底呢,就已经赚了7000多元。
另外,他的微信和银行卡的户头上,还有3万多元。
张健灵机一动,如果自己把外卖小哥账户上的钱转到自己手机上,可不可行?
两个平等时空的银行账户也不知道是否互相认同?
不管了,试试再说。
外卖小哥银行账户里的钱最多,张健试了试转账,但是到输入取款密码这一步时,却卡了壳--他也不知道取款秘码啊。
微信倒是可以用指纹转账。
张健又打开了外卖小哥的微信,给自己的微信转账,这一次,外卖小哥的指纹倒是有效,转账成功。
张健大喜,打开自己的微信看余额,然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余额居然没有增加!
他沮丧地拍了拍额头,显然,丧尸世界的银行账户已经瘫痪了。
好吧,一个小小的挫折。
不过,张健原本就没指望通过银行转账发财,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丧尸世界里的水电煤气网络等供应都将中断,手机彻底成为板砖,就算张健弄到了取款密码,也无法顺利转账。
得,还是继续打怪吧。
张健探头看了看下面几层楼道,楼道里静悄悄的,显然,只有外卖小哥这一只丧尸在这幢楼里活动。
也不知道这幢楼里的其他住户,是全都变成丧尸了,还是躲在家里发抖,等待着永远不可能到来的救援。
不过,这并不是张健关心的事,他急切地想弄到更多的财物--外卖小哥丧尸身上的钱实在是太少了,连打发要饭的都不够。
张健盯着对面邻居的门,邻居,你好,希望你们已经变成了丧尸,要不然,虽然是在平行世界,我也不想杀人啊。
邻居家的门,紧紧关闭着。
张健手里的榔头根本砸不开这扇老式铁皮防盗门。
不过,根据经典丧尸剧《行尸走肉》的描写,丧尸虽然已经变成了一具活死尸,但依然残留着一些本能的记忆,比如说,转动门把手。
张健把压在外卖小哥丧尸身下的外卖扯了出来,那外卖早就已经被压得看不出形状了,汤汤水水从破口处流了出来。
张健把外卖袋放在邻居家鞋柜上面,清了清嗓子,学着听了无数遍的外卖小哥的声音嚷道:
“师傅,你的快餐到了,给你放在门外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邻居家门的背后,响起呵呵的喘气声,以及拖着脚步走路的声音,随着咔一声响,门开了,一支皮肤灰败的手习惯性地伸向鞋柜上的包装袋--
张健猛地一把扯住那只丧尸之手,用力一拉,扑通,邻居男主人丧尸整个儿摔出了门外,扑倒在外卖小哥尸体之上。
邻居男主人原本个子就比张健要矮一头,变异成丧尸后,行动更是笨拙,张健又在建筑工地锻炼了好几个月,隐隐练出的肌肉根本不是邻居男主人丧尸能够对抗的。
不等邻居男主人丧尸在地上疯狂地挣扎起身,张健的脚已经重重踩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有板有眼地挥舞着榔头,如同在工地上砸石子,咚咚咚,邻居男主人丧尸的头颅被硬生生砸成了一个烂西瓜。
张健没有任何迟疑,一闪身进了邻居家,反手把门锁上了。
中式的钢筋水泥楼房其实就是另类的碉堡,丧尸也好,普通幸存者也罢,根本进不来。
张健只要再干掉邻居女主人,这套房子里的一切就归他所有了。
张健静静站在客厅中央,邻居家的这套房子,他非常熟悉,因为他曾在装修之初,来邻居家参观过。
客厅左侧是厨房,一览无余,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右侧是两间卧室,靠西边是楼梯间,通向二层楼。
张健没看到女主人的身影。
难道她不在家?
张健举起榔头,一下一下敲击着楼板,丧尸对声音很敏感,如果女主人丧尸在家里,肯定会被吸引过来。
但两间卧室里都是静悄悄的。
张健停止了敲击,缓缓靠近了主卧室,轻轻一推--主卧室里没人,床上干干净净。